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师专,进了中文系,学的单一,没有别的压力,又是青春年少,大家伙自觉不自觉就都做起了作家梦、诗人梦,写日记就是最基本的表现。
晚自习回来,洗洗涮涮,爬上床,就打开了日记本。各记各的,也都不知道记的什么。
一天夜里,一直听到外面的老鸦在叫,一时感触,摸黑拿出本子,写下了“老鸦啊,你为什么在叫?……”的句子。
关了灯,听见一只蚊子在嗡嗡盘旋,七个人就起来在各自的床上打蚊子,一会儿上铺的喊,一会儿下铺的叫,好不热闹。我就写了“七条汉子灭蚊记”。
王同学写得最认真。一段时间,他回宿舍跟谁也不吭声,晚上一直不停地爬在床上写。后来得知,他给心仪的别的班的中学的女同学写信,想交朋友,被女同学婉拒了。他年龄稍大,自尊心强,看得出,这事对他影响很大。
写作课有一次是作文随机互批,我正好批的是他的。他的作文里用了“燠热”这个词,我是第一次见到,比我高。这个词我就永远记住了。
后来他告诉我,他一定要在上学期间在《飞天》上发表一首诗作。他不停写,不停投稿,我总能看到编辑用铅笔写的退稿信。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先在《甘肃农民报》发了一首《合家欢》,毕业前真的在《飞天》“大学生诗苑”发了一首诗,在同学们中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八十年代初,应该是文学和诗的黄金时代。伤痕文学、朦胧诗滋养了我们。
第二任班主任兼写作课,是第一任班主任的同学,他是一位诗人。他给我们订了《舒婷顾城朦胧诗选》作写作课的教材。一时读诗、写诗蔚然成风。《诗刊》、《星星》非常抢手。
中文系以学生为主,办了一个油印小报《鹦鸣》,成了文学青年的主要阵地。我刻过蜡版,推过辊子。我的一篇《保留否,取消否》论述现代汉语量词取舍的小文好像是某一期的头条,也让我内心满足喜悦了一阵子。
学校还举办了一次写作竞赛。其他系限额选拔,中文系全员参加。命题,二选一,我选的是“火”,以中国革命历程为轴,从井冈山星星之火,到草地篝火,到窑洞灯火,到抗日烽火,到三大战役炮火……,东拉西扯,描述火,赞颂火。八二级四人获奖,都是我们班的。我是三等奖,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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