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曹七巧,姜公馆的二奶奶。娘家是开麻油店的生意人。她自小在店里帮忙,养成一副尖牙利嘴。大奶奶和三奶奶娘家是读书人,自然和七巧不同。
姜家为什么找了这么一位门不当户不对的乡下人做媳妇呢?原来二少爷是个病秧子,腿脚也有毛病,成天躺床上抽大烟。
七巧在曹公馆被大家看不起。娘家哥哥以为她嫁得好,经常来打秋风。
七巧对着个残废的丈夫,心里难受,和三少爷调情。三少爷是个风流公子哥,经常出入妓院,但秉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拒绝了七巧。
七巧的丈夫和婆婆相继去世,曹公馆开始分家。
七巧带着儿子长白和女儿长安另外租房子住,和其他几房很少走动。
不久,三少爷过来叙旧情,被七巧识破,认为他是来算计自己手里的钱,把三少爷撵走了。
七巧的性格越来越古怪。侄子来上海找工作,住在姑姑家,和两兄妹玩得很好。七巧怀疑他打女儿的主意,把他骂走了。
女儿十三四岁了,七巧突然要给女儿裹脚。
旁边的老妈子们笑道:“如今小脚不时兴了,只怕将来给姐儿定亲的时候麻烦。”七巧道:“没有扯淡!我不愁我的女儿没人要,不劳你们替我担心!真没人要,养活她一辈子,我也养得起!”当真替长安裹起脚来,痛得长安鬼哭神号的。
这时候,七巧已经有些变态了,她要通过裹脚,把女儿牢牢绑在身边。
大房三房的孩子都在学校读书,七巧处处要和他们比较,也把女儿送进女校。长安上了半年学,身体健康多了,脸色也红润起来。不料,因为丢了一条褥单,七巧要去骂校长,长安只好退学,又回到母亲身边。
她渐渐放弃了一切上进的思想,安分守己起来。她学会了挑是非,使小坏,干涉家里的行政。她不时的跟母亲呕气,可是她的言谈举止越来越像她母亲了。
儿子长白结婚了。七巧这个恶婆婆,经常羞辱儿媳妇。晚上不让长白回屋,母子俩一起抽大烟,当着仆人的面,让儿子给她讲夫妻秘事,然后再请些女眷和丈母娘来,当众宣扬。
女儿长安快三十了,还没有结婚。三房给长安介绍了一个小伙子,俩人竟一见钟情,处起对象来。七巧看女儿一直往外跑,气不过,故意把女儿抽大烟的事透露给男方。
长白突然手按着桌子站了起来。世舫回过头去,只见门口背着光立着一个小身材的老太太,脸看不清楚,穿一件青灰团龙宫织缎袍,双手捧着大红热水袋,身边夹峙着两个高大的女仆。门外日色昏黄,楼梯上铺着湖绿花格子漆布地衣,一级一级上去,通入没有光的所在。世舫直觉地感到那是个疯子——无缘无故的,他只是毛骨悚然,长白介绍道:“这就是家母。”
儿子夫妻不合,老往妓院跑,七巧把个丫头给他做妾,又用大烟把儿子拴在身边。不久儿媳芝寿就病死了。
绢姑娘扶了正,做了芝寿的替身。扶了正不上一年就吞了生鸦片自杀了。长白不敢再娶了,只在妓院里走走。长安更是早就断了结婚的念头。
拆散了女儿,折磨死两个儿媳,七巧自己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七巧似睡非睡横在烟铺上。三十年来她戴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她知道她儿子女儿恨毒了她,她婆家的人恨她,她娘家的人恨她。
七巧终于结束了她的统治,但家里免不了还是笼罩着她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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