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电影《小武》有感

看电影《小武》有感：

    几天前我把老电影《小武》看了一遍，这是贾樟柯导演，王宏伟主演的作品，我看的是4K修复版，我很喜欢看类似的写实电影，我觉得这类题材能真实的反应生活。其实像这类揭露社会，挖掘人性的作品在上个世纪很多，老电影当然比现在的电影好看，现在的电影没有灵魂，没有知觉，没有呐喊，没有反思。电影里的小武是一个人，是一个小偷，游手好闲，被自家兄弟疏远，被父母看成忤逆，他很少回家，自己在外面漂泊，有几个小弟，每天干的就是偷窃。他进城坐大巴不想买票，随口一句我是警察就把售票员给吓退了，其实也是敢怒而不敢言。知道熟人结婚却没有告诉他，于是小武很不高兴，特意去找认识的人，结果都告诉了就是没叫他，想不到曾经的难兄难弟如今会翻脸不认人。这个熟人叫靳小勇，过去和小武一块做小偷，他们的江湖往事很多，也很轰轰烈烈，从一个小县城坐火车一路偷到北京。如今时过境迁，靳小勇早就改行了，可还是在捞偏门，私底下干的是走私香烟，开设娱乐场所，因为有钱他成了县里被人羡慕的企业家，结婚还被电视台的人采访报道，很多人特意点歌祝福他的婚姻，记者也收了靳小勇的礼。

    小武亲自登门把结婚的礼送到靳小勇的手里，说实话靳小勇内心里是很讨厌小武的，自己现在是个体面人，可小武还在干小偷，万一被朋友知道自己过去是干小偷的，那自己岂不是颜面扫地。靳小勇最后还是找人把礼退到小武的手里，直言怕钱不干净，小武立即不服气，反驳自己的钱不干净，靳小勇的钱也不干净，靳小勇的回复自己的香烟属于贸易，搞小姐属于娱乐业。意思就是比小武的偷窃要光明正大，赚的钱要干净，起码靳小勇的生意是要交税的，否则也不会成为当地响当当的企业家了。其实很多和小武混过的人都改行了，至少都不干第三只手，只有小武还守着老本行，成天在外鬼鬼祟祟，伺机而动，最后失手被擒，即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拷上手铐，他也不觉得丢人。他也不是一次两次被抓，属于屡教不改的惯犯，犯案久了整个县城都知道梁小武是个小偷，被抓后记者还特意采访大家，几乎都是人人拍手叫好，他已经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此刻又处于严打的阶段，不知道他这一次进去要关多久，等放出来以后也不知道他还能干什么，大家都用手机支付了，没人会带钱包，那么他只能选择大伯大妈下手，一些老人还是有现金的，不如让贾樟柯再拍一部续集。

    没什么朋友的小武喜欢去唱歌，还一厢情愿的看上一个歌女，知道她生病没有来上班，特意跑到歌女的宿舍去探病，直到歌女被富豪开车接走后，他还像个情圣，觉得老板娘是骗自己，又到了宿舍后发现人去楼空，他这才意识到对方只是把他当成普通的朋友，自作多情的仍然是自己。小武没有正经事业，没有亲情，没有友情，又不肯回头是岸，最终等待他的只有法律的制裁，一些人都劝他收手，连抓他好几次的老警察都劝过他，他就是不听。或许是麻木了，做了一行，钱来的也快，其他的活就不愿做，或做不了了，这多少和他的自我封闭，性情叛逆有关。不过小武也不是一个没有道义的人，他还是讲义气的，偷了别人的钱包会把身份证寄到派出所，朋友结婚了哪怕朋友已经不愿和自己来往了，可为了过去的承诺他还是要把礼送过去。小偷的钱不干净，靳小勇的钱一样不干净，都是在赚脏钱，只不过靳小勇如今可以伪装好自己。我想到韩国电影《绝密跟踪》里的一句台词“大家都是小偷，那些政客也好，富豪也好，我们也好，没有例外，全都是小偷。”

    我对偷很敏感，很小的时候跑到学校里去，把学生的铅笔盒给偷拿回家，校长很生气，等我到了读书的年龄，他故意说我的年龄还没到，然后推迟一年再允许我上学。后来读书的时候，可能是有过这一次行为，两次学生的铅笔盒不见了都怀疑到我头上，养父信以为真对我屈打成招。似乎偷过一次东西的人就永远会惦记着偷东西，何况我偷铅笔盒的时候才三四岁，那时候能知道什么，觉得好看就拿了。后来出社会住在混乱的城中村里面，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都存在，我租房的一栋楼里，或周围的租房就有夜场小姐，社团人员，借钱不还的，欠房租的，偷东西的，吹牛的，失业的等等。我隔壁就住着一伙小偷，专干偷自行车的，我不会骑车，几次被人怀疑是偷车贼，应该是看到我和小偷认识所以觉得我们是一伙的，幸好我不认识拉登，否则美国也觉得我参与了911。后来在某家公司上班，正好我是先到公司，却没注意到公司环境，结果公司发生了电脑被窃，于是我被大家怀疑，出行也受到刑侦的跟踪。因为是我第一个到公司的，为什么他们不比对脚印、指纹、非公司人员的衣服纤维，周围的监控探头，现在想想当年是不是有人故意想冤枉我呢，而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犯案者。

    小武的年代整个社会都是混乱的，我也是从上个世纪走过来的，当时虽然混乱，可一些东西还是很可贵的，如人的正直、善良，人的精神文明。现在似乎治安好了很多，可人都变得麻木、冷漠、胆怯、猥琐了，只关心生活的质量，至于天下大事，文化艺术都不愿去追求了。网络上那些热于讨论的只有大龄的人是真实的，年青的基本都是水军，上个世纪没有烂片，现在的电影几乎都是烂片，生活质量变好的代价就是现在的人不思进取，最后都变成了烂人，也就喜欢看烂片了。我很高兴自己能远离那些脏人，当年我认识很多心术不正的人，其中也有偷抢的，不过我有分寸，不会和他们狼狈为奸，仅仅是碰面打个招呼而已。即使是到了现在我也不会去崇拜流氓，我崇拜传统文化的圣人之学，即使失业缺钱我也不会去干脏活，如拆迁保安，堵截上访的便衣等等。我的选择被人嫉妒，生活总是被人破坏，这种代价是永恒的颠沛流离。有人嫉恨我想成为鲁迅、李白那样的人。似乎人人为魔才符合他们的做人标准，而我的标准却是人人为圣，彼此的观念是正邪的对峙，在这场较量中我一直处在下风，因为我没有背景。（2022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