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孩子要到医院里换药,由于过几天我要外出去结束学习的最后一次课程,内心非常渴望母亲能留下来帮我陪伴孩子。
我小心翼翼地问:“娘,我要外出几天,你能多留些日子帮我看着孩子吗?”我一边问,一边感受着心里的那份恐惧和害怕。我害怕母亲会突然脸色大变,声音大大地说,“什么?!不是说开不前就回去吗?!我来到这里,家里乱成那样子,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我一直恐惧或者,直白地说, 我是期待或渴望这样子的发生,因为我骨子里血肉里就是认为,母亲更爱弟弟的。她爱我可能只有五分,但爱弟弟,则有十分。
但,母亲却说,“我呆到什么时候都行,不回去都行。” 按道理说,我听到这样的话,我会很开心。但我反而会更紧张,更不安,唯恐母亲不定哪时会突然发脾气,骂我,说我自私,说我不该,说我要的太多。
我开着车,带着母亲与孩子,开往医院给孩子换药。我从后视镜里偷偷地看母亲,观察母亲,觉得真的看到母亲是不高兴的,是生气的,可能是在偷偷地翻我白眼,偷偷地在心里骂我的。
我鼓起勇气,因为我毕竟也学习到了不少,我还是开口再次问:“娘,你在我这里多住些日子,帮我看孩子,你真的愿意吗?你真的不生气吗?” 说完这句话,我感受到我内在的那个小女孩的部分,她一直觉得自己不被爱,或者被爱的不多,或者觉得自己就是不够好的,不能问母亲要更多的爱,哪怕多要一点点,也是恐慌不安的,也是羞愧的,也是内疚的。但她现在长大了,还是想尝试多要一点爱回来。
母亲说,“我怎么都行,只要你弟弟同意就可以了。”
我心里略安,但还是不舒服。什么?还是要弟弟说了算?不是你自己真心愿意帮我啊?
我说,那我给弟弟打个电话,跟他交流一下。同时我说,你看,你不在家。弟弟没有你和我爹的帮忙,他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也过的很好。这样子你以后过来,弟媳就没有了闹的借口。真是搞笑,母亲来女儿家都不行了呢。我笑着说起来,想制造一些轻松的气氛。
孩子放了一首音乐,正好符合我内在那个难过觉得不被爱的小女孩。我的眼睛是湿润的,心口有些紧紧的,气是短短的,但不敢长长的吸气与吐气。
到了医院,医生开好单子,我下去交钱拿药,母亲和孩子留在10楼。回来的时候,坐的电梯到了11 楼。我下电梯后,怎么也找不到母亲和孩子。我内在那个恐慌的小女孩子又出来了,她是那样的恐慌,害怕,无助,就是当年,每到傍晚,她是多么渴望母亲能从黑夜里突然现身,让我突然看到,母亲回来了!我边走边找,就是找不到母亲,我的眼泪快下来了。我马上四十五岁了,但此时此刻,我是,六岁。等我真正看到前台护士不一样时,我才意识到我是在十一楼。
我转身从楼梯往10楼走去,在走廊的一头看见了母亲。那里心里紧紧的一口气下去了。眼泪也出来了一点点。此时,我想起我在家排课里,一个代表我母亲的人说,“来,妈妈一直在这里,妈妈一直在这。” 我把眼睛看见的母亲和家排课里的图像结合在一起,我的心安了起来。是的,我的母亲一直在这里,我不用再恐慌了。其实,母亲何尝不是一直在那里等我呢?童年时母亲离开了快一年,但后来她回来后一直没有再离开过来,不是吗?这才是一个真实,但我不知为何,特别容易掉到当年的事件与情绪里。
现在回头看来,是因为童年事件里我的情绪没有得到过表达,那里积压了太多的情绪与能量。只要情景重现,那些情绪与能量就会浮现出来,所以我现在能觉察到,能看到,再一点点地释放。
这时,我的成人意识占了优势,我回到当下的时刻多了一些。回家的路上我跟母亲说,“娘,我多么害怕多问你要一点爱,我觉得你只能也只配得到你的五分爱,而弟弟可以得到十分。” 母亲笑着说,“你想的真多。”
是的,那个小女孩从童年里学到的,就是自己不够好,自己不值得被爱,这个念头深深地烙在潜意识里。她看不见眼见的事实。还好,通过家排课,通过觉察内在小孩,通过自己做动态静心,我能更加清晰地看见,觉察,并回到当下。
当我从母亲和父亲的身边走开,不再做一个小女孩时,我才能回到孩子身边做一个母亲,在老公身边 做一个妻子。也就是,我真的长大了,意识才能在现在,不再贪婪过去,我才能活在---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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