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

栀子花

栀子花浓烈的香味把我唤醒，移步阳台，弥漫在眼前的一片片翠绿，从翠绿中跳出来的朵朵洁白，在清晨的阳光下，张扬着鲜嫩的小嘴，一缕一缕的香，浮在鼻端，心旷神怡的同时，耳边，小鸟的欢叫声又从远处的枝头传来。

在这个季节，每一个不经意的转角都有看见这一枚枚洁白，尤其是在乡镇的路边、山坡上，只有要一丝泥土，它们都会不移余力地敞开翠绿、举出那抹纯洁。

盛开的白色花朵，就像是乡村小调最为俏丽的小姑娘，露出妩媚和调皮。

昨天，季节到了小满。

根据疫情来（返）锡人员健康管理口径：能提供48 小时核酸检测阴性证明， 进行1 次核酸采样、信息登记后可自由流动。

扫门铃码后，我们又回到了久违的锡东，一路上，风儿柔顺了，道路虽然畅通了，可那么多的卡口，那严严实实的铁丝围墙，仍在提醒我们，疫情还没消散，我们刻不容松懈。

打开家门，我的栀子花，以浓烈香味，安安静静的在阳台上，迎接我们的回归。禁足在另一地，我唯一担心的就这盆栀子花，没有我的照料，会开出洁白的花吗，我真的没有信心，它独自在阳台上，会伤心自杀吗？

今年，我总算自己也养了一盆，近距离的与它亲密，换盆、施肥、浇水，我在阳台上与它对话。每一天，宛如是捧读着春天写给我的一行行明亮的诗句。

然而，今年，我经历了两次禁足。

前一次是锡东安镇，后一次是江阴，从5月4日管控到18日解封，又是14天的封控。解封后，我立即去了田野，一路上，我与花草打着热情的招呼，一股浓烈的香味袭来，带着我熟稔的香味，那一刻的惊喜啊，寻味而去，那一簇簇，一团团，迎风怒放的，不是栀子花是什么！是啊，到处都在唱着解封的欢歌，却不知，栀子花早就献上它热烈的颂歌。

栀子花、白兰花……

栀子花好养活，小时候，我的奶奶，也种了一丛，我奶奶的那丛栀子花长得又高又壮，栀子花开了，我蹲在花丛中，那个香啊，香得令我眩晕，一朵朵白芒芒闪着耀眼的光，闪着奶奶灿烂的笑颜。我的辣手采了一大把，养在清水里，放在我的桌头，那一股股浓香，时刻提醒我，身和心安静下来。让我认真看书，让我细心写字。

我的奶奶，会把将开欲开的花苞采下来，用细细的钢丝串成一圈，挂在胸前，戴在手腕上，缝洗衣服、下厨做饭时，时不时地闻一闻。我的奶奶。在我的眼里，与邻家那些农妇是那么的不同，也许就是她浑身散发出的那股温婉和娴静吧。

可惜，那一丛翠绿洁白，不知道被谁砍去了，那一天，望着满地的狼藉，我急着哇哇大哭，我的奶奶却只是沉默了几天，就默默在那块地上，种上了一棵棵烟火味的小菜，只是，奶奶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落寞。

时光飞逝。奶奶离开人世，已25年了。低头凝望，淡雅的洁白迷离了我的双眼，那一刻，我的心莫名地被一种思绪填补。

漫步乡间，这个时候的风也是栀子风，乡下到处看见栀子花的身影，在农家的园子，在河岸、在小路，像是那些活跃在乡野村姑，一直为村居生活增色添彩。

金鸭香消夏日长，抛书高卧北窗凉。晚来骤雨山头过，栀子花开满院香。

栀子花又洁白又天真，像无邪的小女儿，一阵清风吹得栀子花摇晃，虽然一半多月我的步履没有触及小小的阳台，未能见识到栀子第一朵花开的模样，还好，时间还来得及，我感受到了那特别清冽的花香。花瓣厚如凝脂，存在就该满足。

一股股浓浓的清香，柔柔地浸润心田。嗅一下，再吸一口，让我的心，与它们的芬芳近些，再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