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信书不如无书」这道理没有错,但是在这个G家和时代,99.99%的人是读书太少而不是太多,所以再提就很不合时宜。
打个比方,如果你跟一个快要饿死的非洲难民说「别吃太多肉,不然有胆固醇太高的风险」,他但凡还有力气抬起手,一定要扇你一个大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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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要细数从我身边离开的人,可能是数不完的,有的很舍不得,但是也慢慢地甚至是毫无声息地没有了交集,有的分散可能是因为看清了彼此不是一路人,对两个人都是好事情。
对分别我们向来是没有什么办法的,所以尽量去多看还在周围的人,多把握一些彼此停留的时间。
特别想对那些一起走过一段路的朋友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本就浅薄,一不留神就会走散,但无论怎样,想起那些我们共同拥有的美好时光,我还是会觉得当初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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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觉得,友谊这个东西已经被世人捧得太高,它跟永恒其实没有太大关系。
换了空间时间总会有人离去,也总会有更与当下的你心有想通的同伴不断出现,来陪你走接下来或短或长的一段。
所以不要太念念不忘,也不要期待有什么回响,你要从同路者中寻找同伴,而非硬拽着旧人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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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山月记》中的这段话:“我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却又半信自己是块美玉,故又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于是我渐渐地脱离凡尘,疏远世人,结果便是一任愤懑与羞恨日益助长内心那怯弱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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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生活最无语的事情就是:想得很多很好,能做的没几样,每天其实都是在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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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你越逼ta做什么,ta就越抗拒做什么,最后哪怕做成了一件事,也会失去与这件事在价值上的情感关联。
当一个人,不再能够享受自己任何形式上的创造成果时,那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自我动机和外部要求,是一件非常需要微妙平衡的事情。
你不能完全不要求,因为人在失去所有约束后,会偏向于不去行动,很多时候,我们的自我驱动也需要外力的唤起。
同样的,这份外力又不能强大到完全接管对方,这样对方就会失去在为自己做事的感觉,也会失去自主行动的意愿。
比如在孩子学习这件事上,在我们现行的教育体系下,它其实是一件投入多于反馈的事情。
维护这种动力,对于任何一个家长或老师来说,都是一种挑战。
为什么如此呢?
因为教育的本质,就是为社会输出零件,各种参数的,维持社会机器良好运行的零件。
这是它最理性的目标,也是它最赤裸的一面。
只要这个零件最后不合规,达不到基本参数要求,它就会残酷地从社会机器上滑落,变成了被这一评价机制所定义的“底层”。
但是社会文明,又需要让这一过程能体现出真正的人文关怀,所以我们不可能剥离基本的人性去实现这一目的,文明就是人类的所有社会实践都要包含对于人性的尊重。
所有的鸡和卷,就是教育这件事在人性色彩上的减弱,向着纯粹的工具目的偏转。
由于蛋糕不能继续做大,分蛋糕的人继续增多,向回传导的结果就是系统冗余更加不足,作为同处一个系统下的孩子、家长、教育者们以更强的作用力相互施加,相互磨损,它考验参与其中的人,在更有限的空间里去完成曾经在冗余空间下的自我调节和互动调节能力。
但这显然很困难,更多时候,孩子已经提前变成了零件,而老师和家长,就是打磨零件的人,三者从原本的协作关系,变成了对立和博弈的关系,彼此都想要规避另外两者传递给自己的情绪负荷。
只不过,孩子是最弱势的那个,ta必然要以自己仅能把握的方式,去离开这个主体间场,所谓的沉迷游戏,所谓的厌学,只是这一出逃过程的外化。
当这种行动的内在属性不能被识别,换来的必然是更加严酷的压制与批判,必然要去妖魔化孩子那些代偿心理痛苦的行为,去为那真正创造了问题的缘由开脱。
这一过程,也是失去了人性与共情的,带来的往往是极度的痛苦和反抗,这也是那些真正悲剧的来源。
没有人愿意被人以一种物化和工具化的方式去打磨,古典的行为主义学派会失败,就是因为它省略了对于人内在体验世界的重视。
这是一个迫使所有人都要去进化,都要掌握一种更加灵活的行动身段,能在非常有限的空间里实现接纳、无条件、深情、坚决、呵护、敦促、引导等正向教养行为的社会阶段。
它对所有父母,所有教育工作者,甚至整个社会的运作方式,都提出了巨大的挑战。
所以,这也是一个更需要对自己的婚姻和繁衍更加慎重的时期,我们不可能用一种不学习,不反思,不承担的方式,去适配社会系统对那更高规格参数零件的要求,它包含了真实的困难与痛苦。
为了减少三者之间最直接的冲突和磨损,每一个参与者都要适应性地迭代,回归到一种只有先建立起关系,建立起情感和信任,才能够发挥影响力的教养观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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