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迷迷糊糊又醒来时,已是凌晨三点。发现自己衣服也没脱,半靠着睡着的,因为心脏难受根本无法躺平。现在感觉好多了,我起身上个厕所后准备躺下睡。
上完厕所我又想去看看妈妈的体温有没有上来。我和妈妈的房间门对门。我打开房门大吃一惊,发现地板上有一大坨黑乎乎的东西,我惊恐地大声呼叫丈夫:“快来看,这是什么东西?”丈夫出来打开灯一看,是母亲裹着踏脚垫蜷缩着躺在地上。我大声哭喊着“妈妈,你怎么啦?你怎么睡在地上,这脚垫有多脏啊…”
我在和芸说到这时已泣不成声。“妈妈太可怜,她肯定烧糊涂了,以前从未发生过此事。她定是哪里不舒服想要找我,或是起夜想去厕所, 最后找不到北了,只得就地躺下。冬天的地板上很冷,她拉不到被子,只摸到了踏脚垫,那是进户门口踏脚的一个大垫子,真的很脏,不知她躺了多久”
母亲得阿尔斯海默症数年,药物控制得很好,起居很有规律。如今一下子全乱了套,她又开始懵懂起来。
我把母亲擦洗了一下,扶到床上睡觉。体温退了些,38度。
今天是跨年夜,我就是在这悲悲切切中迎来了2023年。这是我感染信管后最悲惨的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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