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春分,春分,是春天的中点,也是昼夜、寒暑的中点。“中”是最能代表中华文化的一个字, “中”暗藏着儒释道第一智慧,儒家称为中庸,道家称为中气,佛家称为中观。
人生最大的执迷,就是被“我”绑架了,而放弃“我”的视角。丢弃了佛家的“中观”,你的心量便难以容纳平常之物。
此刻,我想再谈谈李煜,在一个不能主宰自己命运,被时代误解了的无可奈何的末代多情君王的诗词世界里,所有所谓的“颓废放纵”、“顾影自怜”、“忧伤悔恨”、“无力回天”,到底蕴含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风霜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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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继位,南唐已是强弩之末,虽占据了富庶的鱼米之地,但在北宋统一势不可挡的大环境下,纵使李煜励精图治,也不可能独完南唐。
李煜的词就是他对无力回天的现实的写照,无论在创作的哪个时期,他的作品均饱含了对现实生活的切身体会,对故国、对故人的离愁别恨早已洞察于心并隐约而清晰地贯穿在他不同时期的作品里。
他的词,可以分为前中后三期,以宋太祖开宝四年(971年)李煜去除唐号和开宝八年(975年) 李煜降宋作为界线,三个时期,境遇不同,词材有变,但词风依旧委婉,表情依旧凄惨。
前期的词已表现出他非凡的才华和出色的技巧,虽写宫廷生活,题材较狭窄,但我并不认为他仅仅在写男欢女爱,词作里分明有了对未来运势的预知。
清平乐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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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1年,宋太祖灭南汉,李煜被除去唐号,改为“江南国主”,972年,贬损仪制,尊奉宋庭。975年,宋破金陵,李煜被迫投降,被押解往汴京。这一时期,家国情怀促使他内心急剧变化,词作的选材相应也发生了变化,但是情感的抒发依旧是无力回天的无奈与凄惨。
破阵子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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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5年后,李煜由皇帝变为囚徒。屈辱的生活,亡国的深痛,往事的追忆,进一步拓宽了他词作的选材,对家国故人往事的思念,对自己早已预知的所有往事无力回天的伤痛,在这一时期的词作里,全部爆发了出来。
浪淘沙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从李煜不同时期的词作里可以看出,李煜是有强烈的家国执念的,但是他最终丢掉了他戚戚于怀的家国。
但是,从历史发现的必然性上看,我们又怎么能说他不理朝政,被“我”绑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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