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那无爱的人

图/c_barbalis

从一个古老的故事说起

青苔成为最显著的标记

雨后，以及夏日余辉下的一抹光亮

总是准确无误印在那块墙

像一面执著的镜子

不遗余力地映照出老人与孩子的身影

她的白发在斑驳的墙壁上刻下回响

记忆在回荡中发酵成一壶醇香的米酒

儿时并未曾见识它的面目

毫无防备地收割一茬茬与她活着的时光

待成年之后却如此凶猛地卷土重来

几近将其吞没

醒来时影子也不见踪影

零星的碎片渐渐褪色

嬉笑声被堵在沉闷的铁锅里

他又翻了一页

企图重温当年日夜闪耀的星辉

然后牵动了另一则故事

故事没有开端

想象是多余的动作

被海水包围的身体轻而易举地摇曳四肢

重新唤醒了一头沉睡的野兽

可惜没人听见它歇斯底里地咆哮

咆哮声消失的时候

河水暴涨

淹没了一个又一个山谷

飞鸟在逃亡的路上

而很多年前

那里曾有一座美丽的花园

后来

他又回去寻找

寻找永生的秘密

秘密在遥远的精灵王国

可是他不懂精灵之语

而精灵早已预言

一切生灵自有其归宿

没人知道他巨大的失望

失望形成黑洞的时候

身体的某一处已经被抛尸在荒郊野岭

但他还活着，还在继续行走

带着空壳行走

他至今想念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与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

却又如此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