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存在的这个世界是令人绝望而无奈的。高知体把我们中的大多数的分为选中派、苟活派和无辜派。
选中派意味着死亡,苟活意味着卑微且屈辱的活,两派都从无辜派中选出。无辜派则意味着百分之五十的生和死。迫于未知的压力,无辜派中又诞生了死亡派,死亡派的数量很少,说是比起万分之一来还要少也不为过。
我是被人捡养的,他们说我当初像垃圾一样在天上掉下来,本来是活不了的。当时,是我的养母看我可怜,才不顾一切收养了我,我才没有沦为这里随处可见的婴尸。
通天的巨大铜柱连接在天上,铜柱里没日没夜的排放垃圾。一些黑色袋子里的东西已是变质,恶臭泉涌。掺杂在黑色袋子中的一个木箱子,在这其中格外抢眼。妇人带着简单的口罩,顶着恶臭为了特别少的回报正辛勤劳作。当她去拉下一带的时候看见了那个箱子,她环顾四下空无一人。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的她飞冲过去,一把把箱子拦在怀中又四下张望。除了灰沉的天和散发着恶臭的空气,偶尔还有几只个头如手指大的绿皮苍蝇歌曲以外,余下的什么也没有。
她抱以幻想小心非常的打开了箱了。
箱子打开,婴儿白白净净的像个玉娃娃,妇人微笑着,眼球浑圆的瞪着,像是欢喜的紧。
一束明亮的光射进婴儿眼,一股恶臭窜进他的鼻子,一只粗糙的手刮向他的脸。
“嘤嘤嘤”
嘤嘤啼啼的声响响彻开来,这声音一瞬间就引来许多人过来。
其中过来得最快的是一个皮肤黑色的女妇人,会很正统的汉话。
她说:“佟大姐,这娃你可不可以先给俺,俺家里正恶得紧!”
妇人瘫坐在地上,紧抱着箱子像个护子儿的松鼠。她怒瞪着黑妇人说“这娃是我刚生滴,不是拾滴!你们敢跟我抢是要被制裁的。”
黑妇人不信说“我几天前才见过你,也没见你怀上!”
妇人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自己娃都输了好几个,饿死几个又有啥子区别!这娃现在就是我的。”
陆续的有人往这边赶过来,都是打算抢婴儿的,特别是这种像玉娃娃一样成色好的更会被疯抢。
像有些少这少哪的成色不好的经常都会让人捡到。有的会被饱腹,有的会被交易,实在再不济的就随那些黑色袋子里的恶臭一样随风飘扬。
妇人看到黑妇人之后有人陆续赶来,个个都不怀好意。说是成色不好的那种她大可以拿出来给大家看,好让大家死了心。当然那种的话她也乐于奉献出来,免得麻烦。只是这像个玉娃娃一样的婴儿,她生平仅见,欢喜得紧呢!再她看来就该对外宣称是自己下的儿,让外人死了私心。现在又那敢让别人瞧见呢!
发现事儿不对,妇人抱着箱子往背后高低不平却又整齐排列的垃圾深处狂奔而去。后面以黑妇人为首的一众人也跟着追了上去。
即使是这里管事的叫众人回来干活也无人理会。只是一句“今天你们的报酬一个都没有。”在风中追了上去,却没有任何人停下平。
如迷宫似的垃圾深处,众人追了十多里路也没有追到,也就回去了。只是这其中出现了一个小插曲,那就是黑妇在回平途中死了。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两侧都是垃圾的阴暗小道中,这里除了运输垃圾的时候就鲜有人来。
“死黑鬼,你站住!”
黑妇一听口音便知是谁,头也不回的继续走,以寻求岔道的地方继续跑路。
“嘣……”枪声响起
黑妇止步不敢再向前,豆大的汗在三十七八的脸上悄悄滑落,在阴暗中折射着香烟的光。
黑妇说“k先生,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把我所有的孩子都给你!”
K先生面无表情你说“过来!”
黑妇人走了过去,k先生指了指自己的下体。黑妇拉开了k先生的拉链伸手摆弄着,嘴已悄然对了上去,悔恨的眼泪已流了下来。这泪就像是骨髓,迂腐的无法驱除。舌头在口间精确的完成该有的动作,以让受用者尽可能的享受这该有的愉悦。
K先生说“孩子我已经去领走了,女孩还有点用处,男孩就一点用也没有,除非以后是苟活派!全部算下来,你欠的已经到了了无法偿还你地步,你已没有用,这是最后死者的洗礼你懂吧!”
差不多时k先生躺去地上,接天的柱子直且硬,黑妇脱去了衣物,上下摆动。
黑暗中有一点凉风,黑妇在泪水中谢过k先生。到了天亮的时候黑妇的身体全裸着躺在血泊里。在天黑之前如果没人收尸,要么化为垃圾,要么让人分配。好像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也不知这样的日子起于何时止于何日?
侗妇人,也就是我的养母,自那以后带着我们东躲西藏,成天的把我涂黑,我也理所当然的成了无辜派。渐渐的我长大了,我了解到这些。只是任凭我的过往再如何辛酸和造孽,我始终我都明白我比起许多人来我是幸运的,因而我还活着。这也并非我乐观,这本身就是事实。
长大后,在这十几口人的人家里,除了我的养母和比我还小一点的妹妹待见我,在其他人面前,我很不受待见。
我家里的人大多数是苟活派,我和我的妹妹是无辜派。以前有几个选择派已经死了,看到的视频里是自杀死的。我和我的妹妹也会在十八岁时被决定派别。
即使如此,我们别无去处,别无办法,这个世界的生存就是这样。
就算是这样,我们平日的生存也是很危险的。在这个没有人性的社会,每天饿死,打死,杀死,毒死,折磨死,死亡派的暴动死,还有少一部分无辜派暴动,苟活派暴动,各种争权斗法的暴动。这些很实际的原因都可以让像我一样的人死或者一个十几口之家陪葬。
死了,就像垃圾一样让人往垃圾上一丢,一段时间后要么什么也没有,仿佛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又或者就是一堆白骨或者是一大推白骨,以示着是来过这个世界的凭证。
只要不是杀伤力太大的暴动或者是有过多的死亡管理派根本就不会管。
因为这些,对如我一样的人来说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工作,就能好好。平味的生活里,除仅有的学习外,我主要的工作就是各种垃圾的处理。我主要的恐惧是各种没有人性的待见和死亡。
这里垃圾的主要来源是天上和我们日常产生,也有一大部分是以前留下来的。庞大数量的垃圾具体有多少,我也无法清楚。
除了关于垃圾的工作外,在其中还能寻到一些有意思的能够用得上的东西。
就像我几天前寻到的一本很有意思的古书籍“降龙十八掌”,上面写着说是维护世界和平用的。只是在这个世界说“维护世界和平”等同于和别人说人性一词一样很可笑。严重点可能会因此而丢掉性命。
在我的头上很高很高的天空有一轮巨大的车轮,车轮又有通道连接着其它的车轮。车轮之下又是一棵棵接天的钢柱,像是支撑用的,又像是排垃圾用的。通道连接间就像足球上的纹路一样在很高的天上包裹着地球。
当然我说的是长的像车轮,实际上叫什么我并不知道。一些关于天空的书籍和知识说它是空间站、是天星城。只是上天在很久远的年代就被管理者垄断了,我们这个时代所有人类变成了井底之蛙,对天空可以说得上一无所知。
有人曾想过瞬着接天的钢柱往上就能到达上面,毫无例外,有这种想法并且去实践的人要么失败了,要么死了。
还有人说选中派的目的是为了给上面输血。只是再也没有人回来过,并且音信全无,所以人类集体的都把消失的选中派默认为死亡。
对天空,对未来的念想,兴许我目前就只能想到这么些,理解这么些。我默默的埋下了头,为我一去不复还的哥哥们,兄弟们默哀。在此之前,他们均为选中派。
风掀起了沙尘回响,有尸体散发的恶臭来回于天际,模糊的影子向我近来。
“六哥,有个好消息,罪恶之城将会被重新开启!”
六哥是我在家排第六的称谓,妹妹也一直这么叫我。
她穿着土灰色毛布衣服,泥裤子上巾巾条条的掉着,脏乱的像个乞人,又短又乱的头发还遮住了她土灰土灰的脸,看起来像个男孩。
我从垃圾堆上摔了下来,失声尖叫“小侗,是真的吗?”
小侗她把手一抬,在她手里飞起一块一寸大小的黑纸。黑纸飞到空中闪飞白色白光带线随机穿插呈一块九英寸大小的正反投屏。
投屏之上先是闪起“罪恶之城”四个字。
四个字消失之后,投屏里开始播报这次重新开启的公告。
“秉承着人文道德原则,我们将再次把罪恶之城计划彻底实施并且规则不变。欧洲,北美洲,南美洲,非洲,大洋洲,南极洲和四大洋较上次不变,亚洲另增设一百座。望各位想入驻罪恶之城的市民随时入驻。于7019.3.12号正式开启。”
除了公告,还有一些以前居住情况的记录片。
我渐渐的冷静,一把收起了芯片说“侗妹,大概是多久没有开启过了?”
她歪着头,想了想说“有一百年了吧!好像以前想私自去的都死了。”
我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现在还有谁敢?”
她走过拉着我走说“走吧,反正我也不太清楚,你想知道的话就去问太姥姥去。”
我们走着,避开地上的尸骨,也时刻防着像是会随便找事的人。
我说“她就是一个不死老妖怪,说的话鬼都听不明白,这还怎么问?”
她说“反正,我不管,我倒是觉得她说的话很有道理,虽然我听也听不懂。”
话是这么说,我们去默契的都走去了哪个不死老妖住的地方,这次罪恶之城开启我们都有事想问她。
说来也怪,她在的地儿不大,却是一块禁地。去到她那里不被她允许的话,谁也进不去。甚至还有传言说强如管理派的人也没办法。
然而,我和我的妹妹却是她那点的常客,特别是侗丫头是她最欢喜的。也因此神秘如她我们都敢和她开玩笑。她如此欢喜我们的具体原因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常听到她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比如说“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味的人,这很难得。”每次听到这句我就害怕,我以前她要吃了我,只是到了今天也没有被吃而已。还有说“你们这类人很可能就是人类的未来,人类的命运将会在你们身上。”特别这句把我都说迷糊了,我现在生存都难,又如何配她这句话呢!每次她这样说,打心底我觉得就和我压在箱底的降龙十八掌一样可笑。只是还真别说,在她这里我还接触到了一些我平常接触不到的知道,只不过可惜的是我完全看不懂。她也只有在特别欢喜的时候才会教我侗丫头一些简单的,偶尔也教我一点。更可惜的是,我侗丫头学的比我多却学不会,我学得比她少也学不会。因此,在这里太姥姥又会来一句我们都听不懂他“看清很有事物的本质,你们学起来就很快很会。”
很快,我们走进了漆黑的小道,小道尽头的光明就是太姥姥的地儿。
就一条小道,太姥姥也会说“你们看见了吗?我这样的设计是希望来这的人都能够成长,特别是你俩。”
还有一件特别的事就是,自从我们兄妹被追杀认识太姥姥以来,来找我们兄妹事的人就基本上没有了。
我们只是猜测太姥姥她的年岁很大,她也许来自星空,也许来自管理派。我也明白别人只是怕她,如果我和侗丫头活的不规矩惹上杀生的事或者无故被杀,如果不是在她的地,我想她也不会管的。
走进漆黑小道的一半时侗丫头说“你说一百年前太姥姥是什么样的,有没有我飘亮!”
我伸手做了个嘘的手式说“你个小丫头片子,马上就要到了,你想死呀?”
她向我做了个鬼脸还伸舌头便不再理我,径直的走去光明的地方。后面被拉着的我就像她的宠物一样很不情愿的跟着,心里还有许多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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