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很臭，”君柔转过身来开窗。清冽的空气冲了进来，直投进身体深处。
那女人不吭声，眼眶周围的红色面积越来越大，颜色也渐渐变成了褐红。腥味儿越来越浓，夹着腐烂的酸臭。
“你来这儿找人？”君柔忍住气。
“是的。找我丈夫，”女人的嘴也开始烂了，“还有我的女儿。”
“哦。”君柔并不是很感兴趣，把巧克力饼干往嘴里塞。风很冷，吃这东西也许不够。
“他想生个儿子，可是我……”女人无奈地叹气，呼出来的是臭鸡蛋的味道。
“哦。”
“他看中了自己的秘书，那个小狐狸精！”女人的眼睛已经烂穿了，两颗硕大的眼球挂在眉毛下面摇摇欲坠。
“他把你害死了，”君柔不动声色地嚼着饼干。但是她身体里的某种潜流在暗暗涌动。
“是，”那张猪肝色的嘴唇现在没有了，只剩下□的一副牙槽。
“你为什么不找他算账？”
“因为……因为……”她这时发起抖来，“我的女儿不能成为孤儿！”
“那你还可以找那女人算账，吓死她！”
“嗯，可是……可是……”
“可是她偏偏真的生了个儿子，可以给你的丈夫续香火了，”君柔毫无感情。“你生前是个软柿子，死了还是个软柿子！”
“对，不过……”女人的棉袍浸满了腐臭不堪的血水。
“不过你还是不甘心，想找个垫背的，”君柔幽然一笑，“你以为我会是软柿子？”
“对！谁叫你长的像那个狐狸精！”女人伸出骷髅手指一把揪住君柔的手。“跟我走吧，你不会很痛苦的。”
“你以为我是什么？”君柔感看到自己的手指在慢慢变长，指甲也发出刺眼的亮光。接着嘴里的牙齿也在变尖。
“你不怕我？”女人的身体在血水里消融。“不！你是……”
君柔嘴里的牙齿爆了出来。
“啊！”扑的一声，一团青烟从打开的窗口窜了出去。
黑夜中传来几声格格的狞笑。
君柔站在屋中，不知那笑声究竟是自己的，还是那女鬼的，抑或是其他不知什么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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