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被马路上的汽车和学校的哨音吵醒,我胡思乱想的大脑也从空中被拉回地面。
我醒了却依然在床上躺着,这个时候是我最惬意的时刻。不知道今天又是个什么样子,我想好好想想该去怎么想,真是个复杂的问题。待了一会儿我还是起床吧。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喊声不知喊谁,因为我深怕她闯到我的卧室--------我的大门没锁,我在客厅睡沙发,还脱的比较干净。
今天的阳光不错。
我站在阳台上望着天空仿佛刚来到这个世界上。
其实一直迷惑我的就是,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天又是个什么样子的天气啊?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谁,属于谁?直到目前在我的印象中这个世界不属于我或者说我并没有资格拥有它,我是一个局外人或外星人罢,然而我又没有外星人的本事。于是我就这么活着,活的蹊跷,活的疑惑,活的可笑。有时又好像偷了人家的东西没被人发现而有一丝侥幸心理,随后从丹田涌到心口的一股欣慰竟想偷笑。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但我无疑问的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我总是无情的解剖自己,然而又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我总是感觉我头脑里的东西不属于这个躯体的,一方面我的躯体被大脑驱使,有时大脑的东西被躯体改变,另一方面大脑里的东西有时又游离出躯体。我经常用左手去掐右手来证明自己的脑子和躯体的一致性。有时看到别人一家坐在一起吃饭看电视那么幸福我心里就酸溜溜的,当看到某一个人苦恼或哀愁时我就想去替代他。
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没有家的概念,没有金钱的欲望,对美食没有胃口,对服饰也不讲究。但我不是个弱者,很少生病,四肢健壮肌肉发达,至今没有发现不好用的零件,结实如牛。奇怪的是希望每天有人来揍我一顿,否则浑身不舒服。十几岁的时候早晨起来往树上撞头直撞得疼了才罢休,有人过来串门就让人家击打我的胸肌和肚子直打得那人手疼为止。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直到我发现了一个字‘贱’,我或许明白了我原来是个‘贱人’。这使我格外兴奋,也使我想起好多过去的事情来验证这一个‘贱’字。 这得从我小时候聊起,希望您能帮我找到自己。
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我拥有了第一个玩具--------一把小刀,是一个犯贱爱关心我的孤老头儿送给我的。我只玩了半天就被邻居的小哥俩哄了去。他们只说了句有人欺负你找我,就顺利的把那蓝嗖嗖的没玩够的小刀送他们了。第二天老头问我小刀,我说送人了。他说为什么送人,你不喜欢?我说他们说更喜欢,比我有用。其实我没敢如实交代。那老头脸色有点变,眼睛中间的缝隙窄了,眉毛撮在一起,嘴角也撇着只蹦出一个字掉头走了-------“贱”。这个字让我琢磨了几十年都不明白。从那时起老头没送过我东西,后来也很少有人送东西给我。然而奇怪的是当我拥有了东西之后特别愿意送别人,只需那人对我好点夸我几句就有了送东西的冲动,两眼开始在周围寻摸。我是个比老头儿还‘犯贱’的人!
说起我的‘犯贱’来至今都有点儿羞愧。自从我长成半大小伙子之后我特别爱帮人干活,尤其是老头儿老太太们。有一天我发现我的地邻刘爷爷夫妻俩在地里翻地,我跑过去帮他们干了半晌。到中午了我看到他们没带干粮就跑回家偷拿来干粮给他们吃。其实他们有三个儿子都不管他们的生活,我总是去他家嘘寒问暖。老两口没一年全去世了,惹得他们的三个儿子到现在都不怎么理我,有时还故意刁难我,好像我得了他们家什么宝贝!您说我是不是贱?
刚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头一天说 明天上面卫生大检查,要同学们来时带扫帚、箩筐、铁铲、簸箕。我回到家赶紧让奶奶东院借西院找的凑齐了工具,第二天还让奶奶帮我送到学校门口。到校后我发现大多同学根本没带工具,有的只带来一件。于是他们都用我的工具,我只留下箩筐背垃圾。等同学们打扫完了我还在背垃圾。那天下学时老师批评了我,说我干活太慢。我委屈的想哭又怕同学们笑。你说我有多贱! 还有一次下学后我主动帮他们背书包。可当我没走多远就被高年级的孩子拦住揍了一通。我哭着把书包一个个送到他们家还被他们的家长骂了一顿。原来他们去打群架了,把我当成断后的了。奶奶问我眼窝怎么青了我说撞电线杆撞的。你说我算干嘛的! 我真有点儿怀疑我的智商,不过那时还不知道什么叫智商。
放暑假了,我和邻居的伙伴去田间拣柴禾,就是拣玉米茬。我们都推着自己制造的独轮车来到很远的田野拣。到半晌的时候我晕头转向的把拣来的一大包玉米茬全部放在了他们的小车上。当我发现我的小车被人调换了位置后为时已晚。我怔了一会儿看到他们还在远处拣就想顺势把刚放下的柴禾抱起来拿到我的小车上,就在这时他们发现了。他们跑回来骂我偷他们的柴禾。我辩解这是我的。他们说你的怎么放在我的车上,你晕?我无言以对只得放下。他们很是蔑视我,要罚我的时候看到我的车上只有一点点儿的时候就不吱声了。当回到家奶奶看到人家小车上那么多我的那么少时对我只说了一个字‘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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