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祁连山脚下。——上学时,经常会在作文里写出这样的句子。
那时家住在戈壁滩新开发的家属院里,周围除了一片平房,就是戈壁滩。清楚地记得放学路上可以是不是看到蜥蜴出没,看到野兔飞奔,这可一点儿也不夸张。除此以外,记忆中印象最深的就是湛蓝的天空和远眺的蓝天下的雪山啦!
在自家的院落前远望雪山,仿佛就在不远处,皑皑白雪常年覆盖着连绵的山体,衬托在蓝蓝的天空之下,一眼望去,戈壁的尽头就直通雪山脚下,仿佛身着礼服长裙的仙女一样。如果不是大人们时常告诫,而少年的我们胆怯依旧,真的有去雪山探险的冲动。
在那个家属院一住就是三十多年,曾经令自己无比欣喜的雪山渐渐变得熟视无睹,偶尔还会望它一眼,蓝天下的雪山还是那样巍峨屹立。
终于买了房,进了城,自己的第一套房子,爱不释手!成天价这里鼓捣鼓捣,那里摩挲摩挲,好像没有时间看看窗外。
冬天里,暖阳下,坐在窗边的躺椅上,喝着茶,看着书,氤氲中,无意一瞥,居然看到了雪山,那一刻有着些许的惊喜,原来雪山一直陪伴着我,于是端详起它来!
天气晴好,远处的雪山锋芒毕露,灰色的线条清晰可见,雪线退化,覆盖山体的白雪已经像一件短棉袄啦!
自那以后,常常站在窗前南望,天气晴好的日子,雪山清晰可辨,时不时会拿手机拍下两张,闲时翻看,只是那青灰色的山体让我特别不舒服,于是十分怀念儿时印象中的雪山,怀念皑皑白雪,怀念那份清朗与俊美!
无论自己是不是舒服,那短棉袄还是以飞快的速度在变短、变短……后来就不是棉袄了,似一顶帽子般顶在山头上,青灰色的山体与退去的白雪之战胜负分明。而这变化也只是发生在短短的十年间。
记得小时候回老家,老家的街坊领居提到西北、提到酒泉,都异口同声说这里缺水,而记忆中水好像并不见得缺乏,父辈们都说这要归功于祁连山,是那山上的积雪承担着这个山脚下县城人们的生活生产用水的供给,现在难道不需要了吗?
这个夏天去车场练车。感觉自己离雪山近了许多,其实不过比家里近了二十里地,心里还是觉得跟它很亲近,练习之余,常常会痴痴地望着它,总觉得哪里不得劲儿!
一天望着那山发呆,忽地意识到,雪山上没有雪了!惊愕!震惊!是的,雪山没有雪啦!那么我们现在用的水是哪里来的呢?
偶尔会有云缥缈在它的身边,但是那从头到脚的青灰,令我格外不舒服。
在家的日子,也会不由自主地望向它,总期待能再次看到那些白雪,哪怕是戴个帽子呢?否则怎么叫它雪山呢?(⊙o⊙)哦,对了!它不叫雪山,它叫祁连山。可是,祁连山不是应该有雪吗?没有雪的祁连山,还能叫祁连山吗?
期盼冬天,期盼下雪,期盼祁连山再次银装素裹,那一定分外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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