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多是有宿命的,有些人的一生清清楚楚,每一步都好像早就安排好了,而有些人则浑浑噩噩,从不知自己该干什么,何去何从,没有一点方向。
“没心没肺”的人确实在世时快活,但他们真不知道日子还要计划着过。往往在糟践完自己,身体出现大问题后才恍然明白,原来自己只是在拿命玩,看看人家有条不紊的,那才是真正的生活呀!但自己的宿命已到,神仙也保不了再世来生。
飞自嫁到村里来就没人见过她做过任何事,什么都是她老公在干。刚开始那几年还每日三餐做好在家吃饭,每天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往外串门。家里并不富裕的她,夏日炎炎,一条连衣裙会每晚洗好晾干,第二天继续穿出门,你知道她是有多爱臭美吧。游手好闲的人,总是看到娱乐项目,而别人的劳动生产却如未见。麻将、扑克、字牌等赌博、八卦闲聊都是她们在一起时的乐事。她头胎生下的是个女孩,家里看她从不做事,更不讨人喜欢了。孩子要睡觉、喂奶、换尿布,带出门本就较麻烦,但她在家呆不住,一只手抱着边喂奶边同牌友打牌。孩子在闹烘烘的环境下成长,真是个苦命的娃娃。
孩子渐大了,后来的年月飞很少在家做饭吃,到哪家打牌就在哪家吃。孩子在很小就学会了吃辣,在别人家吃只能将就,且饥饱不一,她长得瘦小,发育迟缓。这时,飞常不分昼夜,废寝忘餐,夜以继日的玩牌赌博。听说还跟村里几个男人有私情,可能图钱方便才出卖肉体吧。飞的老公在家时无能,管不住她,他选择到外务工,家里什么都不管,任由飞去操持。结果是赚回的钱只够她娱乐花销,很多时候还会欠账,日子越过越艰难。
村里不只有飞是爱牌的玩家,但像她这样疯狂的也只有三四个。不过,她们都是赶早赶晚把家里收拾好才玩,有时也会下地干点小活,唯飞是什么都没有做过的。
有一年冬天,村里流行一种新的赌博,参与的人特别多,老少妇儿都有。政府为打击聚众赌博,每天都有人在村里巡回察看。白天大家也都有所收敛,但晚上人的活动是无法及时掌握的,特别是那些独门独户的偏僻住所,更是易聚易散。只要约好一班人,马上就能开展。
那是一个大雪天的冬夜,寒气逼人,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有一村舍却热火朝天,他们正在进行聚众豪赌,远近邻村的爱赌之人都来了。在午夜时分,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还是输了钱的人提前离开并报了警。那晚出动了全部警力,并联合了村里正义之士一起参与围捕,提拿到好几十人,还有很多夺门外逃。外面雪光返照,慌张从灯光下逃出的人根本分不清路与田地。有些是蓄水的鱼田,慌不择路的赌徒也直往里冲。冰天雪地,寒冬腊月的天,你想想他们当初的气慨,大有上刀山,下雪海,不惜一切逃命之势,个个英勇无比。只为逃出不被抓而没收赌资加罚款。飞也在逃脱之列,她廋小,是挺灵活的年轻人,自然活力四射。这是她后来说出来的。第二天清理现场,在沿路水田等处捡到冬鞋几大筐。自此以后,大家也收敛了些,对于赌徒,他们只是找更隐蔽的地方玩了而已。
长期的熬夜,加精神紧张,担惊受怕,焦虑,飞的身体已大不如前,再加上她又生了二胎,还是个姑娘,婆家人更不待见她,不帮忙带小孩。二宝大部分时间是在别人的手上长大的,每次开牌局便叫旁边观看的人抱,给点零花钱当作辛苦费。天天如此,大家也习惯了。有些好心人会帮她带上半天,二宝比大宝生活上更苦,因飞的身体出了状况。她没有听医生的劝,“好好吃药,在家休息”,还是继续我行我素。小女孩子两岁那年,飞拖着病魔的身体离开了两个年幼的孩子,永别了没有多少爱的丈夫,曾经给过她激情的露水男人。去世时仅30岁,正年轻的花样年华,却提前凋谢了。这是她的宿命,也是必然。
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有人把生活过得井井有条,他们今天的生活,努力工作就是为将来的五年或十年准备的。他们是生活的主人,有理想,是常能把梦想变成现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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