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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亦空闲的时候，就去咖啡馆坐着，喝喝咖啡，看看书，盯一盯进进出出的人，这里面一直没有那个女生。一个咖啡馆盯久了就换一家，虽说咖啡馆很多，但与他们一起去过的那家不违和的也就几家，但这几家无一例外的都没有这个人。胡亦怀疑自己推错了，可是如果不是按这个风格，咖啡馆许许多多是不能挨家盯着的，或许这个城市也是她旅游的一个地方，或许咖啡馆只是她极偶然去的一个地方，或许她很忙吗，没有时间呆在咖啡馆里，总之得换一种方法。她会不会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呢，可以去学校门口的画廊转一转，这个概率虽然小些，但先试一试。

      胡亦沿一排排颜料走来走去，时不时望望门，但终究不能跟咖啡馆一样，长时间逗留。走过几家学校门口的画廊，他筋疲力竭的拐进一家奶茶店，“一杯奶茶，什么都不加，谢谢”，瘫坐在椅子上，他开始一只手撑着头打瞌睡，他视线渐渐模糊的时候瞥见一个本子，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来，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店员把奶茶送过来的时候，他勉强着清醒过来，站起身准备回家。

      李智奈感觉一股压力笼罩在心头，但是总不明白压力来自哪里，不管生活，工作，情感，对她来说现在都是平静区，没有惨烈的动荡，她也没有强烈的渴求，不求工作上进，不求感情轰轰烈烈。友情于她而言是，尽管性格不同，追求不同，甚至瑕疵斑斑，只要彼此坦诚，相互保持定期联系，保持一定心里维系，就可以。爱情于她而言是，一阵冲动，可以忽略缺点的冲动，如果想长久，一个人得有某种类似恋旧，依赖的品格。工作于她而言是，维持生计。压力来自哪里呢，是什么东西没有得以释放吗，如果是，是什么东西呢。她最害怕的可能是无知，无知的人有的理直气壮，有的被约定俗成的东西耍的团团转，这都很可怕，她最想摆脱的怕就是无知。

      胡亦在一排排代码面前突然想起了那个本子，粉黑相间的那个本子，就是那个女生画画时手里拿的本子，他突然之间很惊愕，她是不是真的就在那间店里，柜台上的本子说明她是店员，韩沉努力收回思绪，继续编程。傍晚的时候，他完成了工作量，松松肩膀，往那家店走去。

    没有开门他就看到她了，正对着他，望着门外发呆，那就是她冰冷的面庞，没错，是她，他推门而入，“一杯奶茶，什么都不加，谢谢”

“中杯？大杯？凉的？热的？带走吗？”

怎么我昨天来那个店员都没有这些问题呢....

“大杯，凉的，不带走，谢谢”

“不谢”

他看着她忙碌碌的背影感到满足，但是她好像一点也不记得他了。

      李智奈坚持跑步，压力过大的时候就喝喝酒，但是压力还在，如影随形。她画画，看书，想充实自己，但充实的只有脑区域的一小部分，她知道她还有大片的空白，大片的空白用什么去填满呢，她后来想到，可能是现实的成就，参与进现实一些，可能会减少一些虚无感，还可能，她潜在的能量，并没有因为画画，看书，做无聊的工作而得以释放，还是因为悖逆了人的特性，像尼采说的，去追求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