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季氏篇》学习之16-1-10
【原文】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
【白话】现在子路和冉求辅佐季氏大夫,远方之人不归服却不能招来之,国家分崩离析却不能守护之,反而谋划在国内发动战争。
【思考之十九】孔子历数了“由与求也相夫子”的哪三大罪状?对我有什么启发?
“分崩离析”,“分”指民有异心;“崩”指民欲离去;“离析”指不可复合。朱子曰:“谓四分公室,家臣屡叛。”阎若璩曰:“四分公室,季氏取二,孟孙、叔孙各一。此时赋用益繁,诛求无已,上下相猜,将不能守其邦也。”周宗建曰:“谋动干戈句,盖指出萧墙之变所由根也。”
孔子针对季氏伐颛臾的错误举动,阐述了自己的为正理念——上位者对内应该解民忧,做到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因为囗力的强弱,不在于人口、土地、财富的多少,而在于民心的向背,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对外要修文德,不仅能够安内,还能够柔远人,既来之则安之。对照夫子传递出的为正理念,仲由与冉求作为季氏的辅佐之臣,显然是做错了。那么,都有那些过错呢?
第一,“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朱子《集注》:“远人,谓颛臾。”颛臾,先王所封,依然忠诚鲁公室,不服季氏专正,也不去亲附季氏。仲由、冉求为季氏相,不能帮助季氏修文德,所以既不能让颛臾信服,也不能感召他的到来。这是站在辅佐季氏的立场上,由、求为相之一过。
第二,“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论语集解》孔安囗曰:“民有异心曰分,欲去曰崩,不可会聚曰离析。”分,民有异心,与君主不是一条心。崩,分裂状,民欲去,不仅君民心不齐,已经到了行为上要分开的程度。离析,更进一步,已经分开了,却不可能复合。就是说,一个囗家的分裂不是一下子就呈现的,而是从心里的疏远开始,到实际上的分开,再到长期的分裂局面,是逐渐演变的结果。如果是真正的“大臣”,他会在任何一个阶段,抓住任何一个时机,都可以为囗.家的完整作出应有的努力,减轻或者弥补这种分裂。仲由、冉求为季氏相,表面上是协助季氏,实际上服务于鲁囗。不能守护好囗.家利益,这是仲由、冉求的第二大过错。
第三,“而谋动干戈于邦内”,朱子《集注》:“干,楯也。戈,戟也。”动干戈,就是发动战争。仲由、冉求为季氏相,在文德上谋划不到位,既没有促进季氏与颛臾的和合,又没有守护好囗.家的统一,反而起了动武的歪脑筋,要讨伐无辜的颛臾,这是错上加错。《孙子兵法》云:“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现在季氏选择最下之法,这是由、求为相的第三过。
明朝帝师张居正按曰:“夫子此章,反复论辩,虽明正门人长恶之罪,实阴折季氏不臣之心,所以强公室、杜私门者,意独至矣。”仲由、冉求果然是在辅臣之位,没有尽到责任,但辅佐的只是季氏这个卿大夫;而季氏作为执正的大夫,同样处于辅臣之位,只不过辅佐的是鲁君。以仲由、冉求为相的三过,来比对季氏,则季氏不但一点不少,而且过失更大。这第三个回合,看起来是孔子在批评由、求二人,没有尽到为臣之职,但实际上是在借此批评季氏的不臣之心,以期止息季氏妄动干戈的恶念。
【思考之二十】学《论语》,如何改善自身?
这段内容,对我们有什么启发呢?《旧唐书·魏徵传》:“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仲由、冉求的三个过失,在我们身上是不是也存在呢?肯定存在。第一,我们生命中有没有“远人”,就是跟我们在思想、行为上疏远的人,对这些人,我们有没有想办法去改善彼此之间的关系呢,恐怕没有。第二,我们生活的环境,家庭或者单位,当出现了“分崩离析”的苗头和现象时,我们是尽到自己的责任去维护弥补呢,还是放任不管呢。第三,当与他人之间发生矛盾时,我们是用文德去消化矛盾,还是用武德以力服人。
程子曰:“学者须将论语中诸弟子问处便作自己问,圣人答处便作今日耳闻,自然有得。虽孔孟复生,不过以此教人。若能于语孟中深求玩味,将来涵养成甚生气质!”
学习经典,每个历史人物,无论是圣贤,还是凡夫,都可以拿来反省检查,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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