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的队伍是向着京城进发的,这日来到一个新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味道,这个发现让小汐颜有些兴奋……
鲛人族·泉汐颜:【是离海很近的地方吗?】
琴师:(声音温润柔和)我就觉得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摸摸小鲛人的头,轻声)很快,很快你就能回家了。
可能是最近小鲛人十分安静听话的原因,她的待遇好了很多,虽然还带着镣铐,但是没有被关到狱中。
泉汐颜:(一脸希冀的看着琴师)真的可以吗?
琴师:我会想办法的。
泉汐颜:你,为什么要救我?
琴师笑笑没有回答,从食盒中又拿出一份花开富贵,递给汐颜,还是那个微微带酸的味道……
琴师:吃吧,多吃一点有力气,到时候游远一点的,可不要再被抓住。
泉汐颜:(重重点头)嗯!
幼小的鲛人用力吞咽着那有些酸味的甜虾,那是她还不知道,命运从来都是公平的,得到就要付出代价……
这夜,御史在花园中大宴权贵,几杯黄汤下肚便扒开了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外皮,妖魔乱舞的声音传到后院……
泉汐颜:(皱了皱小鼻子)【人类原来是这样的吗?难怪师父不让我来,可是那个人跟他们不一样……】
这时一阵清澈的琴音传来,泉汐颜心中一震,抬起头来望向琴声传来的地方……
那是泉汐颜最熟悉的曲调,或者说每个鲛人最熟悉的曲调,那是年幼的鲛人每晚入睡前妈妈哼唱的曲调,温暖的安心的……
泉汐颜:(不可置信)【为什么……是他吗?是那位琴师弹的吗?】
突然琴声被一阵哄笑声打断了,那笑声充满恶意和不怀好意,仿佛一群最邪恶的来自深渊的魔鬼,汐颜害怕地捂住了耳朵……
泉汐颜:(莫名感到心悸)【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道是不是宴会结束了,整个御史府渐渐安静下来,安静的有些可怕。那个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但是并不如往日沉稳……
琴师没有抱着他的琴,衣衫有些凌乱,眼上蒙的布也不知去向,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急迫……
琴师:跟我走。
琴师为泉汐颜打开了镣铐并为她套上了一件长袍,抱起她就向门外走去,迎面是守卫和仆人,但是他们都像没有看见二人一样,摇摇晃晃仿佛陷入迷幻之中……
泉汐颜:(瞪大眼睛)这是……他们中了秘术?
琴师:(气息不稳)快走,我的灵力不高,支撑不了太久的。
……
说这里离海边很近,但是泉汐颜还是觉得很远,仿佛走了很久很久,还没到,还没到……
终于,来到了海边,漆黑的大海,没有一丝月光,阴暗潮涌,却让泉汐颜觉得安心。海边一丝亮光,是一艘渔船……
泉汐颜:(紧了紧抱着琴师脖颈的双手)……
琴师:(安慰)不用怕,是我的人。快开船,离岸边越远越好。
那人压低了草帽,嘴唇翕动,淡淡说了声“好”,便开了船……
琴师:(语气低柔,轻抚着小汐颜的头)快了,快了,过了这片礁石,就再也没什么可以拦住你了……
琴师缓缓坐在船帮,面色灰白,皮肤好像都变僵硬了,汐颜俯下身,担心地碰了碰他的脸……
泉汐颜:(一脸的担忧)你怎么了?
琴师:(缓了口气,虚弱的开口)没事,你别担心,你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语音未落,一阵嘈杂之声从岸边传来,同时还有一片火光,那是御史,御史带着一群人竟然追了上来……
琴师:(安抚着神色惊慌的泉汐颜)没事的,等他们找到穿追上来,你已经游远了,快去海里,他们追不上你的……
琴师推着泉汐颜去海里,这时泉汐颜才发现一个之前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泉汐颜:(拽住琴师的衣袖)那你呢,你怎么办,他们会放过你吗?
回答泉汐颜问题的是对方用力一推,直接将她推入了海中,海水瞬间将她淹没,这时她才看清从远处飞来的箭矢,密密麻麻……
御史·裴清酒:(咬牙切齿)泉、子、苏,你竟敢背叛我!
原来他的名字是泉子苏。而那个御史,他的眼睛,似有烟气氤氲——那是鲛人的眼睛……
泉汐颜:(眼眶微红)【难怪,难怪他熟悉鲛人的口味,难怪他知道鲛人的小调,会鲛人的秘术……原来,他也是鲛人,而他的眼睛,给了御史……】
迎面飞来的箭矢,泉子苏并没有躲闪,微微翘着的嘴角好像一直含笑,即使现在也是……
无数箭矢迎面袭来,血带着淡淡的酸味,泉子苏跌落海中,汐颜上前抱住他——
泉汐颜:(哭声中带着颤音)我带你回家,跟我走啊……
鲛人族·泉子苏:(温柔的笑着)傻孩子,我已经没有鲛尾了,走不了了……这样很好,真的很好了……
泉汐颜:(摇头痛苦的抱紧怀中渐渐失去生气的……人)不,不,不——
那夜,海上风雨大作,海浪涌上堤岸,不知夺去了多少人的性命,等第二日一切平息下来,海滩上铺满了光华夺目的鲛珠,时隐时现……
命运,究竟是公平的,还是不公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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