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已经过了几天,清明是一个祭祖的日子,这天大家要祭拜祖先寄托哀思。
外婆是2015年清明节前去世,当时身在广州的我匆匆回家奔丧两日,现在每到清明就会想起外婆。
我的外婆是一个坚强而乐观的人,2015年刚满80岁,生育8个孩子,由于外公去世早,一个人辛苦将他们养大成人。
外婆也是有福气的人,等舅舅姨妈长大后,生活也就改善了很多,一辈子也很少有大病。
一直很健康的外婆,自从2013年夏天外婆中风后身体就日渐不行了,最后这几个月一直瘫痪在床。
母亲今年70岁了,身体还好,只是原来身体最好的大姨妈几年前一病就很严重,现在几乎那里都去不了。
我妈是外婆家最大的孩子,我是排第二的外甥没有见过外公,可以想象外婆这一辈子吃过多少苦才能将孩子们养大。
长大后听母亲讲外公那时是大队干部,其实病也不是很严重“肺结核”,主要是没有钱去治病给耽误了。
2015年春节到外婆家拜年已认不出我们这些她最爱的孩子们了,伤感的同时又只能默默祝福她能好起来毕竟是家中最年长的长辈。
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就是到外婆家拜年,因为可以玩的开心,十来个外甥很是热闹。
去外婆家也是一件痛苦的事,记忆中要走很远的路去外婆家,刚开始只能靠自己的腿慢慢的走去,有时也能坐上三轮车一路颠簸过去。
走路十几公里是一件非常苦的事情,刚开始兄弟几个还能打打闹闹,看路边的风景,时间久了就会变成一种折磨,总是在问母亲“还要多久到?”
家里虽然不富裕,但外婆看到这么多外甥过来拜年总是非常高兴。
我们这一辈有十几个表兄弟,过年一起去的时候没有地方睡觉只能睡在二楼的楼板上。
将稻草先垫在楼板上,上面铺上草席,孩子们就地排开一睡就是七八个,中间加上几个大人,四周都是稻草,也不怕冷也不用担心会掉下床。
一般早上下楼母亲和外婆总要给我们收拾半天头上的稻草,到外婆家打打闹闹时间过的很快。
外婆家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但就是这粗茶淡饭,我们吃起来就是很香。
外婆也常常因为男孩多将小村庄闹得是“鸡飞狗跳,鸡犬不宁”,高兴的同时又要去给人家搞好关系。
外婆说记得我三四岁的时候,有一家人做了“米果”,就故意逗我要不要吃米果。
我的回答是“没吃过,没看过,三升米能打一米筛”乐的外婆直夸我聪明,回家就做了很多米果给我吃。
外婆常常能将普普通通的菜做出好吃的味道,我们这些孩子往往一顿饭要吃掉一大锅的饭,哪怕是红烧豆泡、鱼炒萝卜、炖白菜、辣椒炒肉、豆芽、青菜。
我最喜欢吃豆芽,那种自家用井水泡出来的豆芽炒起来非常脆和香,放点辣椒在大锅里大火炒熟,那段时间的春节是我这一辈子也不能忘记的时光。
外婆家的村子是一个很小的村子,在两县交界的地方,也就三四十户人家,进村的地方有一个水井,大家都要去井边挑水回家吃。
两边是水塘,水塘过去十几米就是一个大祠堂,每年到外婆家要去祠堂里放鞭炮给外公拜年先。
顺着祠堂边上再往前走几十米,就到了外婆家的老房子,是一种江西地区自家做的土砖造的房子,大厅非常高有四米多。显得很空旷。
出后门就到了外婆家的厨房,厨房是自己在空地上建的,有十几个平方,一个大的灶台和一张吃饭的小桌子。
厨房边上是一块空地,人多的时候,天气不错就会在空地上摆上桌椅,打牌或玩游戏,中午也可以在阳光下吃午餐。
再往后就出村了,村子后面就是外婆和村里人家的水田和几个鱼塘,再远点有一条小溪。
春节有时候天气很冷,没有木炭,外婆就会在厅里面挖个坑(大厅的地是土,那时候还没有水泥地),烧树根取暖,往往一个春节回家黑了一圈,回家洗完澡水都黑了奶奶经常说。
其实我幼年和外婆也不是很亲,因为奶奶将我带大,满足了我很多小小愿望,平常也就是每年过年才会去外婆家玩几天。
奶奶去世后才慢慢和外婆亲近了一些,自己大了也会在假期去外婆家看看外婆,这个时候外婆家条件也就好了很多。
外婆性格开朗乐观,在她眼里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虽然家里穷但也顽强的将孩子们养大。
记忆中的外婆总是喜笑颜开,见到我们这些晚辈更加是乐的合不拢嘴,总是力所能及给我们准备好吃的。
春节很多零食都是外婆自己做的,米果、兰花豆、油果、酱茄子、酱南瓜、麻花、芝麻饼,总觉得外婆家各种东西应有尽有。
到外婆家总是能吃上几个荷包蛋,自己家养的鸡,大锅一下煮上几十个,每个人都有。
大的海碗里面装上荷包蛋,加上一点自己家的麻油和葱花,香浓的味道现在回忆起来都要流口水。
前些年过去水井还在但井已经被填满了,已经没有了去打水了。
一条高速公路修到了村的边上,去外婆家要穿过一个涵洞,回忆起来自从2000年后就没有到外婆家住过,一晃20多年时间匆匆。
手机唯一存的一张模糊的和外婆的合影照片是十几年前大女儿给我照的,那时候外婆身体还不错,我也很年轻,存在手机里这也是我现在唯一的对外婆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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