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鹖冠子(七)

鹖冠子(七)

作者: zeeb | 来源:发表于2021-05-23 12:09 被阅读0次

    (原文)

    庞子问鹖冠子曰:“圣人之道何先?”

    鹖冠子曰:“先人。”

    庞子曰:“人道何先?”

    鹖冠子曰:“先兵。”

    庞子曰:“何以舍天而先人乎?”

    鹖冠子曰:“天高而难知,有福不可请,有祸不可避,法天则戾。地广大深厚,多利而鲜威,法地则辱。时举错代,更无一,法时则贰。三者不可以立化树俗,故圣人弗法。”

    庞子曰:“阴阳何若?”

    鹖冠子曰:“神、灵威明与天合,勾、萌动作与地俱,阴阳寒暑与时至。三者圣人存则治,亡则乱,是故先人。富则骄,贵则嬴。兵者百岁不一用,然不可一日忘也,是故人道先兵。”

    庞子曰:“先兵柰何?”

    鹖冠子曰:“兵者,礼义忠信也。”

    庞子曰:“愿闻兵义。”

    鹖冠子曰:“失道故敢以贱逆贵,不义故敢以小侵大。”

    庞子曰:“用之柰何?”

    鹖冠子曰:“行枉则禁,反正则舍,是故不杀降人,主道所高,莫贵约束,得地失信,圣王弗据,倍言负约,各将有故。”

    庞子曰:“弟子闻之曰:地大者国实,民众者兵强,兵强者先得意於天下。今以所见合所不见,盖殆不然。今大国之兵,反诎而辞穷,禁不止令不行之故何也?”

    鹖冠子曰:“欲知来者察往,欲知古者察今。择人而用之者王,用人而择之者亡,逆节之所生,不肖侵贤命曰凌,百姓不敢言命曰胜。今者所问,子慎勿言。夫地大国富,民众兵强曰足。士有余力而不能以先得志於天下者,其君不贤而行骄溢也。不贤则不能无为而不可与致焉,骄则轻敌,轻敌则与所私,谋其所不知为,使非其在力欲取,胜於非其敌,不计终身之患,乐须臾之说。是故国君被过听之谤丑於天下,而谋臣负滥首之责于敌国。敌国乃责则却,却则说者羞其弱。万贱之直,不能挠一贵之曲。国被伸创,其发则战,战则是使元元之民往死,邪臣之失莿也。过生於上,罪死於下,雠既外结,诸侯畜其罪则,危覆社稷,世主慑惧寒心,孤立不伐。此人二国之难不解,君立不复,悔曩邮过,谋徙计易,滥首不足,盖以累重灭门残疾族。公谢天下以让敌国,不然则战,道不绝国,创不息。大乎哉,夫弗知之害,悲乎哉,其祸之所极。此倚贵离道少人自有之咎也。是故师未发轫,而兵可迭也。今大国之君不闻先圣之道而易事,群臣无明佐之大数而有滑正之碎智,反义而行之,逆德以将之,兵诎而辞穷,令不行,禁不止,又奚足怪哉?”

    庞子曰:“何若滑正之智?”

    鹖冠子曰:“法度无以 ??意为摸,圣人按数循法尚有不全,是故人不百其法者,不能为天下主。今无数而自因,无法而自备,循无上圣之检而断於己明,人事虽备,将尚何以复百己之身乎。主知不明,以贵为道,以意为法,牵时诳世,逜下蔽上,使事两乖,养非长失,以静为扰,以安为危,百姓家困,人怨祸孰。大焉若此者,北走之日,后知命亡。”

    庞子曰:“以人事百法柰何?”

    鹖冠子曰:“苍颉作法,书从甲子,成史李官。苍颉不道,然非苍颉文墨不起,纵法之载於图者,其於以喻心达意扬道之所谓,乃才居曼之十分一耳。故知百法者桀雄也,若隔无形,将然未有者知万人也。无万人之智者,智不能栖世学之上。”

    庞子曰:“得奉严教,受业有闲矣,退师谋言,弟子愈恐。”

    (译文)

    庞子问鹖冠子说:“圣人的什么‘道’最重要?”

    鹖冠子说:“‘人道’。”

    庞子问:“‘人道’里的什么‘道’最重要?”

    鹖冠子说:“‘兵道’。”

    庞子问:“为什么舍弃‘天’而优先于人呢?”

    鹖冠子说:“天高难以把握,有福也不能求得,有祸也不能躲避。取法上天就暴戾。地广大深厚,利益很多但很少威严,取法大地就会受辱。‘时’发生的事情交叉更迭,改变没有统一的。取法于‘时’就会有差错。这三者都不能靠他们树立教化,所以圣人不会取法。”

    庞子问:“那么取法于“阴阳”怎么样?”

    鹖冠子说:“天神显灵与‘天’应合,弯曲和萌发的生长和‘地’同步,阴阳、寒暑跟“时”相关。这三者,“圣人”保存就得到治理,失去就会有祸乱,所以“人道”最重要。富足就会骄傲,尊贵就会自满。军事即使百年都不去用到,但一天也不可以舍弃,所以“人道”以‘兵道’为重。”

    庞子问:“以‘兵道’为重怎么做?”

    鹖冠子说:“军事讲究礼、义、忠、信。”

    庞子说:“我想听详细解释。”

    鹖冠子说:“失去道法所以敢以低贱的抗拒尊贵的,不符合义理所以敢以辈分小的侵犯辈分大的。”

    庞子问:“怎么做?”

    鹖冠子说:“做错就禁止,改正就赦免,所以不杀投降的人。君主的道之所以高高在上,最重要的是有约束,得到土地失去忠诚,即使是圣王也不能占据,违背诺言和约定,就会有变故。”

    庞子问:“弟子我听说:土地广大的国家防御充实,民众多的国家军队强,军队强的国家能在天下占优。现在把看见的跟没看见的合在一起,都不是这样的。现在大国的军队反而理拙而词穷,禁止的东西不能禁止,命令不能施行,这是什么原因呢?

    鹖冠子说:“想要知道将来的事情要看过去的事情,想要知道过去的事情要看现在的事情。先选择人才然后去任用的为王,先任用人才然后才去选择的灭亡,违背节制的产生,不肖的人侵犯贤能的叫做‘凌’,百姓不敢言政叫做‘胜’。现在你问的问题,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那些土地广大国家富裕,民众众多军队强大的叫做‘足’。士人有能力却不能够在天下占优的,是它的君主不贤能而且行为骄傲。不贤能的人不能无为就不能成事,骄傲就会轻视敌人,轻视敌人就会将事情交给亲近的人,跟不知怎么做事的人谋划,让人取得不在其能力范围的东西,打败不是敌人的人,不考虑长远的祸患,在短暂的言辞之中享乐。这样国君掩盖过错而从天下那里听来诽谤的谣言,而谋划的大臣背负敌国罪魁的指责。一旦受到敌国的指责就退却,退却那么言官就羞辱他。万个低贱的人的正直,不能端平一个权贵的弯曲。国家被攻击,就征发民众出战,出战就是平民百姓赴死,这是奸臣的失策。过错是上面产生,因罪而死却是下面,仇在外面结下。诸侯累积我们的罪过,颠覆社稷,君王害怕胆寒,被孤立不去讨伐。这样两者的困难没办法解决,君主的地位不再,后悔过去的过错,谋划迁徙迁都,罪魁不够,就不断灭门残害宗族,君主谢罪于天下来抵御敌国,不这样做就被迫开战。国家没有灭亡,但伤害不断,太严重了啊!他却不知道害处,悲哀啊!这样祸患到极点了。这就是因为倚重贵族违背‘道’,少考虑‘人’自私的错。这样军队还没有发动,兵可能就跑了。现在大国的君王不学过去圣人的道去纠正错误,群臣没有明智的辅佐的大策而只有‘滑正’的小聪明,违背道义行事,违背德行率军,军事理拙而辞令穷尽,命令不能施行,禁令不能阻止,这有哪里奇怪呢?”

    庞子问:"什么叫做‘滑正’的智慧呢?"

    鹖冠子说:“没有遵守法度,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圣人按照术数遵循法度尚且还有不完美的地方,所以不将法度昭告天下的,不能作为天下的主人。现在没有因循术数,没有设立法度,没有经过过去圣人检验的东西遵循而以自己的聪明断事,人情事理即使都准备好,那么能靠什么来将自己的身份昭告天下呢?君主聪明但不明智,把权贵当成道理,把自己的心意当成法度,欺骗世人,蒙蔽上下,让事情做错,造成失败过错,把平静弄成困扰,把安定弄成危险,百姓家家穷困,人们埋怨祸患产生。像这样严重,败逃的那天,才知道天命让他灭亡。”

    庞子问:“按照人情事理来昭告法度怎么做?”

    鹖冠子说:“苍颉作法度,他写的字可以算是第一了,最终还是由法官作成。苍颉不自己写,不是苍颉的文墨不行,将法度记载在书上,是在于符合道义去宣扬道,他的才能只占缦上十分之一而已。所以懂得昭告法度的是杰出的人,就好像隔着的没有形状的东西,以未曾存在的东西来了解万人。没有万人的智慧的人,智慧不能停留在现世的学识之上。”

    庞子说:“循序您的教导,学业有进展了,没有老师的计谋,弟子我更加害怕。”

    (大意)

    比起天、地、时,作为君主,更要注意“人”(阴阳)的因素,重视选择人才,而不是选用亲近自己的贵族作为圣人,然后自己享乐。因为贵族一旦因为愚蠢出错就会导致国家内外的崩溃。另外,圣人还要立下法度,让天下人共同去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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