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上下班路上,冷风中奋力蹬着自行车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天冷了,该吃瓜子了。
一想到那酥脆喷香的瓜子,还真觉得馋了,每年基本这个时候天开始冷了,也就到了磕瓜子的时候了。街上现炒现卖的店都非常忙,特别是炒出名气的,队伍都排的很长。我一看那长长的队伍都有点打怵,太浪费时间了,一般就去其他稍微清闲一点的店里买,只买原味的,一般买半斤或者一斤左右,吃完再买。
上一天的班,很疲惫,晚上回到温暖的家里,吃过晚饭,窝在沙发里一边看书一边悠闲的磕着瓜子,真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猫儿闻到香味也会凑过来讨几粒瓜子吃,跟松鼠似的,喜欢吃干果,有趣。
现在条件好了,瓜子已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想吃随时可以买到,大多时候是想不起来吃它。记得小时候,只有临近春节的时候,母亲才会去集上买瓜子,而且是买生的,自己在家用大锅炒。
锅里放很多沙子,炒热了沙子,再放上瓜子跟沙子一块炒到瓜子外壳变色。火候的掌握非常重要,欠缺一点,瓜子不够熟不够脆,过一点,瓜子就有些糊了,黑乎乎的。
母亲对火候的掌控大多不是太好,炒好的瓜子壳总有点糊,但一点不影响我们姊妹的热爱,晾凉,一人攥一把,咔嚓咔嚓,跟老鼠似的,磕的那叫一个欢快,总担心自己吃的慢了吃的少了,就吃了亏。瓜子有点过火,吃起来更香,一会儿,地下就散落了一堆瓜子壳,嘴巴也成了黑的,俱相视大笑。
炒好的瓜子也就过这么一次瘾,很快母亲就会将瓜子装好放到我们找不到地方,平时偶尔抓出几把来,让我们打打牙祭。我们便天天掰着指头数,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因为过年的时候瓜子,花生,糖全拿出来,是随便我们吃的。
终于盼到了除夕夜,母亲炖上平时难得见到的鱼和鸡,再炒上几个菜,我们一家人围坐着喝酒吃菜聊天,欢欢喜喜过大年,等吃完收拾了,母亲便将各类好吃的都拿出来了,然后就是一边磕着瓜子花生,一边看春节晚会。
初一早上大人们要去拜年,我们这些小孩子也跟着出去热闹,其实不是为了热闹,而是为了人家桌上的好吃的。过年家家户户的桌子上都摆满了瓜子花生糖,每到一户,嘴里一边问着过年好,一边赶紧使劲撑开自己的衣服口袋,那些大娘大爷们就乐呵呵的往我们口袋里塞各种好吃的。
走不了几户,口袋就满了,当然我们也就不再跟着大人逛了,伙伴们在街上比比谁口袋里的东西多,谁要到了更稀罕的物件,那些衣服口袋小的明显好像低人一等了,回家时一定会埋怨父母将新衣服口袋做的太小,明年一定要做的很大很大。
我们在街上一边吃一边谈笑,过着属于小孩子的最快乐的春节,直到再大一些,知道害羞了,条件也好多了,过年才不再跟着父母出去串门了。
父亲不抽烟,但就是喜欢嗑瓜子,现在依然。每次回老家,桌子上从来都不会少的就是瓜子,夏天,瓜子不是很好吃,有种反油的味道,父亲还是磕的津津有味。每次我们姊妹回家,父亲就沏上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磕着瓜子喝着茶,聊着家长里短,这便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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