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虚假静好的岁月,再加上后面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漫长的痛苦煎熬,构成了我们人生的全部。如果你不肯为自己的人生睁开眼睛负起责任,并努力去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么,你的人生岁月,或者已经在煎熬之中,或者正在享受水温超过体温前短暂的舒适。
一
起床洗漱,送孩子上学,回来在万维钢“相对论”音频的陪伴下,吃饭、简单收拾,做一杯手冲咖啡,然后坐到电脑前,开始一天的工作。
时光流逝,岁月静好,生活恬淡,四海升平;没有山火蔓延、没有火山喷发、没有洪水泛滥、甚至没有歹徒行凶……
然而,万维钢说:“只要你活得足够长,见识足够广,你就会发现所谓平凡的日子,其实是一个假象。”
这一句,振聋发聩。
二
比如10月28日上午,你在重庆上了公交车,在后边找了个座位坐下,然后低头翻手机。前面有人吵,你头都没抬,习惯了,公交车常见司机与乘客之间,乘客与乘客之间的口角。突然,你发现车头急转向下,你抬头,从坐椅上飞起的同时看到前面的大江,然后……后面的一切就与你无关了。
再比如,8月27日晚上,你在昆山下晚班骑车回家,到路口等灯。其实路上车很少,你本可以直接闯灯骑过去的,但你是良民,你有老小,你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家庭平安快乐,你不喜欢破坏规矩。这时从后面闯过来一辆宝马,差点儿追了你的“尾”,车上下来两个人跟你理论,然后又下来一个满是文身满嘴酒气的矮个子,他不仅对你拳打脚踢,还从车上拽出一把长刀……
于是一切失控,当你清醒过来,已经在号里了,因为你捡起对方失手掉落的长刀,捅了对方的文身男,他死了。
三
一个普通的上午,一个平常的夜晚,十三个无关无辜的人成了江中冤魂,一个下晚班的打工男成了过失杀人嫌犯。对于他们来说,事件发生的前一分钟前一秒钟都是岁月静好的,可是,恰如元杂剧《窦娥冤》中所说“没来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宪,叫声屈动地惊天”,动地惊天又如何,因为有大量的媒体自媒体帮忙,过失杀人变成了正当防卫,打工男自由了;可是长江中的13个冤魂,却永远回不来了。
你会说,这都是极端事件,并不能说明问题。那么你正常的上班下班工作生活,到了年底,奖金表做上去了,直到过年也没发下来,领导说单位暂时困难,缓发,你理解,居家过日子还有个左长右短呢。你相信岁月依旧静好,前途是光明的;然后偶尔的,工资也发不下来了,你还是能理解,你是集体主义者,愿意与集体休戚与共;再然后,月工资变成了节工资,只有过节才发工资,而且儿童节不算,建军节也不算。
如此年复一年,你家的财政终于在房贷、车贷等重重压力下崩盘……
四
这个时候,你才发现,原来以为静好的岁月,其实都是煮青蛙给水加热的过程。你就是锅中的那只青蛙,恬然享受着泡澡般的快感,却不知锅底的干柴,正炽烈地燃烧,终有一天,你会在惊觉时无能为力,或者跳楼跳桥,或者吞声忍气。
这些你都看不明白,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得明白。如果说有,历史上有一个,就是三国的曹植。
曹植是谁?曹操的第三个儿子,聪明而有文采,曹操生前特别喜欢,曾经想把江山传给他。曹操死后,曹植的哥哥曹丕继位,记恨当初曹植的争位与受宠,处处刁难,逼着他在七步之内写一首诗,曹植果然聪明又有文采,七步之内诗成: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与其装糊涂忍气吞声任其刁难,享受虚假的岁月静好,不如把话挑明了。曹植看明白了,也乘做诗之机说明白了。
五
你说我不是曹植,我看不明白。
其实你是不看,你一直以为“肉食者谋之”,自己插不上嘴,也就懒得想那方面的事。可是,当你家财政崩盘的时候,你知道谁难受,当物业费、采取暖收费员上门砸门的时候,你知道谁难受。如果你依然愿意在某天的某个意外中魂归沧海,或者在无数个岁月静好的日子里被慢慢煮死而无疑义,那么你的岁月真的就是静好的,直到水温超过你的体温……
无数个虚假静好的岁月,再加上后面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漫长的痛苦煎熬,构成了我们人生的全部。如果你不肯为自己的人生睁开眼睛负起责任,并努力去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么,你的人生岁月,或者已经在煎熬之中,或者正在享受水温超过体温前短暂的舒适。每个人最终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与行为买单,这个不是因为有什么天道或者报应之类,而是因为你选择对危险视而不见,那么灾难就一定会降临。
你说,我不想如此下去,我想睁开眼睛,我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我们下一期探讨。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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