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篮蘑菇

作者: 半壶浊酒 | 来源:发表于2022-06-03 23:06 被阅读0次
    友人的心,纯野生的

    端午安康!

    今日是端午节,儿子正读高二,省重点中学追求升学率,不放假。虽然也是儿子的生日,但比起全国人民怀念屈原,他这生日只能算恰逢其会,等他比屈原更伟大更有名时再隆重庆祝。

    昨日自家大妹邀请我去她家过节,三姨姐也邀请我们去她那过节,盛情难却,又难以选择。娘亲舅大,家中事好解释商量,还是决定去三姨姐家过节。

    三姨姐两口子退休后回农村老家建了别墅,离我农村的茅屋十八公里,往来非常方便。都在农村,物产丰富,不需要买什么东西,不过我养的鸭时间长点,应该是好吃点,带上一只。

    休闲的假期都是令人开心的,更何况天公作美,二十多天的雷雨天气已让人觉得空气都发霉了,难得屈子在天有灵,让我们开心地陪他过个晴好的节日。

    今日永州之野都在与屈子进行时空对话,道县的端午龙舟比赛早已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零陵古城也每年举办龙舟赛,今年单位早已发信息,希望员工都能亲临现场,为公司赞助的队伍加油鼓劲,这种热闹的场景就由年轻人去参与,我还是喜欢安静地与屈子碰杯,顺便与他探讨当年的对天九问在中国梦园之时能实现几成。

    离家约五里,路边一白发老人带着两大袋东西在等车。老婆子虽然对我毫不客气,但对别人还是菩萨心肠,老远瞄着就要我问下看能否载他一程,临近时她踩脚刹车,我只好乖乖的向老人家致敬。

    老先生女儿嫁在梳子铺乡水市桥黄家村,在去三姐家中点,顺路。上车后唠嗑,知道先生也姓王,五百年前是一家。我正在修王氏族谱,互相摆论家谱辈分,才知道其实我们共祖,三百年前就是一家,他村发人多,按辈分我是他爷爷辈,虽然他年长,家族内昭穆有序,这声爷爷我也不觉得受之有愧。

    听他说女儿嫁的黄家,是三国名将黄盖家乡的直系后裔。黄盖当年虽与周瑜合伙在赤壁阴了曹操一把,影响了中国的历史进程,但孙权与周瑜两连襟并没有给予他多大的好处,他的后人一直默默无闻,直到清朝时一门出了九个了不起的后人,在国史和零陵志都有记载。老先生下车时那一声爷爷叫得我心花怒放,想不到我也是黄盖的十八代后的亲戚!

    迎着阳光开着车窗一路向东北行驶,经过柳宗元一直念念不忘的愚溪,十多分钟来到了三姐家。

    老婆子帮三姐忙里忙外,我接受了一个休闲的任务,到三姐的塘中钓鱼,准备中歺和晚歺的鱼。俗语说无鱼不成席,自家养的鱼,吃的是青草,此饲料喂养的要好。这个任务我还是很乐意的。

    塘就在三姐别墅旁不远,一里路左右,田洞中间,紧靠水渠,一年四季不愁塘水干枯,也保证了水质,不过这次下雨太久,塘中水是浑的,塘不大,只有三亩水面。这塘去年未干塘晒泥,听三姐说大的草鱼有七八斤一条。

    光带了小凳却没带遮阳伞,这太阳也够毒的,还没作钓就已衣裤湿透,总感觉今年的天气有点反常。

    开年以来一直阴雨霏霏,气温低下,果树结的果在未成熟时就大部分掉落了,无论枇杷还是桃李,最终能坚持挂在树上的,没有多少,看上去稀落落的,与往年相比,简直就是摘剩下的。

    过去看红白的桃李,金黄的枇杷,偶尔淋次雨洗去微尘,还觉得它们在笑出了眼泪。今年天天被雨水包裹,似乎在哭,日夜泪水不断。撑把伞站在树下,心中也能感觉到它们的凄切无助,一阵风来,哗啦啦的掉下一片,好象在说着"永别了"的遗言,我也心有不忍,不想再看。

    各种花草树木在雨水的摧残下,开的也是无精打采,更多的是含苞未放就调射了。家中花园自五一假期后,老婆子就再也无心侍候,"这雨水有毒!"老婆子对此坚信不疑,而且几乎是逢人必说。

    蔬菜也难已开花结果,我家的种得早,还用薄膜遮挡了风雨,相对好些,看三姐家的苦瓜茄子病秧秧的,若是再不连晴,恐怕是没有收成了。

    倒是田洞中的禾苗绿油油的一片,就象厚厚的绿毯,长势旺盛,给人无限的希望,这人间还是美好的。

    作钓两个多小时,因三姐平日里对鱼儿极好,几乎每两天就要打一次鱼草,所以"饱暖思淫欲"的鱼儿不多,期间一条约一尺五长的青鱼被我拖出了水面,心里那欢喜无法形容。一时用力过猛,根本没考虑这是它的地盘,鱼带着它的战利品(鱼钩)潇洒的远逸而去,走时还不忘给我一个响亮的水花,似乎在讥笑我的无能。一时间不由想起先生曾经的教诲,人不要得意忘形,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人类千万年的智慧总结是该要时常警省。

    临近中午,清点渔获,差强人意,只有一条三斤多的草鱼,还有鲤鱼黄鸭叫小白条等约莫两斤,应付中晚歺应该是足够的。

    晒了两个多小时的太阳,杀灭了全身的霉菌,也给脸手增添了一些黑素。这没啥关系,又不是当年的怒马少年,需要注意形象去追心仪的女孩。归去,听说三老姨族中的一位好兄弟也来,与他又有近三个月未碰杯了,期待。

    "王和宪,就哓得你发骚去钓鱼,晒得黑不溜秋的,还不如我拿把虾把到水渠里捞十分钟就解决了。钓到好多?"

    三姐夫族弟站在别墅门口老远就对我打招呼。

    "你这个卵人除了打牌喝酒,哪晓得钓鱼的乐趣?下午跟我去教你两招。"我回应一声。

    "你那臭水平,钓条大的都会跑了去,只能搞两条鲫鱼哄下嘴,我刚跟老兄说喊你去搞鱼,中午没吃的。"

    我心中一懵,猜的真准,就像在场所见,不由得向他竖个大拇指:

    "你真是神才!狗眼看到的?"

    他接过我的鱼桶,发出一声惊讶:

    "今天走狗屎运了,有条大的,莫不是你买的?"

    这兄弟不是一般地气人,真想将鱼杆打去:

    "中午你莫吃!"

    忽然发现房大门处放着一篮野生蘑菇,品种众多,颜色各异,新鲜水嫩讨人喜。移步过去拿一朵闻闻,有股清香。

    "这是你嫂子今早四点多钟打电筒到山上捡的,今年你嫂子到城里帮你侄儿带宝宝,家里没养东西,她听说你来就捡点菌子给你,还有家里一袋桃子。"

    "嫂子在城里带人怎么也回来了?不一起过来吃中饭?"

    "看你讨厌,吃不下饭,不来。"

    "是看你喝酒讨厌吧,辛苦嫂子了,我下午过去看看嫂子和宝宝。"

    心里暖暖的,将篮子蘑菇提在手里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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