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血洗不夜天,重伤的蓝忘机把重伤的魏无羡带回洞里后
不想写刀,但好奇试了试
“魏婴,跟我回云深不知处。”蓝忘机握着眼前人满是血污的手,断断续续为他输着仅有的灵力,颤抖着再一次说出了这句话。
“滚。”这是魏无羡第无数次拒绝的答案,他还试图去抽回自己的手,奈何伤势太重,动不了。
不大的山洞里,一个人躺着,一个人跪在侧,双手交握,却不似友好。他们衣服上布满剑痕和血污,映着天边那最后一抹霞光,显得格外落魄,就像快要枯尽的油灯,在做最后的挣扎。
蓝忘机跟着蓝曦臣学过几天医,粗略懂一些最基本的诊疗。他刚一探魏无羡的脉,就心知不妙,魏无羡的脉象极度虚弱,体内主要经脉悉数碎断,五脏六腑也没个全乎的,若没有他的灵力支撑,恐怕过不了两个时辰,魏无羡就会撒手归天。
蓝忘机从未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的无力,虽然他是人人喊打喊杀的夷陵老祖,但对于蓝忘机来说,他只是那年高喊着“蓝湛,看我,看我”的魏无羡,那是心中永恒的一抹朱砂痣。哪怕世事变迁,风云变幻,这朱砂痣在岁月的淬炼里非但没有暗去,反而愈发红的惊心动魄,摄人心魂。
“哪怕你要推开我,也请让我护你周全。”这是蓝忘机说不出口的一句话。
夕阳尽数落下,大地一片漆黑,只能凭借银河的点点星光,勉强看清对方的轮廓和表情,那是一种大限将至的凛然。蓝忘机没有办法看着他死在自己眼前,最后只能拼死一搏。他封了魏无羡的灵脉,使其陷入了昏迷,蓝忘机靠着自身的最后一成灵力,硬是抱着魏无羡御剑回了云深不知处,藏在了后山母亲曾经住过的小屋里。
带回去,藏起来。
院里的龙胆花开的正好,蓝色的花瓣上落下几滴鲜红的血滴,特别刺目。蓝忘机将魏无羡轻轻放上了床榻,自己跑去冷泉打了满满一浴桶的水,之后,才小心地去剥魏无羡那身玄衣,只因伤势太重,部分血肉已经粘结在里衣上,脱下来着实费了好一番功夫。
魏无羡刚一入水,原本清澈的冷泉水就被染上一层淡淡的红,蓝忘机默默为他擦净周身的血污,看着眼前尽显的伤痕,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处好的皮肉,他宛如被人一刀剜了半颗心,狠狠地倒吸了口气,痛不欲生。
这中间,蓝忘机还匆匆换过几次水,待两个时辰后,他才把人从水里捞了出来,仔细地擦拭着,替他换上了柜子里的白袍子,那是已故的蓝夫人当年为蓝忘机做的。虽然他们身高差不多,但因魏无羡常年修鬼道,人瘦削地厉害,白衣裹在他身上,愣是大了两圈。见惯了穿着玄衣的魏无羡,此刻一袭白衣衬得人格外苍白,但是少了点鬼气,加了份世家公子的雅正。
呆在这深处小屋的日子里,恰似世外桃源,纷争杀戮都被抛在脑后。蓝忘机全心全意地照顾着魏无羡,冷泉水疗伤的功力不容小觑,魏无羡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但他原先的底子基本已被掏空,损心性损地太厉害,所以他大部分的时间仍然是昏迷的。
现在整个修真界都在找他们,蓝曦臣亲自带了族中三十二位前辈去找他们,蓝忘机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躲多久。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一定会守在魏无羡身边,护他到最后一刻。
而今日一早,蓝忘机的玉牌便感应到了云深不知处内侧屏障的变化,他知道蓝曦臣他们回来了,亦知道自己恐怕是躲不下去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蓝忘机来到内室,哀伤地望着眼前的人出神,伸手浅浅地拂过那苍白的唇。曾经他失了心智吻上过的,是柔软的,是温热的。
你心如皎皎明月,却被世间不容。步步逼迫,让你退无可退。
蓝忘机再次俯身,吻住了面前的唇。不似曾经的火热,只是轻轻的贴着,深怕弄疼了他。魏无羡被他吻醒了,半睁着眼睛,抬手,指尖覆在蓝忘机的唇上。
“蓝湛,别这样,把我交出去。”
“不。”蓝忘机的声音中透着痛苦与绝望,丝毫没了平日的沉稳。
“把我留在这里,云深不知处恐怕又要遭劫难。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是雅正的含光君,而我,只是修鬼道、人人喊打喊杀的夷陵老祖。把我交出去,蓝湛。”魏无羡笑了,笑地决绝,但口吻却在最后强硬了起来,似是命令一般。
蓝忘机知道,他已经准备好挫骨扬灰。
小屋里烛光暖暖,淡黄的光晕照地人心里也不再冰冷。此时,一滴清泪落上了魏无羡的手指,这是魏无羡第二次看到蓝忘机哭。上一次流泪还是因为蓝忘机家中变故,思及父亲,哭得无声,而这一次却是为了自己。魏无羡觉得自己不配,不配让蓝忘机与家族决裂,既污了他的清誉,又毁了好不容易重建的云深不知处。
魏无羡用手指轻轻擦去了蓝忘机脸色的泪痕,他看着蓝忘机眼里的痛楚,知道自己有的话如果不说,可能便再也没机会了。“蓝湛,我心悦你。”
声音虽然很轻,但蓝忘机仍是听了个真真切切,看着魏无羡勉强弯起的嘴角,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愣是顿在了那。魏无羡看他这表情,都以为是自己前面会错意,表错白,脸色刷的一下就灰败了下去,低顺着眼睫,蹙起了眉头。
蓝忘机这才堪堪反映了过来,双手小心地捧着他的脸,慢慢地扳了回来。“我也是。”语毕,吻上。
一场情事似乎是在和时间赛跑,横冲直撞没有半点风花雪月,只在释放后便匆匆收了场。蓝忘机刚把现场收拾好,就感知到了来者汹汹的杀气已不足百步。
“吱呀”院门被推开,乌泱泱的人群围住了这一方小院,蓝曦臣将族中长辈请在了堂室,独自一人叩响了内室的门。
“忘机,我知道你在里面,叔父他们在堂室等你,出来。”
“是,兄长。”蓝忘机捏了捏魏无羡的手,想让他放宽心,瞥见那满脸担忧的神色,蓝忘机迟疑了一下,再度封了他的灵脉,温柔地说:“睡吧。”
待魏无羡彻底昏睡过去后,蓝忘机才一步一回头地挪向门口,这小小的门槛,仿佛就是生死轮回的奈何桥,说不定跨过去就再也见不到了。曾经以为的殊途,还能同归否?
三十三道戒鞭尽数打在蓝忘机的背上,冷汗湿透了他的黑发,滴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刺激得蓝忘机一阵阵地痉挛。他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怕吵着魏无羡。虽然他知道,魏无羡已被封了五感六识,对周遭的一切都不会有所反应,哪怕此刻是山崩地裂,也绝对不会醒来。
最后一道鞭子落下,蓝忘机彻底晕了过去。
蓝曦臣看着这样的弟弟,估摸着这伤势没个三年下不了床,实在是于心不忍。他忍着发红的眼眶,别过头去,努力稳了稳情绪,才让门生将蓝忘机小心抬回静室安养,并吩咐医师带上最好的灵药前去医治。蓝曦臣很想问自家弟弟,做这么多值得么?这可是戒鞭,褪不去的戒鞭痕会像人生的污迹一样,永远宣告着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值得么?
风吹过竹林,发出簌簌地声响,和着清冽的竹香,阵阵袭来,似要拂去世间的苦楚,回归宁静祥和的尘世。
蓝忘机被门生安顿好后,那剩下的就只是魏无羡该怎么处理的问题。现场各位族中长老一时意见分歧,僵持不下,只能从长计议。于是,蓝曦臣在竹屋四周设了结界,让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只余一个矮小的洞口可容纳一名不足十岁的小儿携食盒而过。魏无羡就被软禁在此。
此文作废,忘羡永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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