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大家真的是久……久……久……久……………………等了。不过我想更多的人想到的是,嗯,米兜又恢复了日常节奏。怎么说呢,米兜进入了创业的阶段。有时孤单,有时迷茫,更多的时候,很忙。很忙很忙。但我一定把文写完。#
事实证明,世上最不能长久的,就是幸福感。
到了早餐的时候,赫敏的好心情完全消失了。
她看着面前的早餐,一点胃口也没有。不是因为罗恩又开始接受拉文德的秋波,而是因为她真的没有胃口。南瓜汁的甜香,煎蛋带着腥味的油气,火腿和面包的焦香,奶酪的酸味,全部冲进鼻子,直捣她的胃。她从未想过食物有一天会变得如此面目可憎,好像她之前已经被逼吃下了十份同样的东西。
“赫敏,你怎么什么也不吃?又不舒服了?”哈利问道,叉子上叉着一根香肠。她感到上腹一阵紧缩。
罗恩猛地转过头来,紧接着是拉文德。
她挤出一个别扭的笑容:“没事,我很好。”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往嘴里塞了一片看上去还算安全的腌黄瓜,好像牙痛似的咀嚼起来。
一股浓烈的苦味在她嘴里漫延开来,刺激着她的舌根,她不由得干呕一下。从哈利的表情可以判断,她的脸现在一定是绿的。
“唔……”她站起来,用极大的毅力把黄瓜咽了下去,“我去下洗手间,你们不用等我。”说完一阵风似的逃走了。
在盥洗间吐了足足一升胃液以后,精神似乎又好些了。她把自己收拾干净匆匆赶去上变形课,满心希望中午的时候胃口会好点。然而到了午餐的时候,她连腌黄瓜也没吃,光是喝了一杯水就已经受不了了,又去洗手间呕了一回。一杯白水!!
她漱了口,又洗了把脸,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怀疑马尔福昨晚给她喝的东西有问题,因为从昨天晚饭结束时算起,到现在她吃下去的东西只有他做的药。当然,还有她的红茶,但她绝对肯定那是普通的、通过食品质量安全检测的麻瓜红茶——通常情况下麻瓜食品是不会和魔法或魔药产生冲突的。
还算幸运的是下午的头两节课是算数占卜,不然潘西又得遭一次罪。哈利和罗恩都没有参加这个提高班,而斯莱特林只有德拉科·马尔福一人选修了这门课。
“你给我的药是怎么回事?”下课后,赫敏一路小跑着追上马尔福。现在无论上什么课,铃声一响马尔福就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步伐之快,好像教室里有毒气似的。
“什么怎么回事?”马尔福皱着眉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显然认为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说话是一种可耻的错误。
“我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她正说着,马尔福打开了一间空教室,示意她进去,然后敏捷地关上了门。
“我吃不下东西,一看见食物就想吐 ,而且也喝不下水。”等他转过身来,赫敏立刻说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马尔福瞪了她两秒,挑高了眉毛:“而你认为我应该给你一个解释?”
“我从正常到异常,期间只吃过你的药,只可能是它出了问题。”赫敏说。
马尔福哼了一声:“配方、步骤都严格遵照了我所受过的训练。我不认为有什么问题。恕不奉陪。”他朝门口走去。
“马尔福!”赫敏朝他追了几步,“你就不能稍微复盘一下昨天解咒的过程吗?”
“需要吗?”他不耐烦地转身,冲她的左臂一抬下巴,“自己看。”
赫敏依言拉开袖子,曲起手臂。尽管角度刁钻,她还是看见了,那个“Y”字的左上角已经淡了一小块。她想起昨晚喝药之后,在她迷迷糊糊的状态下,马尔福似乎掀开她的袖子研究过一段时间。
“瞧见没,”马尔福指着变化了的标志,“这说明治疗是正确的!”
“但确实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她辩解。
“所以?!”马尔福的脸色开始难看,语气尖锐起来,“就该怪我吗?为什么不找找你自己的问题呢?也许是因为你太烦人,自己被自己恶心吐了呢?”
“嘿!”赫敏恼怒道,“我告诉过你——”
“一有什么不对你就要去向校长告状。”他抢白,满脸鄙夷,“那快去吧,把你信封投到校长室去,告诉他你勇敢的忘恩负义帮助你逃脱了我的魔掌!”
她早该知道他们之间的正常对话不会超过二十秒。
赫敏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大吼一声“住嘴”,并甩给他一个火烤热辣辣。但马尔福的话有一部分唤起了她的理智。说实话,她几乎已经忘记自己留下了一封“警戒信”了。昨晚和马尔福的大部分相处虽然很不愉快,但最后他给她熬制解药的时候无可挑剔。她当然无暇在与幻象和疼痛斗争的时候偷眼看他,可她记得他用手抓住她的肩膀,喊着她的名字,给她喝下了温热的药。
这段经历,很奇怪地,让她没有任何需要防备的感觉。当然,她的确是向他发出了“威胁”,但是在她看来那个威胁过于严正,以至于它削减了大部分的现实感,令它显得距离遥远。在他俩的交锋里,警戒信的威力可能还比不上她直接的一个软腿咒。
但显然,马尔福并不这么看。
他对她的攻击,是有缘由的。他本来要走,现在却钉在那里,似乎要用目光从她眼睛里剜出一个回答来——只要她敢。
赫敏调开了视线。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却又不由得感到心底发虚。
“我想说的是,我告诉过你从最后一次正常进食到现在,我没有摄入过任何其他东西。这不是指责。”她放低声调,“我只是希望你能再想想,是否有没注意到的情况,或者忘记了什么细节。”
马尔福的锐气打在了棉花上,踩空楼梯般地打量她半晌,视线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一上午没有喝过水,她的嘴唇有点太干燥了。
马尔福扯动着嘴角,似乎在酝酿什么巧妙的反驳,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也许……我可以查看一下我家的书。”过了半晌他说道,“我所记得的部分,都照做了。但也许……”他不情不愿的样子就像是要承认韦斯莱是他亲爸爸,“也许有些东西……记忆不够准确。”
“只是有可能。”看到赫敏把目光投过来,他强调。
“好吧。”赫敏说。在如此糟糕的开场下,这个交流结果算是相当不错了。“怎么查看?”
“得想办法。昨晚我检查过了,有求必应屋只能复制那些常见的、普及的书籍,带有马尔福家徽的书它没法弄来。”他耸耸肩。
所以她在有求必应屋里看到的是马尔福的书房?赫敏回想着通高的书架,她没想到马尔福家竟然能有让她感到羡慕的东西。
“那……什么时候?”她问。
“我不确定。”
“不确定?”
“对,不确定。”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马尔福的脸上竟然挂着一丝快意,“城堡又不能随便进进出出。而且我想家里不会替我把书寄来的,那些书500年来从未离开过马尔福庄园。”
赫敏脸色微微发白:“你知道的吧,人不吃东西还可以撑许多天,但是不喝水,很快就会死?”
“我以为你并不怕死,格兰芬多?”他反问。
“这是无意义的死亡,一点都不值得!”她喊道。
他警觉地打住了。和她在一起,凡是有关价值取向的词都非常危险。
“看来你不能去找庞弗雷夫人。”他说。
她给他一个“那还用说”的眼神。
“只好试试阔木香了,”他说,“在我拿到书以前。”
“阔木香?”她在脑子的角落里搜索着,但没什么结果。
“我猜鼻涕虫的办公室里会有。不过最好不要问他要,我奉劝你。”他难解地看她一眼,“搞到以后,每天吃四分之一盎司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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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的是她的遭难日或者幸运日。下午的后两节好巧不巧正是魔药课。在做缩身剂的期间她小声地向斯拉格霍恩提出要去趟洗手间,而她因为缺少了食物滋润的脸色为她的这一要求提供了有力的佐证。老鼻涕虫欣然允许。
“即便是年级最聪明的女巫也会有她可爱的小问题,是不是?”他自以为风趣地做了个手势,引来周围五对以上的目光。赫敏又有了想吐的感觉。
当她回来的时候,兜里已经多了一包乌木样的东西。二年级的经验让她驾轻就熟,她从没想过当时急中生智想出的盗窃方法竟然还有再用的一天。一切都和上次一样,同一间办公室,同一把锁。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马尔福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鼻涕虫作的好宣传。
这种叫做阔木香的东西奇硬无比,回到宿舍后,赫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刮下够用的粉末。匆匆和水服下之后赶到礼堂,哈利、罗恩还有金妮已经吃完晚餐去开展魁地奇训练了。
大多数人晚餐都还只吃了一半。
她谨慎地在餐桌旁坐下,食物的香气立刻俘虏了她。早晨、中午和晚上的饥饿感同时出现在她的胃里,她端过最近的一盘牛扒,扑了上去。
“你看上去胃口不错。”
她抬起头,纳威在她右前方对她笑了笑。
“我能吃下一头牛。”这句话此时很可能是一句陈述而非修辞。她也朝他笑笑,沉浸在找回食欲的欢愉里。
纳威突然满脸通红,震惊而又疑惑地看她一眼,然后低下头,假装专心用餐。
她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吃相有点不妥,于是极力克制,以使自己不至于太不体面,但这仍阻止不了他不时朝她偷看一眼。
而且,当她吃完牛扒,开始进攻土豆泥和蔬菜沙拉的时候,她发现不止纳威一人举止反常,她附近坐着的好几个人都在偷偷打量她。
她的食欲减退了一点儿。喝下第二杯南瓜汁后,她站了起来,四周同时响起一片刀叉与餐盘相碰的声音。她扫了他们一眼,满腹狐疑地离开了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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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礼堂到公共休息室,从公共休息室到图书馆,赫敏心中的嘀咕越来越响。一路上都不断有人向她侧目,所经之处她都会在身后留下一片议论的涟漪。她不认为这是她的形貌引起的,因为在宿舍照过镜子之后她有理由相信自己既没有长角也没有多余的鼻子,而且好几个鬼魂从她身旁飘过,看也没看她一眼,包括皮皮鬼——如果她看上去有什么不对,她一定会受到最隆重的嘲笑。
事实上,在图书馆坐下时她回忆起,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只有一部分人,而且是比较小的一部分,对她的出现有反应。
摊开一本厚得不像话的书,她努力在心中归纳这些人的共同点:……离她比较近……斯莱特林居多,虽然其中也不乏其它学院的人……还有……猫?她想起洛丽丝夫人经过她的时候怪叫了一声,但这样一来问题就更加费解了。
坐了一会儿,她又感到了一些暗中朝她投过来的目光,在这种灼烤之下她实在没办法把自己塞进古代魔文里,只好收拾东西,盼望着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会比这儿好些——至少在那儿她可以抓住任何一个胆敢偷看她的人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回到休息室的过程只能说明议论的涟漪已经无穷扩散了,越来越多的人或隐晦、或明目张胆地打量起她来。她注意到,多数人都不是在看她的脸。她爬进胖夫人身后的洞口,满心希望哈利或者罗恩或者任何她熟识的人在里面。
然而公共休息室里跟刚才一样很安静,似乎很多人都去看“救世之星”领导的魁地奇训练去了,只有几个低年级的学生在写作业,没人注意她。为了放松一下,她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在公共休息室一边写作业一边等着哈利他们回来。
九点的时候,洞口外一阵闹哄哄的声音,接着,哈利打头,魁地奇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地钻了进来。
哈利拿着火弩箭,掩饰不住他的笑容,疲惫而兴奋地对她说了声:“嗨,赫敏!罗恩今晚干得棒极了!……哦,你用的什么洗发水,这么好闻!”
哈利看上去太高兴了,她朝他笑笑。
魁地奇。
其它队员一进休息室就匆匆赶去洗澡了。罗恩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不,倒数第二,身后跟着拉文德。他朝赫敏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说道:“唔……你看我这身泥巴……我要马上去洗个……”接着他的笑容淡化了。他环顾一下四周,最后目光落在赫敏身上。
“……赫敏……”他迟疑着,“是你吗?”
她皱起眉:不好的兆头。她询问地望着他。
罗恩的脸皱成了一团:“你你……你……你怎么会……”
“怎么回事,罗恩?”哈利问,和赫敏一道望着他。
罗恩看上去既困惑又着急。他似乎有很大一段饱含某种感情的话要说,但是脸都憋绿了,最后只迸出一句:“我去找金妮!!”然后暴风一般地走了。
赫敏这才发现金妮还没回来,她很可能正在和迪安分享私密的训练心得。
“他怎么了?”哈利问赫敏。
“我希望有人告诉我。”她没好气地说。
她刚想跟哈利讲讲她从吃饭到现在的奇怪遭遇,罗恩和金妮的声音从洞口传了进来。看样子他们在不远处就相遇了。
“……这怎么可能!”
“我发誓绝对是真的!你进去就知道了。进去啊!”
金妮的脑袋先在洞口出现,她跳了进来,表情马上变了。她朝赫敏奔过来,站在她面前,好像立刻证实了什么事情似的瞪大了眼睛:“哦——不——赫敏!!”
“看在上帝的份上,拜托,有没有谁行行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她终于忍不住了,以剧烈的气势翻了一个绝望的白眼。写作业的几个低年级生知趣地离开了。
“你不知道?!”金妮的表情又经历了一次变换。哈利看上去和赫敏一样不解,而罗恩则尴尬地别过脸,拉文德(现在她差不多成为铁三角的附属品了)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
“噢!”金妮痛苦地叫了一声。她看了看两个男孩,对她说:“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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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跟在她后面爬出洞口,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
金妮面向她,似乎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不知道先问哪一个才好。
“赫敏……你……你……你怎么会怀孕的?”她的脸涨红着,仿佛她才是那个秘密身孕被曝光的人。
赫敏的表情不亚于听说哈利是伏地魔的私生子。
“什么?!”她尖叫道,“我没有怀孕!难道吐了两次就要怀疑我怀孕吗?!”
“那你为什么吃阔木香?”金妮疑惑地看着她。
不祥,极为不祥的感觉哽在她喉头。
“为了止吐。我从早上开始看见食物就想吐。”
“止吐有一万种方法!为什么偏偏吃这个?!”
因为马尔福建议我试试。
不祥的感觉在扩大。“阔木香……有什么问题吗?”
“噢……”金妮再次痛苦地呻吟,“赫敏……只有怀孕的人才吃阔木香,为了增进食欲,以及祝福孩子!”
“噢我的天——”赫敏长大了嘴巴,接着想起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吃的是阔木香?”
“赫敏,”她同情地看着她,“你现在全身都散发着香味啊!……这种气味,通常被视作待产的气味……”
简直是五雷轰顶。
从礼堂到公共休息室,从公共休息室到图书馆,再从图书馆到公共休息室,格兰芬多的女级长就这样一路散发着“待产的气味”招摇过市!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帮人的目光都在她肚子附近打转了。
“可……可是我自己什么也没闻到……”她颤抖地说。
“那是因为你自己在散发这种气味,所以鼻子早就对它不敏感了!赫敏,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不知道阔木香……哦,等等,你当然不知道!”金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她当然不知道。这也是为什么哈利不知道。
纯血!!巫师家庭!!她头一次如此憎恨这两个词。现在她知道了打量她的学生的共性:他们都是纯血(也有一些是混血)。当然,还有那只该死的嗅觉灵敏的猫!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无论纯血、混血,还是麻瓜出身,现在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肯定都已经准备好要打量她了!
看来金妮豁出去了要让她的感觉更坏:“赫敏,我想不通,为什么你竟然没有查一查阔木香的用途就随便吃……”
她绝望地发出一声闷响。她的脑子肯定被马尔福搞坏了。虽然在两餐饭都已落空,而第三餐就在眼前的情况下,求生欲本能地遮蔽理智是可以被理解的一件事情,她还是无法原谅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先查查资料再吃那倒霉的东西!她竟然想也没想就接受了他的建议!!
她什么时候开始无条件地相信马尔福了?!
“赫敏?”金妮担心地看着她,“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去找庞弗雷夫人?”
“我……”她噎住了。她不能把拷问咒的事情告诉其它人,她答应过马尔福。但她现在恨他恨得要死,她也许应该马上立刻冲进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忍住,忍住。
她在头脑里搜索了一下平时父母谈起工作时使用的词汇。
“我患了克里拉布提斯综合症。”她说,观察着金妮的反应。
果然,这个随口胡诌的疾病名称让她非常困惑。“什么是克里……什么综合症?”
赫敏努力调用着戏剧细胞,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一种麻瓜的病,嗯……听起来很复杂。简单来说,平时没什么影响,发病的时候会恶心呕吐、吃不下东西,如此而已。”
“哦……”金妮极缓慢地点着头,“那,庞弗雷夫人……”
“她没办法解决。这是一种……一种麻瓜所称的慢性病,就像……就像过敏,对,过敏。以前我都会带一些备用药,但这一次发病的时候药刚好用完了,我只好自己尝试找点止吐的东西。我偶然听说阔木香止吐效果很好,而且,不用熬制,服用方便,所以就找了一点来试试。”这串话一定还有什么漏洞,但赫敏相信刚才那些词汇的堆砌已足以使自己脱身。
“好……吧……”金妮看起来并没有完全信服,但谢天谢地她停止了追问,“不知是谁告诉你的。我真觉得,你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是的,赫敏郑重地点头,你说得对。
我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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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设计、绘制:米布米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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