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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一)

记忆(一)

作者: 巧克力的书房 | 来源:发表于2023-09-29 09:49 被阅读0次

    如果一直记着 他就没有消失

    尽管不再出现在身边,也只是暂时的离开

    总有一天 

    我们会用另一种方式 

    重逢


    好多的时刻 总会想 如果父亲还在该多好

    印象中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一直不多,能保持和睦相处的时候更少,他那一套体制内老领导的做派总让我忍不住想对着干,或者要在言语上占上峰。

    然而父亲去世后,印象最深刻的却是和父亲在一起的几个快乐片段。

    最早的时候应该是小学,某个周末的早上,和母亲赖在一起睡懒觉。父亲从外面回来,从背后掏出大蛋糕,祝我生日快乐。那是一款很简单的奶油蛋糕,但装饰的却是少见的硬奶油,也可能是天气冷冻住了,一朵朵的奶油花,从蛋糕上掰下来,吃到嘴里,幸福的、甜的、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有点像硬的酸奶油,到现在我也最爱吃这种口感的奶油。我出生在冬月里,小时候的冬天比现在来的更早,11月份早已经穿上棉衣了,没有暖气的室内,大家也都裹的厚厚的。这一天,却暖和的很,上午的阳光很足,从大窗户透进来,把整个卧室照的一片明媚。这一幕在印象中很鲜明,但我却记不得是哪年的生日,住在哪里?

    小孩子的生日总是过的很潦草,除了十岁,在当地的习俗中,是要请客大肆操办的,与其说是给孩子过生日,更现实的意义其实是收红包。我印象中的十岁生日一点也不快乐,屋子里外都是人,喧闹嘈杂,应该是主角的我边缘的很,这一天丢了喜欢的外套,还有心爱的小狗。所以,父亲这份生日蛋糕的惊喜肯定不是在十岁。

    从出生开始搬了很多次家,每一次父母亲工作调动,职务变化,都会搬家。仅在一个大院里,我们就搬过四次。刚出生,住在父亲单位二楼的筒子楼里,家家做饭用一个小蜂窝煤炉子,放在楼道里。大一点,换到了院子里的独生子女楼,一个小小的套间,在最顶层,姥姥从乡里来照顾我,一直住到了小学低年级,算是我住的最久的房子了。每年回老家,我还会去看看,老房子还在,二楼楼道坏掉的阳台护栏居然还没有修好,只是楼前的那颗老核桃树已经没有了。之后换到了党校一处临着水渠的家属院,院子里还有单位自建的鱼塘和猪圈,年节时分就会挨家分鱼分肉。院子门口就是一条引水渠,每年的夏天我都盼着父亲早点下班带我去游泳,但他总是很忙,能一起游泳的时候很少,总是不会水的母亲陪着我,她还教会了我仰泳,自此,胆子比水性强的我,一个夏天都爱泡在水里,晒成黑泥鳅。这个院子是住着最快乐的,可是没多久,小学还没有毕业,就又搬家了,去了市日报社的家属楼。日报社还处在初建的开荒阶段,家属院没有围墙,没有一条像样的路,只有孤零零的两栋家属楼。四周都堆着建筑材料,沙土堆,这里能玩的地儿少,朋友也少,暑假常常带着一包方便面出门,去找能玩的地方和朋友,一直到天黑肚子饿了才回家。在这里短暂的住了不久,就升初中,家也换到了马路对面出版局的办公楼上。

    从回忆的各个线索来看,这件充满阳光的卧室,大概率是在党校的院子里了。可是那会儿住在一楼,早上不该有这么充足的日照?而且不太可能有那么大的房间,如果是一间有着大窗户的大卧室,只能是读高中的时候,我们一家又搬回到大院,住在一套八层的三居室里。最大的南北通透的卧室留给了我用。可那个时候,高中升学的压力,青春期的叛逆,和父母哪里还有过那么的亲密?

    记忆就像梦境,真切又虚渺,特别是历时久远的片段,在一次次的回忆中,早已经被篡改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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