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犹豫写这篇文章,主要是怕有替人做广告之嫌。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只是这世上,好像越来越多的是瞎鸡巴扯犊子的文章了,但我,是决然做不来这种文章的。尽管这篇文章好像也有点扯。
是去年的十月,我突然就瘦下来了,短短十几二十天的时间,就减掉了足足有二十几斤的重量。自己大咧咧的好像并没有怎么意识到有什么不妥的,还为奇迹般的意外瘦身颇感惊喜。
但是,金英却起警惕心了,怀疑我是患了糖尿病。上网搜索,无不印证了她的怀疑。便三番两次地敦促我上医院查诊。我死活总不肯答应她。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对医院的成见太深,认为尚未改进医疗体制下的医院,实在是太不靠谱了,除非是逼不得已,还是不要轻易进去的好;二是,虽然心里也有点数,自己多半可能就是患上那什么糖尿病了,却又好像还讳疾忌医地不想被一下子就确诊了,还想拖上一拖再说。
金英奈何不得,但是,她却也有的是办法。不肯进医院便不进医院,她便以令人讶异的神速弄来了全套的糖尿病自我检测工具。检测结果出来,果然是,空腹血糖指数十一点多,餐后血糖指数十六点多。与后来上医院检测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出入。符合规范操作的血糖自我检测,还是比较可信的,而且比较方便。
糖尿病决不是什么稀罕病。据统计,好像是说,我们这个大国就有过亿人数的患者,都占到了总人口的差不多百分之八点五。是个广大得很是有些骇人的群体。周围近边,对这个病都不知之一二的人,你大概是找不出几个人来的吧。亲朋们与我慰问,说起如何注意和如何将养,莫不是一条一条的,比起医生来,好像也是不遑多让。或者是有心备了功课的也不一定。
我觉得自己还算得是比较淡定的。有位放浪形骸的书画家朋友小明君常取笑我,自从有了糖尿病便戚戚惶惶焉不复往昔。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我怎么就如此的不堪了呢?人食五谷,熟能无疾?这是识字不多的老大娘也能够明白的道理。有病得知道得承认自己是有病的,得有相应的对症的治疗和将养。有病却不知道不承认自己有病,还不高兴别人说给你听,就像蔡桓公,待到病入膏肓无可救药,悔之晚矣。病了就是病了。坦然地面对,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也就是了。没有什么好戚戚惶惶的。慢说是糖尿病,即令它是再可怖的病,病了也就是病了,也还是得坦然面对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坦然面对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又能怎么着呢?
得有个与它打持久战的准备。治疗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特别治疗的,无非就是打胰岛素和吃那一两种几乎可以说是全世界的糖尿病人都通用的西药。主要还是个将养。将养得好的话,像宋美龄和张学良,一个活了一百零六岁,一个活了一百零一岁,都是相当长寿的人了。开国大元帅朱德也是糖友,也活了九十多岁,也算得是长寿了。将养得不好,就没有那么长寿了。同为开国元帅的贺龙,他就只活了七十三岁。贺老总于文革中饱受迫害,哪里还说得上好的将养。他有糖尿病,整他的人却只给他喝糖水,给他打葡萄糖吊针。完全没有人道可言。不然,以他的彪悍,应该是也能够活个八九十岁不成问题的。这里且顺便再多啰嗦两句。有些人好像现在都还在怀念文革,还在念叨文革的好,甚至还在弄文革的那一套,这个,是很要不得的。司马相如也是糖友,在《史记》里面都是有记载的,“相如口吃而善著书,常有消渴之疾”。只活了六十一岁。估计也是没有将养好。还有杜甫,无疑也是没有将养好的。我多长卿病,日夕思朝廷。都病渴身何在,春生力更无,闭目逾十旬,大江不止渴了,还日夕不忘操心着乱而衰的朝廷。可怜一代诗圣,一生抱负难抒,郁郁不得志。终落得暴饮暴食引发糖尿病并发症而亡。只活了五十八岁。
将养得好四个字,做起来当然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许多事都是这样的,看起来好像也容易,真要做起来就其实不然了。但是,要说有多难好像也不至于。其一,是要有积极阳光的心态。戚戚惶惶焉不复往昔,肯定是不行的。没病也会戚戚惶惶出病来。有一位糖友,糖龄比较长了,算得是资深的了。步行碰到他的时候,他总会说起某某某某糖友的一些糟糕的甚至并发症过世了消息。够瘆人的。每每弄得个人几天都阴影难以消散。后来我步行都会下意识地绕开可能碰到他的路线。这种不积极不阳光的糖友,还是尽量不与他碰到的好。其二,是要有适度的运动了。我本是一个相当的喜静不喜动的人。感觉纷纷繁繁的世事好像多与我这个人并不太怎么的相干,便自乐得静静地终老于户牗之下了,何必妄动。自从有了糖尿病才有所改性。除了坚持做金英教的一种踮足扬臂的简易操,还坚持出门步行。步行多是在金英的陪同下。有时想偷下懒也不行,也会被金英强拉了出门。所谓少年夫妻老来伴,这大概便就又是一种最好的诠释了。其三,是要节制饮食。子曰:食色性也。饮食之乐,是天字一号头等之乐。有说,糖尿病是吃出来的病。不无道理。是不是也就可以这么说,糖友们比起一般的人来,大多要更好吃更能吃一些?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算得是比较能吃和好吃的。又好吃又能吃,却偏偏这样也要忌口那样也要忌口,感觉这世上好像所有的美味都与你可望不可即了。便是没有犯忌口的,也断断不能再由着性子海吃海喝而后快了,得学会斯文了。这个确实是很不爽的。曾听有位糖友因而感叹道简直就是生无可恋生不如死。未免有些夸张,但是,好像也并非是完全不可以理解。
刘墉有一篇梁实秋吃八宝饭的小品文。冷盘端上来,梁先生说他有糖尿病,不能吃带甜味的熏鱼;冰糖肘子端上来,他又说是不能碰,因为里面加了冰糖,什锦炒饭端上来,他还是说不能吃,因为淀粉会转化成糖。 最后,端上八宝饭 ,没想到梁先生居然大笑道这个我要。朋友提醒他里面既有糖又有饭。 梁先生则笑说他早知道,就因为早知道有自己最爱吃的八宝饭,所以前面特别节制。“我前面不吃,是为了后面吃啊;因为我的血糖高,得忌口,所以必须计划着,把那配额留给最爱。”读中学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鲁迅的《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我便是那时候知道的梁先生。他曾与鲁迅等左翼文人笔战不休。那个时代的文人,或左或右,是可以各持己见张飞不服马超写文章在报刊上骂来骂去的。后来读了他的一本文集。汇有《雅舍小品》一至四集和十篇左右的杂文。感觉是自己喜欢的风味。非常喜欢他的一句话:任何想以一套大道理贯切整个人生的企图均是对人生并非完全有益的,抑且是不易成功的。梁先生不仅是文学大师,还与唐鲁孙、邓云乡并称为华人三大美食家。做为大名鼎鼎的美食家患上糖尿病,好像倒也是有些贴切的了。刘墉在小品文结尾说:“我发现许多伟大的人,都因为他们节制自己,集中力量在特定的事物上,而有杰出的成就。”这个感悟似乎有点过大了。而我读罢,却只是先有点忍俊不禁,随之便是唏嘘。若然无糖尿病的困扰,熏鱼也吃它一吃,冰糖肘子也吃它一吃,什锦炒饭也吃它一吃,就好了。梁先生活到了八十五岁,应该也算得是将养得比较好,比较长寿的了。他吃八宝饭的典故或可做为借鉴?
去年曾维君老师庆花甲,姚建垠李祎二童鞋是从广州赶过邵阳这边来了的,不过,是先了一天,提前了一天晚上便与老师一起生日快乐了,吃喝罢,又去卡拉OK载歌载舞。翌日清晨,二位便乘高铁回了广州,所以,生日酒宴的时候就没有见着他们了。有幸受建垠童鞋的邀约,其情殷殷,我亦由武冈先一天赶到邵阳做了陪。虽然是努力地抑忍了,也还是喝了至少六成酒量以上的酒。因为糖尿病,其时我已经禁了足足有三个多月的酒了。所有和酒的相邀我都坚决地推却掉了。相邀就推却,推却。你又不是什么了不起到无有了你便和不成酒的要员,推却的次数多了,人家也就懒得再拿热脸贴冷屁股来相邀了。之所以破了酒禁,不是因为听信了谁谁说了糖尿病是不必禁酒的便一下子脑子发了热烧,而是因为难得有几个像建垠这样对得上眼的老童鞋,好不容易才得聚首一次,无论如何也少不得要干它几杯的,也就管不得那许多了。
此次邵阳之行还有额外的所获。是李祎带来的。他关于糖尿病的独到的见教,令我开云拨雾开了一次茅塞,比之前有了不同的敞亮和释怀。更令我振奋的是,他说我的病情算不得啥子回事,若然我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便随同他和建垠南下广州,或者,日后任什么时候再去也都可以,在他那里,不出一个月,定然叫我康复如常。不止是血糖指数的如常,而且是能够刹停服用都说一旦服用了就无法刹停服用的西药。要说心里连丝毫的狐疑也未曾有过,那好像也有一些欠实诚。但是,我更多的还是相信他的。这不是什么虚矫话。我知道他是值得相信的。他并非什么执业医师,但是,他却以他的妙手按摩捏拿出了一个又一个回春的奇迹。有真本事的人自不必谁来颁授给他这个证那个证,也自不必拿这个证那个证出来唬人。没有真本事你拿了这个证那个证出来唬人也没有个什么卵子用。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他是当年(一九八六年)的文科状元,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的。至于他缘何会飘身于江湖以与人按摩拿捏谋生,其中曲折我亦不甚了了。相比起卖猪肉的名噪一时的陆步轩,不说他更有噱头,应该也是各有千秋的。尽管他是不见经传默默无闻的。我佩服的人没有几个,他便是我素来佩服的其中之一。我佩服他,不是因为他是那什么状元读了北京大学。我对考高分好像从来就不以为然,或许是因为自己考不了高分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对读了这样的大学那样的大学则好像更是如此了。我见过不少的人,读了这样的大学那样的大学,弄了这样的学位那样的学位,好像除了反而越来越学坏了学庸了学蠢而奸狡了,便无有所得,乏善可陈。但是他李祎显然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说走就走随他和建垠南下广州,不过却打定了主意稍后一定是要毅然前往的。然而,终于还是没有成行。因为,之后没有几天,有一初中童鞋陈立清,做青钱柳产业的老总,湖南启康集团的懂事长,相当讲义气讲感情的一个人,他一获悉我有了糖尿病,也坚决地无条件地要包我康复如常。就近不就远,我便且先由他着了。我有幸是初中同学群的群主。他说,如果连群主的糖尿病也奈何不了,哪里还有什么颜面跟别人说他是武冈那个做青钱柳的陈立清。这个话说的多硬气。他可不是光说不练的把式。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已经将一小瓶约五十克的墨绿色粉末亲自送上门来,交与我的手里了。嘱咐我:是二十天的量,每日三次,餐前服用;立即马上刹停住正在服用的西药;自此可以正常饮食,不必刻意节制。“是表里皆治,是从功能根源上进行修复。且不多说了,二十天以后自见分晓。”最后,他说。乖乖,我勒个去!真的会有如此这般的神么?
说句实在的,我当时最多也就不过只是半信半疑而已。但是,我还是愿意赌上这一把。有说,每个人都是有赌性的,这是人的的天性。我或许比一般的人还更好赌一些吧。于这一点上,我是吃过不少亏的。所以,我可能比一般人更知道好赌的毒害之巨。不过,这一回我总算是赌对了。自服用了那小瓶墨绿色粉末起至现在,已经有八九个月的样子了,我不再服用过任何的西药,也没去医院做过任何治疗,也没有再刻意节制过什么饮食,有时候,甚至还故意吃点糖试试,中间陈立清还给送来过三两次青钱柳茶叶和墨绿色的含片,我也就时断时续地喝了点青钱柳茶吃了点那个含片,我想要大声告诉全世界的是,我早已经不再有糖尿病人的任何症状了,早已经脱离糖友的队伍了。糖尿病本不是一种什么可怕的病,但是,它绝对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讨厌的一种病了,因为,都说一旦被它粘上了,便终其一生再也无法将它摆脱掉。而我,却怎么就这样好像并不曾怎么费力地将它完全彻底地摆脱掉了呢?我现在来回想,都直如是做梦一般的。有首歌叫《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日前偶尔又听得,我竟然也恍惚恍惚的宛似有点被糖尿病撞了一下腰的那个感觉了。
墨绿色的粉末和含片,具体叫什么名儿我到现在也没有弄太清楚,只知道它们和青钱柳茶叶一样,都是陈立清与他的团队研发的青钱柳系列产品。本文开头我就已经说了,怕有替人做广告之嫌。我还得在这里再申明一下,我写这篇文章决不是为了给谁做广告。我只是想,我把它写出来,应该还是有一定的意义的,或许,有缘人读到了便会有意想不到的的收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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