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士,一个被公认的舶来文化,被中国某些田园流浪派艺术家大肆提倡。“喜欢养狗,不爱洗头。无事劳作,一无所获”,一首《十万嬉皮》唱出了中国嬉皮士的生活状态。
其实,早在魏晋时期,我们就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嬉皮士——竹林七贤。不信你看,嬉皮的两大特点,竹林七贤也都有。
1967年5月14日的《纽约时报杂志》有这样一段关于加州海特·埃施勃里区的“嬉皮士”吸毒的描述:到处可以看到吸大麻的人。街上几乎每一个20岁的人都是用毒者,不是吸大麻,就是吃迷幻药,或两者都用。
虽然滥用毒品,绝不是嬉皮士的首创。但是这样大规模的吸食毒品,在美国还是空前。和那些嬉皮士一样,竹林七贤也是“嗑药”爱好者,五石散就是他们续命的良药。
现代 范曾《竹林七贤图》五石散是由带毒的“石钟乳、石硫磺、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炼成,吃了以后,身体失去控制,陷入一种忽冷忽热的状态中。但精神却可以进入恍惚的境界,心情会变得平静,看东西能看到无限细节,思维也会流动的更迅速,打破时间的禁锢。这个时候,什么痛苦都会不放在眼里,像是一种没有bad trip的迷幻药。
我有十足的理由相信,阮籍就是吸了五石散之后,一夜之间连做八十七首诗。
摇滚乐是“嬉皮士”的集体宗教,它表达了他们的内心世界。摇滚乐以它与众不同的方式表达了年轻人的不满情绪;它使人坐立不安,令人振奋,想和音乐一起跳动;而且这种动态完全是听凭内心的感受驱使的自由运动——没有章法、没有步调,想怎么动就怎么动,充分表现了活力以及自我的存在。
而竹林七贤本身就是个乐队。
明代 仇英 《竹林七贤图》嵇康通晓各类乐器,尤其是古琴,兼顾Bassline和旋律走向。至于他最知名的solo单曲就是《广陵散》,也是汉族音乐史上非常著名的古琴曲,更是中国著名十大古曲之一。嵇康刑前从容不迫,弹奏此曲,然后说一句:“《广陵散》于今绝矣!”遂成佳话。
阮咸擅长中阮,也就是中国版的吉他,音色与吉他酷似,不过更加具有东方神韵,后来进行了一系列改造,变成了以他名字命名的乐器。
阮籍,擅长“长啸”,所谓“啸”乃中国古代的一种声乐艺术,以人声做乐器,即兴而啸,而今也已失传。
现代 傅抱石 《竹林七贤图》竹林七贤的派对都在山里,林间,用天地的Reverb(做混响),山谷的Echo(做回声),林间的鸟叫虫鸣是自然的采样,然后,这样一个集多种音乐流派为一体的乐队就出现了。
在大自然的怀抱里玩音乐,便是嵇康所主张的音乐理念“和”。
这可不就是嬉皮士的生活状态么。
和嬉皮士一样,竹林七贤,也是政治背景下的产物。
嬉皮士,本来是被用来描写西方国家1960年代和1970年代反抗习俗和当时政治的年轻人。他们提倡非传统的宗教文化,批评西方国家中层阶级的价值观。远东形而上学和宗教实践和原著部落的图腾信仰对嬉皮士影响很大。
由于魏晋时代统治的背景、政治的氛围等因素,那时候的文化份子大都擅长玄论和成天清谈,以拟物比喻、排比对仗、引章据典等方式委婉隐晦地表述观点和事件。
不然的话,随时可能会出现聊着聊着“被管理员司马氏踢出了聊天室”、“被管理员司马氏封号”的情况,从而由贤者变为真正的闲者。
春秋时期《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砖画》在这一背景下,竹林七贤的所作所为大多会给人一种消极避世的感觉。
以至于现在很多人都不明白竹林七贤为什么会被各大名士列为偶像。不明白为何李白专门为其写诗;鲁迅亲自收集校勘《嵇康集》;甚至南朝时期达官士族的墓葬砖画都是“竹林七贤”。
其实,我们都被他们的荒诞行为给蒙蔽了。竹林七贤是当时醒觉的较早的一群人,他们酗酒,磕药,搞乐队,装疯卖傻,他们的消极狂放都只是对司马氏专政谋篡的一种抗议。
他们愤青,“孔孟礼教,与我何干?”反对那些大族阀阅所标榜的形式上的礼教。
清代 任伯年 《竹林七贤图》当然,他们也有自己固有的追求。譬如嵇康在《家诫》中写到,口与心誓,守死无二。
因为帮朋友吕安仗义执言,嵇康被加上“诋毁孝道”的莫须有罪名。他被晋朝司马氏杀害时不过三十九岁,听闻朝廷要杀他,三千太学上书朝廷请求赦免,在这样一个年纪受到全国最杰出的的学子们的尊敬,其龙章凤资,天下第一名士的魅力,可见一斑。
和你我一样,他想完成自己人生的追求,坚守自己的志向。虽然中途有过迷茫,但最后还是让我们看到了他的底线,以及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他做出的选择。
虽“避世”但不消极,既有才也兼德,更有嬉皮士的反叛和革新精神,怎能不吸引天下名士的青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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