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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只谈风月 | 人间烟火,无一不是你

情人节:只谈风月 | 人间烟火,无一不是你

作者: 我可乐加冰 | 来源:发表于2019-05-30 23:07 被阅读0次

     

    今日,只谈风月。

    创作《富士山下》之前,林夕有一段“富士山爱情论”:“你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富士山。你可以看到它,但是不能搬走它。你有什么方法可以移动一座富士山,回答是,你自己走过去。爱情也如此,逛过就已经足够。”

    和国语版《爱情转移》走马灯似的拼贴不同,《富士山下》只讲了一个故事。有人将其概括为渣男的说辞,乍看在理,却误解了创作者的初衷:与其说是伤害,不如说是无奈。

    钟情一首歌的理由,听过千万种。偏爱的起点,无非是感同身受。

    悲观的人常说,人心善变,说到底是一场幻觉。而乐观的人却坚持,纵然有虚妄,亲尝得失总好过无可凭吊。某种程度上,关于人与人的情感,相信什么,才能看见什么,看见什么,才能经历什么。

    李宗盛包揽词曲的《我是真的爱你》,直白中饱含深情。往日的无依无凭,对爱的莫名恐惧,只因遇见了人群中独自美丽的你,忽然具备了无法言语的魔力。

    “从此为爱受委屈,不能再躲避,于是你成为我生命中最美的记忆。甜蜜的言语,怎么说也说不腻,我整个世界已完全被你占据。”则是李宗盛一贯的简单准确,惟妙惟肖地道出每个人共有的感受。

    可是,全心全意却敌不过眼里的犹豫。狠心的你将一切都抹去,飘然远离之际,“连告别的话也没有一句”,只剩我在原地,徒然地重复“请让我随你去”。为你挡风遮雨也好,等你回心转意也罢,一声声的呼告,得到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年少不听李宗盛,听懂已是不惑年。未到不惑已入味,是否沧桑早侵身。

    《山丘》“写出每个人心里深藏甚至尚未发现的部分,一举击中人心”。

    但未必为人了解的是,《山丘》这首歌,李宗盛写了10年之久。而这10年,恰是命运跌宕、感喟频出的岁月。

    弄不清东西南北,几乎没有朋友,盘桓在“大得让人心慌”的北京,李宗盛过得并不好。

    《山丘》的歌词仍付阙如,像样的创作也依旧成空,两度离异、育有三个女儿的李宗盛,做回了单身父亲。

    “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喋喋不休,时不我予的哀愁”,既是告慰心里活着的那个年轻人,也是给所有凡人的情书:无知地索求,羞耻于求救,不知疲倦地翻越,每一座山丘,恰是崎岖的跋涉。咒骂人生太短,唏嘘相见恨晚,也在多少次的无醉不欢里,成了回忆的章节。

    但那又如何呢?很多事,人力难以左右。甚至可以说,浮游天地间,能掌握的唯有自己。纵使如此,也要“不自量力地还手,直至死方休”。

    明白写《山丘》的十年里,李宗盛经历过什么,才更能领悟这首歌的真意。

    陈奕迅对徐濠萦的体贴入微,世人皆知。可新歌神的另一段情感,也是坊间巷议的话题。

    相伴20年,从陌路到熟识,再到心生好感,结果却无缘相爱。最终,两人以朋友的身份,参与到彼此的成长与生命。2015年11月,陈奕迅亲自谱曲、监制,把这首悉心创作的歌,献给不离不弃的她。

    女主角叫杨千嬅。歌名也颇含深意:《刚刚好》。

    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是人生的基调。迫切追寻的,未必就能得到。初时无谓的,每每福至心灵。情爱里游走亦是如此,多少人纠结于“我爱的人”与“爱我的人”如何抉择,却忘了拣选不过也只在一时一刻。假如自己不释然,做什么都是拘泥。

    很多流行歌曲描摹过上述微妙,譬如“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譬如“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但鲜少有一首歌,能像张悬的《关于我爱你》,将迭出的金句拼贴在一起,再通透地点破。

    张悬自称是很积极的悲观主义者,“即使一件事情很美好,有至高无上的喜悦,但我永远都会看到这件事情最坏的可能。”《关于我爱你》正是写照。

    一生所爱 传唱21年了。

    听它的感受,套用杜甫的诗,就是“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

    而歌到后半段,“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二胡进入,瞬间头皮发麻,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年少不懂爱,为赋新词强说愁,满以为世间缘分的极致,就是500年的穿越,城楼上的夕阳武士和爱人,和滚滚烟尘中渐行渐远的孙悟空。

    所爱姑娘像是什么呢,我的朋友说,“我知道她心里有一块很大的阴影,那我就做阳光,一点一点的照进来,就算驱散不开,我也要努力的坚定的毫不退缩的照进来,用我微弱的光芒。”

    就很酷。温柔,真的是我成年之后觉得最可贵的品质之一了。

    有人说,《一生所爱》是男生走向男人的歌,从汪洋恣肆到克制隐忍,从天雷地火到平静无波。这话有道理。

    但《一生所爱》又不限于男性,不止于爱情。它是人生的总结,是人性的观照,是人和命运的和解。

    至尊宝爱着白晶晶,为了她回到500年前,遇到紫霞仙子,变成了孙悟空。可孙悟空的宿命是取西经,因此,哪怕深爱,也只能割舍。

    这哪里还是《西游记》,分明是我们每个人:因为爱情,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错失了别人,也错失了自己。改变了别人,也改变了自己。

    我们遇见自己的白晶晶,以为那就是对的人,结果阴差阳错,又会碰到“一生所爱”的紫霞。而一生的事,往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常理而言,一生只能和一个人走到最后,却未必只爱一个人。偏偏,我们以为的真爱,每每在失去之后,才会醒悟过来。

    《一生所爱》其实是卢冠廷和唐书琛这对夫妻档的创作。电影原声用了莫文蔚的伴唱,歌词是括号里这样:

    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

    (消散的情缘)

    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外

    (愿来日再续)

    鲜花虽会凋谢

    (只愿)但会再开(为你)

    一生所爱隐约

    (守候)在白云外(期待)

    时间是从不断绝的实线,经历却是一条虚线。黑色的节点,是难忘的记忆片段,而中间的空白,则是平庸无奇的瞬间和不明就里的错觉。

    我们想当然地觉得人生是一条时间线,可真相却是,人生是错觉和错觉的拼接,尚存的记忆成了仅有的慰藉。

    《春娇救志明》有一个大团圆的尾声。几乎要被分手的志明施展出撩妹达人的本色,在路边唱了一曲亲手改编的《春娇与志明》。

    然后,他单膝跪地,掏出戒指,动情地告白:“余春娇,是你让我长大的。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会成为一个男人。多谢你拯救我。”

     

    是不是真心的领悟,说不清。但至少,这才算成熟的爱人该说的话。

    志明给春娇戴上指环的那一刻,我有点明白了:爱啊,就是无边无际的烦恼里,一时涌上眼眶的热泪。

    然而回归现实,对更多的张志明与余春娇来说,我们可以不赶时间,但会不会输给时间呢?我相信爱情,可说实话,我不知道。

    原来女人的成长是爱上了一个错爱的男人。而男人的成长却是失去了一个最爱的女人。可是命运却总是让这样彼此相爱的两个人,永远不能在一起。别后,是用一辈子的时光来追忆。

     

    最动人的情话,未必是肺腑绵长。也许只言片语,就有光阴的故事。譬如鸿雁传情,不过是“你好吗?我很好。”譬如久别重逢,万千头绪,出口也许只是一句:好久不见。

    至为真实的情感,恰恰最难表达。沉淀许久的回忆,兀自发酵。多少我爱你,会成为对不起。多少对不起,会成为没关系。多少没关系,又会成为谢谢你。

    曾与你共渡岁月,而后离散,整座城市都是熟稔的气息与回忆,才恍然惊觉,你并不在人海之外。你之于我,就是茫茫人海。

    我来到 你的城市

    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像着 没我的日子

    你是怎样的孤独

    可爱情的磨人和动人也在于,虚妄归虚妄,终归无法令幻想停歇。雷同的场景,总盼望你再出现。无需太多激越与热切,只消挥挥手,几句寒暄,聊聊近况,也有会心的温暖。就好像,彼此的牵扯从未断开,与你的关联,此刻,又有了微妙的接续。

    《好久不见》之前,陈奕迅还唱过粤语版本《不如不见》。词作者林夕圈画了故事的发生地:

    头沾湿

    无可避免

    伦敦总依恋雨点

     

    关于重访旧爱的结局,林夕也点得更穿:

    寻得到

    尘封小店

    回不到相恋那天

     

    像我在往日还未抽烟

    不知你怎么变迁

    似等了一百年 忽已明白

    即使再见面 成熟地表演 不如不见

    感谢你曾进入我的生命。哪怕对我而言,你已是人海之隔。

    你有过爱惨一个人的时刻吗?

    是那种,单身不曾公开表达,自然进退自如。但一旦有了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就真的很想四处与人描述,近乎自豪的赞美,她的头发她的眼睛 她的鼻子 她的嘴唇 她的手 她的声音 她走路的姿势 她笑起来的样子 她生气的样子 她撒娇的样子 她很蠢很可爱的样子 她欺负人的方式 宠人的方式。

     

    像是宣告全世界,面对这个人,我不考虑退路。

    是呀,生活还是很多不如意,心灰意冷时想到你,嘴角还是会不住上扬。众生皆苦,唯有你散发粉红色的甜味。

    穷人的爱人方式真的是“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来看你”

     

    所以哦,面对你,我早已不考虑退路,“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谊表达千万分之一”,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一句。

    那“爱情”对我来说是什么呢?

    杜拉斯说,爱是疲惫生活里的英雄梦想。而我觉得,爱是凌晨细碎的雨声,是午后三点半阳光倾洒在木地板上的暖烫,是夕阳下叶片的窸窣。爱是,无论闪耀平庸,也愿与你荣辱与共。

    长大后我们很难开口说“爱”这个字了,我们学会了成人世界的“克制”。

    可是啊,一个爱字难道能概括出情绪应有的蜷曲触须着的每一个神经元?那些充满了希望失望背叛信任,欲望纠缠,互相纠葛的敏感的细枝末节难道能用一个单音节词概括?

    这个字正是人类最可笑的发明之一。以一个字囊括那么多复杂而纤细的感觉,粗糙程度令人发指。

    爱情是我内心很纯真的一个理想,在它没有实现之前,我不介意一个人走下去。

    我也想有一天能把过往的心酸都讲给你听,然后你笑着看着我,揉揉我的头发抱抱我说,好啦,我现在不是在这里嘛。

    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美丽的女孩子,她们脸很小,笑容很漂亮。

    她们不低级趣味,也不自毁形象。

    但我不需要跟她们一样。"

    可是屏幕面前的你,我想说的是,未来要和你共度一生的那个人,其实在与你相同的时间里,也忍受着同样的孤独,那个人一定也怀着满心的期待,马不停蹄的赶来和你碰面。

    谁不是一样的呢?日子真难捱呀,但有你做盼头似乎也不至于那么糟糕。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但所爱毕竟是所爱。有你在远方等着,再孤独的时光也不算是浪费。

    愿你们都能遇到一个,管他妈什么绅士风度,先护短再说的男人。

    老友说:“真的,没经历过点困难的,说爱太虚伪了。”

    是啊,你要相信,磁场相同,三观一致的人会自动靠拢。

    所以女孩子无论经历过什么 都要努力让自己像杯白开水一样 要沉淀要清澈。

    当代人所能表达的最深的感情是我需要你,而不是我为你。

    我需要你,是个多么冒险的表达啊,意味着我你左右,我可能遭受拒绝,我还会被你瞧不起和伤害。

    林夕曾经说过一个富士山理论,他说,其实你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富士山,你可以看到它但是不能搬走它,你有什么方法可以移动一座富士山,回答是你自己走过去,爱人从来都是这样,明明想要月亮,但是却只能得到月光。

    可是,我想说的是,即使我已经知道结局,我也定会奔赴。

    我想说的是,SO what。

    那就在还没有完全变陌生之前,我们再多见几次面,再多吃几次饭,再多拍点照片,也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候,人生已多风雨,只想把酒言欢。

     

    纸短情长,暂且搁笔。

    小小爱意,不成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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