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上海姑娘沿着西藏中路往前走。
“40多年前,陈文海是一个翩翩少年!”陈晓敏说。
“他今年60岁了!”罗晓玲说,“他现在特别想回来!”
陈文海经常对别人说:“上海是我的故乡,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如今,他来到了上海,踏上了这片生他养他的热土!遗憾的是:有的人根本不理解他,胡说什么:他已经离开上海那么多年了,现在回来也许会不适应这里的环境!”罗晓玲对杨晓兰说:“陈文海怎么会不适应我们这里的环境?他本来就是一个上海人嘛!他当年就很不愿意离开上海!他朝思暮想地想回来!上海是他的根,他想叶落归根!”
那年,陈文海要离开上海,陈雅琴很舍不得!在陈文海即将离开上海的前夕,陈雅琴跟随父母来到了陈文海的家。那天,陈文海和陈雅琴两个人手牵着手来到了一座桥上。这座桥陈文海经常去。陈雅琴流着眼泪对陈文海说:“你这一走,我们俩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啊?”陈文海恐怕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一别就是40多年!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呀!
“陈文海现在想回来,我表哥很理解!”陈晓敏说。
“这不奇怪呀!”罗晓玲说,“他们俩都是长期生活在十堰的上海人!”
“你表哥不能理解陈文海和张雪梅之间的爱情!”杨晓兰说,“陈文海的苦衷有几个人能理解!”
在徐春生的眼里,陈文海就是一个只会纠缠外地小姑娘的无赖!他把陈文海的一片痴情说做是纠缠和骚扰!可悲呀!罗晓玲对杨晓兰说:“连上海男人都不能理解上海男人!还不如我呢!别看我是一个上海小姑娘,我就能理解陈文海!陈文海这几十年过得实在是太苦了!几十年里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理解他!时至今日,竟然还有人辱骂他,说他是一条癞皮狗!如果换了别人,还会有脸再继续活下去吗?”
“陈文海很坚强!”罗晓玲说:“他的品德是那么地高尚!他的意志是那么地坚强!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大英雄!”
“晓玲姐,你对陈文海的评价好高呀!”杨晓兰说,“是改革开放的时代大潮造就了这样的英雄!”
“陈文海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张曼丽对陈晓敏说,“可是,你的表哥却辱骂他,我好伤心呀!”
“别跟他一般见识!”陈晓敏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什么办法呢?他就那个水平!”
“也不能完全怪他!”罗晓玲说,“他虽然也爱好文学,但他毕竟是理工科大学毕业的。虽然也读过恩格斯的《反杜林论》,可是,他对这本书的理解是一知半解的!他不是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
“他的社会阅历根本不能跟陈文海相比!”杨晓兰说:“几十年来,陈文海在人生道路上经历了那么多的挫折和磨难!”
“社会就好比是一个大舞台,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他们按照各自的性格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人生就好比是演戏,有的人演技高明,博得观众的一片喝彩声,在观众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的人演技平庸,没有在观众心目中留下什么印象,很快就被观众遗忘了!”罗晓玲说。
“芸芸众生,世事浮沉!在这个喧嚣的世界上,我们每个人都是演员!要想给世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就一定要竭尽全力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能留下太多的遗憾!”杨晓兰说。
“你们都是了不起的哲学家!”听了罗晓玲和杨晓兰的这番话,陈晓敏不禁感慨万端,“你们俩刚才说的那些话使我茅塞顿开!”
“言过其实了!”听陈晓敏这么说,罗晓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们俩现在都涉世不深!陈文海对人生的感悟比我们这些年轻姑娘不知要深多少倍!”
“陈叔叔是我们的长辈,他永远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杨晓兰对身边的姑娘们说,“我们一定要尊重他,竭尽全力地保护好他,千万不能让坏人随心所欲地去伤害他!这是我们这一代年轻人的光荣使命和神圣职责!”
“晓玲姐姐和晓兰姐姐说得太精彩了,我都被感动了!”张曼丽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快乐。
“就是这么一个值得尊敬的优秀知识分子,竟然还有人去伤害他!”杨晓兰对陈晓敏说,“你的这位表哥什么话都敢说!”
那年,有一帮人在网上胡说八道,徐春生竟然也会被卷了进去!陈晓敏感到很吃惊!她对表哥说:“你不了解情况,不要跟在别人后面瞎起哄!当心陈文海揍你!”可是徐春生竟然这么对表妹说:“他敢揍我吗?借他一个胆他也不敢!如果他敢揍我,我就跟我的那帮哥们一起把他扭送到公安局,或者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里去!‘别人不理你就算了呗!竟然还没完没了地写!这不是纠缠又是什么?一个上海男人竟然会去纠缠一个外地小姑娘,太丢人了呀!”陈晓敏说:“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误会,陈文海绝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去追求一个外地小姑娘!他毕竟受过高等教育呀!”徐春生气呼呼地说道:“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的行为都是丢我们上海男人的脸!”陈晓敏说:“我也承认这一点,不过我认为:陈文海也确实太倒霉了呀!一个地地道道的上海人,又受过高等教育,竟然会被一个外地小姑娘看不起!如果换了别人,早就被活活地气死啦!”
“张雪梅算是什么东西啊?她有什么资格看不起陈文海?一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小姑娘,竟然敢侮辱我们大上海的男人!她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杨晓兰嚷道。
“陈文海想有一个家,可是,他们那伙人却去捉弄他,用假结婚证去糊弄陈文海!当陈文海不愿意再跟白玉兰继续生活下去的时候,他们那伙人又用假离婚证去糊弄他!”说到这里,泪水糊住了罗晓玲的眼睛,她泣不成声,哽咽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晓玲姐,你不要太难过了!你要保重身体呀!”杨晓兰把罗晓玲拥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我们大家都很同情陈文海!陈文海确实活得太不容易了!”
“陈文海怎么这么倒霉呀?”张曼丽说,“现在陈文海来到了上海,我敢肯定,方安安一定会赤膊上阵,猖狂地向陈文海发动进攻!”
“这是毫无疑问的!所以我们大家一定要去阻止她!”陈晓敏说。
“我们阻止得了吗?”张曼丽说,“方安安是一个很不好对付的女人,她一定会用非常动听的言辞来掩盖自己的罪恶行为!”
“那也不能由着她性子胡来呀!”陈晓敏说。
“当然不能了!”罗晓玲说。
“你现在有什么好办法吗?”陈晓敏问。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罗晓玲说,“我就不信我们斗不过他们!”
其实,方安安只是他们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他们让方安安充当马前卒和急先锋!她最终一定会败在陈文海的手里!
陈文海沿着南京路步行街往前走。
陈文海边走边想:我在来上海的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唐海涛,现在还在不在上海?如果他还在上海,就一定会继续干坏事!也许他会跟方安安联起手来一起对付我,把我置于极其尴尬的境地!还有那个王晓秋,也可能会为方安安出谋划策,使我落入她们为我设置好的圈套!现在看来,形势相当复杂呀!如果我稍有疏忽,就会中了他们的连环计!
我这次到上海来是干什么的?不是来送死的!我可千万不能中了他们的奸计!既然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呀!我必须慎之又慎,缜密地想好每一个行动步骤,必要的时候,将计就计,勇闯龙潭虎穴!先让他们得意忘形,然后我再进行反击!
正想到这里,徐雅丽来到了陈文海的身边。
“你是谁呀?”
“我是方安安的初中同学。我叫徐雅丽。”
“你好,徐雅丽!见到你,我感到很高兴。”
“你是陈文海吧?方安安提起过你。你刚才说:你见到我感到很高兴。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俩是初次见面呀!”
“因为我想得到你的帮助。你是方安安的初中同学,或许对我的决策会有所帮助。”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想从你那侧面了解一下方安安!”
“这没有问题呀!你想知道的我都能告诉你!”
“你现在跟方安安有来往吗?”
“很少有来往。我每天上班,她每天忙着做生意。”
“她做什么生意?”
“化妆品生意。”
“方安安是暗娼吗?”
“这你得去问她本人。”
“她会承认自己是暗娼吗?”
“恐怕不会。”
“她到底是不是暗娼啊?”
“天知道。”
“一般地来说,妓女应该都是长得比较漂亮的。”
“这可不一定呀!现在的上海已经不是你父辈曾经生活过的那个旧上海了!”
“我听别人说:现在很多妓女都长得很丑。既然长得很丑,她们怎么还好意思出来做这种生意啊?”
徐雅丽告诉陈文海:她们本人不出面,不像旧上海的妓女们那样亲自出来拉客,她们是通过阿姨们跟客人接上关系。阿姨们往往把妓女说得很漂亮。阿姨们瞄准的对象一般都是从外地过来的大老板,她们会对大老板们说:“你需要小姐吗?我们这里有很多长得漂亮的年轻姑娘!我们大上海长得漂亮的年轻姑娘多得很呢!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你不用担心,包你满意!不满意我们分文不收!”
“这些阿姨们可真够油嘴滑舌的呀!”陈文海说。
“你会上她们的当吗?”徐雅丽问。
“一般来说我不会,除非我另有目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真聪明!”
“你这不是废话吗?上海人里头有几个不聪明的!”
“这我知道!上海人一般来说都精明强悍!”
“你虽然也是上海人,可是在方安安的眼里你根本算不上是上海人,她一定会很瞧不起你!在这方面,你可得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呀!”
“她瞧不起我没有关系,我不会在意的!”
“其实,方安安没有资格看不起你,她不是上海人!她是从浙江温州跑到我们大上海来混饭吃的乡下丫头!”说到这里,徐雅丽忍不住噗嗤一声地笑出了声,“虽然她的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像是一个上海姑娘,可是她骨子里还是一个乡下姑娘!他没有资格看不起你!”
“你能这么说我太高兴了!”陈文海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是喝着黄浦江水长大的!在离开上海的日日夜夜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思念上海!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一个上海人!上海是我的故乡,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你最后那句话最好别在方安安面前说,否则,她会笑话你的!”
“她越笑话我我越要说!她管得着吗?”
2017年5月26日初稿,2020年11月29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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