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蔡翔宇的心里就像是被人揣进去了一头不停闷头乱撞的小鹿,他的血液在全身沸腾着。坐下来之后,一双眼睛就一直在屋子里面四下里寻觅着,但又害怕被别人发现了他的异样。他偷偷地责怪自己,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而且已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感觉。
“ 她!怎么会没在家?难道是在刻意地躲着我?对,他一定还在心里记恨着我,所以她是不想见到我的 。”他在心里这样想着。他既害怕见到她,但是又迫切的想见到她!甚至绝不想错过这一次能和她相见的机会。他似乎是有好多的话想要跟她诉说,或是解释什么?不过他知道,就算是见到了,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场合下表露什么,但他还是迫切的想要见到她。最起码,那对他来说,似乎是一种夙愿,或是希望。 一种有着无限可能的希望!他甚至可以暗示她以后在某个时间里能够找个暗中“幽会”的机会。一定可能的,再或者趁别人不注意时,把一张直抒胸臆的小纸条偷偷的塞到她的手里,他在自己的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的心里暗自揣测着。唯有在这里,是永远不会有人阻止和干涉他的的地方,因为这里才是真正完全的属于他的私人领地,那就是他自己的心里,有时想着想着,他会莫名的极其的厌恶自己,他不能相信,曾经作为一个一向把爱情视为最圣洁和崇高的人,而现在,竟然沦为一个不得不偷食别人的“果实”的人,难道这就是自己一直珍视和想要的爱情吗?
他强行的梳理着自己混沌的思绪和复杂的情感,抬起头来看着,从里面的屋子出来刚刚坐下来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他已经双目失明了,所以他看起来显得是如此的邋遢,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曾经如此珍爱的女人,每天就是要陪伴在这样的一个男人身旁入睡。而且,已经是十几年了,还育养了三个孩子!这是真的吗?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县里民政部门的领导正在和小花的奶奶和爸爸颇有兴致的谈论着,了解安慰着一家人的生活境况,话语间偶尔的会有一些欢快的笑声点缀其中,但是这一切似乎完全都没有进入到蔡翔宇的耳朵里,他只是在不时点头和映衬着别人的话语。别人说到大家一致认可的地方时,他便像是个上足了发条的木偶似得跟着点头映声着,别人讲到某个兴奋点上时,他也会跟着笑起来了。这个时候,乖巧的小花就坐在奶奶的大腿上,瞪着一双大大圆圆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些陌生的人们不停的说笑着。她还不时的烦着奶奶,问东问西的,奶奶就告诉她,这些都是城里来的叔叔阿姨们,是专门来看你爸爸受伤的眼睛的。当蔡翔宇的木偶一样呆滞的眼神碰上这个机灵的小女孩的眼神时,他竟然莫名的紧张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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