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女人

朋友春笑发来视频《电梯里的女人》，一中年妇女在电梯里遇到遛狗的、带娃的，送外卖的，会夸人的大小伙，惹人厌的熊孩子……各种搭讪。中年妇女的那种自来熟、古道热肠被演绎得淋漓尽致。我一连看了好几遍，每回都笑得岔气。并非视频多搞笑，实在是看到了自己人到中年的写照。

我刚结婚那会住多层，上下楼经常和邻居打照面，基本不说话，大不了点个头，就算别人主动搭讪，我也接不下话茬，一笑一点头，完事。我观察到芊爸更绝，基本都是低头走楼梯，把目光控制在自己脚边直径30厘米圈圈内，杜绝了与他人眼光接触的可能性。

那幢5层的小楼我们住了15年，直至搬离，楼上楼下总共才7家邻居，可我连他们的名字都没记全，上下楼梯打照面最热络的反应无非是一句“吃了没”。

那会儿我妈总批评我冷漠，教育我远亲不如近邻，跟邻居那是要好好相处的。每回她来，总听她在楼道里跟人热络地聊天套近乎，我就纳了闷，这么个话痨的妈怎么养了我这么个闷葫芦。题外话，我也有话痨的一面，只是仅限于跟熟识的人。

如今我们住的这幢楼有26层，70多户人家，电梯里重复碰面的概率又非常低，很多人一年也就见一两回，但是，我常常会主动给人笑脸，“几楼啊？我给你摁”“两个孩子啊，真好！”“书包太重了吧，孩子读书辛苦啊”……

看了这个视频，我又一次意识到果真是人—到—中—年啊！

我第一次看这个视频的时候正坐着芊爸的车，忍不住针对这个话题感慨了一番。随即问芊爸：“你如今在自家小区电梯里碰到人会不会搭腔？”芊爸说：“从不”。但是，刚过了10秒，他补充到：“凡是跟我搭腔的，我也会主动回应。”可见，岁月饶过谁？

回到家的时候，正碰上对门的邻居外出，我张口就来：“出去啊”她轻轻嗯了一句就进电梯了，我不再像过去一样误解她不愿搭理我，我明白她只是年轻，没到搭讪的时候。

晚上我和卞子结伴去玲子家喝茶，春笑给我们开的门，正逢楼上一个大妈抱着孙子下楼。春笑热情地跟大妈打招呼：“你这是出去呐？这孩子眼睫毛这么长，真漂亮！”眼瞅着她要用双手蒙住自己的脸逗孩子了，我脑海里闪过她发我的视频，着急忙慌地阻止她，喊她进门。卞子在一旁哼了一声“电梯里的女人”，把我逗得笑出了声。

结果，春笑转身告诉我们，她这不是跟陌生人搭讪，这大妈虽是玲子的邻居，但是她确实是认识的。一屋子的人都笑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