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
到一定的年龄,结婚生子是必然。
年轻时觉得孤身潇洒,老了才知道惨呢。
因为我以前老和她说,我又不是非得嫁。
后来我学聪明了,我不和她说这些话,
她就不会给我灌那些思想。
我说我不结,不是真就不结,
但我很反对说到一定的年龄必须得结。
似乎结婚是一项任务,
是给父母,亲朋,社会和国家的交代,
而非个人情愿。
若无良人,一个人也挺好。
我本身个性就是那种哪怕自己麻烦,
也不给人添麻烦的。
从前父母都说我省心,
现在倒也说起我这个个性来了,
太要强,太孤独了些。
从前一个男孩子也告诉我,
“你这个性格不好,太要强了些,
我常常要去帮你,
却被你一句“不用”推走。
你伤心难过时问你在哪,
想去安慰你,
你还是不肯说。
我感觉不到自己被需要。”
他说我这样,不适合找男朋友。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认为我这个性,
没什么不对,也没什么不好。
我坚持自己的观念,
到该结婚的时候,
一定是因为喜欢到愿意共度余生了,
而不是因为年龄到了。
而那个男孩子,
只是与我的观念不契合,
或者说,
我还没到能把自己狼狈的一面给他看,
不是我个性不好,
也不是他要求奇怪。
即使是喜欢的人,
即使是母亲,
我也不会因此改变想法。
有些想法确实可以改变,
但我认为对的,我不会改。
为了迎合别人对我的要求,
讨好别人而去改变自己吃的亏,
我已经吃够了。
年少时我不懂什么叫坚持自我,
很喜欢去讨好别人。
幼儿园时我与母亲讨钱,
打着要买文具的幌子,
实际上偷偷买贴纸给同班同学。
我总觉得这样大家会很喜欢我,
会和我成为朋友。
可是她们除了贴纸,
还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
没有友谊,只有贴纸。
小学时候,
我确实也很受欢迎,但却有代价。
六年级时我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
和人说到高兴处,
还总手舞足蹈。
一次我的朋友看着我,突然不屑地说了句
“你好装啊。”
我便愣住了。
手舞足蹈是我的正常反应啊,不是装出来的。然而我没有说出口,只是暗暗难过。
之后我便收敛了。
讨好别人累吗?
当然。
每个人对你的想象都不同。
因此当时的我,表面上是八面玲珑,
内心却老觉得四面楚歌。
担心这个不喜欢我啦,担心那个觉得我这么做不对啦,担心不同意她这个观点就惹她不高兴啦。
累死了!
但后来我想通了。
我干嘛这么累?累死自己自己高兴吗?
我听见不喜欢的观点,我也去反对好了。
其实这并不影响同学间的感情,
虽然争议的结果很可能不欢而散,
毕竟我们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让对方信服,
只好不了了之,
但很快下个话题就开启了。
不顺着别人又会怎样?
人真有这么小气吗?
即使是,一笑置之便是了。
既然是小气的人,和他计较,多掉价啊。
我曾读过一段文字,私心觉得喜欢,是汪曾祺先生写栀子花的————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人雅士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别人只笑汪先生也有这样狂野粗俗的文字,我却觉得过分好————
好一出尘之花!好一洒脱之人!
不取便不取,我就要这样香。
管你什么文人雅士,如何的情趣高尚。香便香,不喜欢还闻,闻了还嫌香?
草木如此,人亦然。
若我觉得对,我便不讨好,按自己的方式去想去做。
若你看不惯还要说我,那我也只能说一句:
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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