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it was the worst of times, it was the age of wisdom, it was the age of foolishness, it was the epoch of belief, it was the epoch of incredulity, it was the season of Light, it was the season of Darkness, it was the spring of hope, it was the winter of despair, we had everything before us, we had nothing before us, 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o Heaven, 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he other way.”
这是狄更斯双城记开篇的第一段话,看完这部八十多年前拍摄的讲述两个多世纪之前的故事的影片,再想想作者对那个时代的一些对立的思考和描述,发现这一段话适合任何一个时代,每一个时代都是这样多元,都是这样讽刺,也都是这样割裂。
先说电影里的一些印象比较深的镜头吧,撇开历史背景不说,从人性本身而言,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穷人的境遇
一辆马车疾驰而过,一桶酒掉下来,人们纷纷涌过去,扑倒在地上啜饮,甚至有人盛了一小碗之后凑到正在沉睡的婴儿嘴边,这仿佛这琼浆玉液就是最好的礼物。
佣人拉着一车肉骨头去喂狗,咽着唾沫的饥饿的人们冲撞开大门,到狗的嘴里抢夺一块骨头,哪怕面对无情的刀剑,就着生肉一口咬下去,谁知道还有没有咬下一口的机会呢?
穷人的境遇从来如此,《饥饿的盛世》里描述英国总兵的见闻,对当时中国人匮乏的物质和精神世界,一连串的吃惊,毕竟英国人以为这个神秘的东方国度就像马可波罗写的遍地黄金,谁曾想是饿殍遍地,贫困落后到不如牲畜。
二、为富不仁
马车在街道疯跑,小孩直接被碾,当街死亡,车主一脸嫌弃,怪他们没看好孩子,惊吓到他的马,在他的眼中,孩子的生命尚不如马的情绪,或者因此而产生的一次颠簸或者不适。
在酒会上,加贝尔忧心忡忡,谈到主人被刺,希望贵族能放松对穷人的剥削,修正自己的错误。贵族们一笑置之,甚至直言,国王已经调德国骑兵和瑞士步兵来打压手无寸铁的百姓,说比亲自屠杀体面。
侯爵询问仆人地租问题,说“饥饿是农民的一种恩赐”,自己却过着无比奢华的生活,仆人们熄灭蜡烛的工具让人看着滑稽极了,在无数人只能摸黑过活 的情况下,富人们穷尽财富享受,对饥饿的人毫无怜悯,心里想的还是那些能供他们不断割韭菜的恶政。
富人为富不仁,究其缘由就是他们本身并不创造财富,靠不断的剥削和压榨,就让他们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海上大教堂》里描写城市贫民只能租住贵族的房子,不允许他们拥有自己的资产,富人们太清楚资产的价值了,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不断抬高资产的价值(租赁价格),才能无穷无尽地享有别人创造的财富。
三、仇恨的意义
酒馆老板娘德法日太太总是在针织着一条大毯子,上面织满了很多贵族的徽章,那是要算总账的意思,并誓言要杀掉最后一个侯爵家人(其弟妹被侯爵虐死),连一个不过几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最后还是女仆挺身而出,拖延时间救下了露西一家。
爆发革命之后,底层的口号是杀了所有贵族及其亲朋,哪怕为贵族说话的人。在审判法庭,不再有陪审团,而是一群衣衫褴褛的革命者,或者加乌合之众比较好,完全沉醉在仇恨的情绪里,起哄之间就决定了一个人生死。
人们很容易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就如同作者所言:由于人的恶习和疏忽引起的生理上的疾病,会不分贫富贵贱地使所有人感染;而由难以名状的苦难、无法忍受的压迫和毫无心肝的冷漠产生的心理上的紊乱,同样也会不加区分地侵袭每一个人。仇恨很多时候成为一个人的精神支柱,就像德法日太太一样,最后作者巧妙安排,并没有让她干扰到作品的人道主义思想的核心诉求。
四、意外还是惊喜
就在巴士底狱支起大炮要将革命的法国人轰成碎片的时候,军队来了,并且支持了革命者,拿下了最重要的一场战役。在当时的情况下,军队是如何摆脱贵族或者国王的牵制,军队又是代表哪个部分人群来参与这场革命,等等,很多问题没有交代。
律师卡顿在最后的时刻,勇敢地代替了达尔斯承受铡刀,用鲜血和生命实现了他对自己视为知己的露西最郑重的承诺,得到了最好的安息。颓废、酗酒的律师,最终化身成骑士,作者的浪漫主义在这里得到了实实在在的落地。
戏剧性的感觉,往往让我们无法用逻辑来解释,却用最简单的方式扭转了剧情,让作者不再沦陷在现实的阴霾里无法自拔,所以这是作品,所以这是希冀。文学作品本身的魅力可能就在于这样的一些安排吧,毕竟每个人都希望看到希望。。。。。。
我们眼中的世界其实是想象中的世界,因为不可能看到全局,我们就无法相信还有没看到的部分,这也就造成了立场,造成了沟通的鸿沟,造成了分裂。这个世界,财富就那么多,在没有革命性的技术进步的情况下,最终就是会形成不同的阵营,一轮又一轮的均贫富到分化,一波又一波的利益集团及其代理人,世界就是这么简单,复杂的其实是人心,是在局中随波起伏的欲望和恐惧。
最后,整部片子拍摄时间太久远,节奏比较慢,还有很多文字图片,对背景的说明和线索的使用也过于频繁,自然是不太适合现在的观影节奏的。不过,作品仍然是非常伟大的,很多特写到现在也是摄像的必修,包括转场、背景音乐,等等,也都一点不过时,甚至是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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