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命运：变迁与规则#第二章部落文明

                    原始部落是“现代文明”的镜子吗

目前在地球上的不少地方尚有原始部落存在，分布非常的不均匀，生存状态也各不相同。

2014 年，7 名亚马逊丛林深处的部落成员出现在秘鲁边界的一个村庄附近，其中两人与村民发生了接触。最后搞清楚了他们不是因为食物缺乏、而是因为恐惧走出来的，他们遭受到了暴力袭击、老人被屠杀、房屋被焚毁。据说可能是与贩毒分子偶遇发生了冲突引起的，巴西政府组织 FUNAI 在附近的一个监测站点，也由于贩毒活动的增多在 2011 年就被迫关闭了。

在探索这些原始部落过程中，最为知名的可能就是归属印度安达曼群岛的北森提奈岛上的森提奈人了，据说，这个部落已经在岛上生活有 6 万年。他们皮肤黝黑，身材矮小，是世界上最后几个拒绝与外部现代世界接触的族群。他们的语言与安达曼语中的其它语言显著不同，表明他们可能在几千年之内都没有与外界发生过任何联系。森提奈人的知名之处在于，他们强烈的抗拒一切外界的接触，攻击所有试图靠近他们的人。2004 年海啸过后，印度当局派遣直升机察看他们的生存状态时，一名森提奈人就试图用弓箭射击直升机。1974 年一个纪录片剧组被他们袭击，导演的大腿被弓箭射中。曾经因失事或故障漂泊到这里的船只，在与岛上居民发生过有限接触中，多以冲突和悲剧结束，还有一些被岛民杀害。

现在多数关于森提奈人的信息都是通过在弓箭射程之外的船上观察获知的，他们制造一种带有外延的小独木舟，只能在平静的浅水中使用。森提奈人有着过人的身体素质，长期的下海渔猎让他们在力量和速度上要远优于外界的人类。有记录的第一次接触是在 19世纪末期，安达曼群岛的行政官莫里斯·波特曼曾经带领一支队伍登岛希望与森提奈人取得联系，但除了新近被遗弃的村庄之外没有发现任何人，在几天之后才抓到了一对老年夫妇和四个好奇的孩子并将他们带回了安达曼群岛首府布莱尔港。可是大人很快就生病死亡了，之后波特曼把四个孩子送回了小岛，并赠送了他们一些礼物。

上世纪 70～90 年代，印度政府也试图与部落建立友好接触，会定期在弓箭射不到的地方留下一些椰子、香蕉和铁等礼物。1991年似乎取得了一次突破，森提奈人第一次在没有携带武器的情况下走近了海滩，甚至下到海里去捡拾更多留给他们的椰子。但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第二次，大多数时候森提奈人仍然还是会用弓箭瞄准外界来接触的人，始终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和敌意。事实上社会各界也很多人怀疑进行联系和接触的意义，以及会否象当年教会联系巴西佐伊人那样，造成疾病散播等悲剧性的后果，因此一些环保团体和人权组织呼吁不应该强行接触。1996 年后，在多方压力之下定期送礼物的行动也停止了，并划出了隔离区禁止任何人靠近。2004 年海啸之后的两次观察表明，森提奈人很健康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可见他们在大自然的生存能力是非常强大的。于是印度当局宣布不再尝试进行接触，只定期在安全距离上观察森提奈人的存活状况，并明确宣布任何靠近该岛屿的图谋都属于违法行为。实际上北森提奈岛很小，面积只有 72 平方公里、被珊瑚礁环绕，除了海滩之外几乎完全被茂密的热带雨林所覆盖。2006 年，2 名印度渔民因过于靠近该岛而被杀害。直到如今，这座岛屿依旧是排外区。国际生存组织于 2014 年报道，他们接到报告称有渔民靠近森提奈岛区域，并有 7 人被印度海岸警卫队逮捕。

原始生活状态的整个模式都是相对静寂淡寞而不是喧闹狂动，不象现代社会急功近利的追求和标新立异的虚张。他们乐于老死不相往来，抵制外来影响，或许就是基于过往历史的经验教训，知道脆弱的人与自然间的均衡，一旦接触外界文明就会遭到损害和冲击。现在更多的国际公益组织也多方呼吁和推动此类保护，认为应该非常明确那就是保护他们的栖息地、维持这种融合在自然中的生活方式，避免现代疾病对他们的侵染，不要进行任何形式的接触与改变，称他们为：地球最后的自由人。

然而部落生活的人们对待外部世界的态度也是各不相同的。在非洲撒哈拉大沙漠里，有一片非常广阔的绿洲，坐落在姆班吉姆河河畔，前往者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绿草茵茵的草地上那一幢幢风格迥异的建筑，乍一看这里和外界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在这里也生活着一些原始人群。他们不认识字，却有着自己的语言，所以只能通过他们部落内部人员沟通。如果想要和他们对话，就需要找一位当地的向导。否则难以了解他们，和他们交流。他们的黑发短而弯曲，皮肤黝黑，那种黑是可以发亮光的，身材矮小，椭圆形的脸庞，扁平的额头和鼻子，厚厚的嘴唇向外翻起，在黑色皮肤的映衬下，他们的牙齿显得格外整洁亮白。令人诧异的是，他们常年在风吹日晒条件下裸露的皮肤，为什么会那么黝黑而又细嫩的，在这原始部落里就是那些上年纪的人皮肤也非常要细嫩且润泽，他们是典型的非洲人长相特点。平日里他们仍然赤身裸体，不习惯于穿衣服，也有的原始部落里的人会将树叶等串起来披在身上遮掩，或者只是用花草叶子来遮挡一下。当地的女人在知道有客人来访时就会围上一块花布做裙子，以示文明，但更多的听当地向导说还是会依旧赤身裸体。这里的饮食也是非常简单，部落里的人们爬树本领都非常强，随时可以攀爬高高的树上采摘芒果和香蕉用来充饥，他们也会由部落首领安排，靠开采荒地或者分配别的劳动来获得一点报酬。看得出在这里等级制度还是非常森严的，部落首领依然披金戴银，过着一呼百应，享受奢华的生活。而原始部落的平民们却时刻都可能遭受饥饿，在外人看来明显是非常不公平的生活状态。

当然他们的真实生存环境和内心世界实在是处在现代文明的人们难以体会的。他们还会为吃到蜂蜜去攀岩上树，冒着可能摔死、蛰伤的风险，时刻要提防被毒蜘蛛、毒蛇袭击，在野外如果受到严重致命伤基本也是没有救治的希望。至于儿童营养不良、疾病、挨饿的情况就更加普遍了，这种看起来自由自在生活的客观环境是缺乏良好保障的。但若是出于人道主义，对他们进行救助、引导进入现代社会，也不那么现实。很多理想主义者忽略了一个关键性问题：一旦对他们开始救助了，身份就会从“被保护的原始状态人”，转变为“穷人”。而“贫穷”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个更为广泛、普遍得不到良好解决的巨大问题。更有不少生活在文明世界边缘的村落，那里人们的生活方式与这些未进行接触的部落一样原始、一样依靠自然资源填饱肚子，但在没有条件发展农业、也没有足够工作岗位的情况下，他们的生存同样极为艰难，并且与新设立的许多动物保护区重合而不能继续捕猎，非法盗猎要坐牢。他们就是属于极端贫困落后地区的穷人，因为与外界世界相通而失去了领地和资源。（见知乎网. 大地.《地球上还有原始人么？》）

合理的解决方法关键在尊重和保留属于他们的活动领地同时，可以进行自主选择是否接受有限的帮助，提供一些自愿走出森林的服务保障，毕竟都是人类的成员。特别是因为无休止的开发，他们聚居地已经越来越小，工业发展、采矿开发、森林砍伐、农牧业、偷猎等等各种外界的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越来越大， 他们的种群规模本身不足、食物资源缩减、近亲繁衍等问题，都可能导致人口削减到不可持续的状态。当然对于他们自身来说，他们也没有外界人类面对的那么多烦恼，甚至可能在拥有现代文明的人们出于各种原因抛弃地球、或遭受巨大灾难的毁灭性打击之后，他们却仍可作为人类的火种在地球上留存下来。谁又能保证诺亚方舟的故事不会再重新上演呢?

这的确是一个需要慎之又慎的两难课题，事实上也就是人类需要面对和思考的自己往哪去的问题。原始部落人群的生活状态，真是可以照见现在忙碌人们内心的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