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冰谷。
大雪纷飞,寒风彻骨。
柳无叶手执着剑,剑上血顺着剑刃流下,落地冻结成冰。
此时,他一身黑衣上多处染血,发丝凌乱,模样狼狈至极,一脚踢来,抬剑挡住,翻身,单膝跪地,身体向后滑去几米远。
雪地上已躺着上百人,而举剑杀来的仍有百余人。
萧予尘,你怎么还不来?
是他错了吗?任务与他之间,他会选他,是他赌输了吗?
一人抬剑砍来,转身利落躲开,挥剑,又有一死尸。
望着满地死人,脑海中又现当年尸海,血淋淋的场景,头一晕,便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睁着双眸望着缓缓下落的雪,无力再去管那些渐渐逼近的同门杀手。
萧予尘,你会来吗?你若不来,我便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他柳无叶什么都可以输,唯独这次,他不可以输也不想输……
突然,四片形如竹叶的暗器自远空飞来,直刺入在前的四人体中,倒地而亡。
雪中,一袭白衣男子如谪仙般执剑而来,裙袂轻滑过落雪,墨发被北风掀起,进入人们视线中,顷刻间,数人倒地而亡。
“他……他是谁?”数百人齐齐向后退去,面露惧色。
萧予尘走到柳无叶身边,欲将其扶起,却反被其紧紧环住。
“萧予尘。”没有看人,柳无叶唤出了声。
感受到对方颤抖的身躯,萧予尘目光一寒,应了声:“我在。”
“我没有输。”柳无叶说了句,嘴角扬了扬,随后便晕了过去。
那晚装醉,他将他压于身下,明显感到他在害怕,本要放弃,却立即反应过来:他是因害怕才想推开自己的。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确实足够害怕,却没有真的反抗,若他真的反抗,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得逞的。
所以他想,他的心里应当是有他的。
离开离山院,他没说明原因,只给他留了一张白纸,他却不追其因,他只好跑到军营中去寻他,引起他的好奇,而对他进行调查,才使其知他遇险之事。
不知自己在他心里分量如何,但却愿赌,让他为了救自己,而放弃即将完成的任务,以此来保全他的性命。
这次赌的,是萧予尘的心,亦是他自己的命。
还好,那个人舍不得他输,终于出现了。
“予尘,快上车。”一辆马车飞奔而来,掀开窗帘的南宫渊唤道。
萧予尘抬眸望着奔来的马车,毫不犹豫地抱着柳无叶跃上车,只一瞬,马车便已远去,徒留数百人风中凌乱。
马车上。
常逸从箱子中翻来张手下预备的棉被,将其盖在被冻得脸色发白的柳无叶身上,而南宫渊则找来药箱为其包扎伤口。
“还好,只伤了手臂,而且伤口不深,容易止血。”
在常逸将棉被盖上之前,南宫渊检查了一遍柳无叶的伤口,发现其身上虽多处染血,但只有手臂是真正受伤的,便边给其上药,边道了句。
让柳无叶靠着的萧予尘低眸看着认真给柳无叶上药,随后用白布将其受伤处缠住的南宫渊,一时失了神。
这就是他的兄长,他的家人。
“二王子,柳公子身体冰冷得厉害,要不我抱抱他吧!”说着,常逸伸出手就要去抱柳无叶。
“不行。”萧予尘与南宫渊一同出声,相视一眼,随即又一同望向呆住的常逸。
他只是觉得柳公子身体太冰,自己可以给他传递点温暖而已,这两人都怎么了?
常逸无辜地眨了眨眼,瞧了眼南宫渊,还是乖乖地将手收回,撇撇嘴,起身出了车,而后和驾马的手下聊得热火朝天。
半炷香之久,车外终于没了声音,掀开车帘才发现其靠着车门睡了过去。
南宫渊勾唇轻笑,将人抱回车中,找来棉被为其盖上,将其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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