柿子黄了
鲜黄的外表最会糊弄人
大街上的几个老人
他们见面时的热情
像是很久没见的老朋友
尽管他们昨天刚碰过面
他们手里拿着头巾
装粮食的麻袋
抱着刚会走路的孩子
对别人的生活评头论足 加上动作
趴在别人的耳朵上 低语
男人站在门口 抽着旱烟
咳嗽两声 吐出隔夜痰
他一会儿思考一会儿又把目光投向远方
骑着电动车的一位少年呼啸而过
戴着一个白色的口罩
我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
旁边的一只狗求偶的方式比男子更在行
它围着母狗转圈 低吟 摆尾
用尽了自己的花样
卖油条的推着改造的自行车来回吆喝
尤其是在人扎堆的地方
他停下来吆喝 他对着那群人吆喝
香味儿总是让人忍不住多吸两口
烟囱里开始冒着烟
烟成了一条很粗很粗的白线
这些白线向天空汇集
在某个地方 应该会连接
有几座房屋荒芜
就像无人祭奠的老坟
发挥了人的想象力
里面有鬼魅 有狐狸
天很蓝
没有云的时候
天空蓝的深邃有深度
街上没有人 没有吵闹吆喝
没有咳嗽声 没有孩子的哭声嬉闹声
没有铁器跟物体碰撞的声音
就连车的声音也很少有
只有走路摁在地上的泥印
他们的生活出奇一致
一天一天的日子就是这样过去
生活并不溶于水不溶于冰
也不溶于火
生活不溶于物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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