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

古曲《忆故人》，又名《山中思友人》、《山中思故人》或《空山忆故人》，每次弹它，总是会想到那首《寄全椒山中道士》：

今朝郡斋冷，忽念山中客。

涧底束荆薪，归来煮白石。

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

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

当然，秋天念它会更有感觉：淡淡思念、悠悠感怀、小小怅惘、默默关注……尽在其中。

韦应物是在庭院中喝茶时想起他的吧。

那条山路应该是由槲叶、栗子树叶铺就的吧。

那人应该身穿藏蓝色葛布袍子吧。

那人应该有一张坚毅的面孔、一抹淡然的神情吧。

劈柴、生火、燃灯、抄经、打坐……

在袅袅青烟里，岁月静默庄严安详生长，让口中呼出的白气戛然而止。

鸡鸣、犬吠、鸟啼、虫唱、木鱼……

山中时光长，云深不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