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孤风与龙七带兵进攻宫城,萧予尘接到柳无叶在百丈冰谷被各大门派杀手围杀的消息。
离山院南院。
终日紧闭的房门打开,坐于檀木椅上的一袭蓝袍钰王水千寒出现在门口,望着久违的阳光,眯了眯如水晶般的蓝眸,泛紫的唇小心翼翼地勾起,望着外面一切美好景物,终是大笑出声。
只是片刻,便敛了笑声,低头望着残废的左脚,可惜了……都是钟离言害的,若不是他,他也不会成如今这般模样。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他疯狂地嘶吼,手摸到挂在身上的一块玉佩,便气急败坏地将其砸了出去。
身后的侍从很是淡定,照顾他的侍从都知道他的脾气不好,这几年更是频频爆发,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唯独对萧予尘,他从未有过脾气,两人相处了四年,至今萧予尘也没有真正了解他,更没有见过其真容。
想到身着一袭白衣,眉眼间有淡淡的冷,容颜绝美的萧予尘,他瞬间静了下来。
对啊,还有他,他能够帮他报仇,能杀了钟离言。
他还有他,他还有他。
一切都结束后,他会让他到他的身边来,不用再接任何会任务,过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尽荣华富贵,拥有无尽快乐的生活。
思及此,他的唇角扬了扬,眉眼间竟是从未有过的柔情,如庭院中梨花在冬日绽放,如六月飘起鹅毛大雪,让人始料未及,却也美得动人心魂。
一切想象都太美好,只是天不遂人愿罢了。
一袭白衣忽然出现在眼前,将落在地上的玉佩捡起,递还于他。
触及其如画眉眼,水千寒微微一愣,接过玉佩,神色恢复淡然道了句:“你来此可是已攻下宫城,夺得王宫了?”
萧予尘轻颔首,长且浓密的睫毛遮住黯淡无光的双眸,不急不慢启唇:“王爷,恕予尘无法再继续完成任务。”
空气沉默了片刻。
“什么意思?”终于反应过来,水千寒难以置信地张口,“你要在即将成功之际退出?”
“对不起。”萧予尘转身离去,水千寒在身后大喊:“予尘,你真的要走?”从檀木椅上摔落在地,狼狈地朝他爬过去。
萧予尘脚步微微一顿,薄唇微抿,手收紧了些,终还是抬步离去。
“萧予尘!”
一声嘶吼响彻南院,如五岁那年离山院被灭,父母被杀般悲痛欲绝,他的所有希望都破灭,一切曙光都消失了。
侍从听得胆颤心惊,反应过来才赶紧过去将他扶起,却被其推开……
中院。
“阿寒想去哪儿啊?”
萧予尘止住脚步,凤眸轻启,望向带着士兵挡住去路的钟离言,眼神渐渐染上寒霜,压低声音道了句:“让开。”
钟离言邪魅地笑了笑,“本王若是不让呢?”
萧予尘拔出剑,气势凌人,“那王上便可一试。”
“阿寒舍不得杀王兄的吧,阿寒放弃唾手可得的王位,可不就是心疼王兄吗?”
随后,钟离言收敛笑容,严肃地道了句:“不过,阿寒此前所做的一切,本王实在难以容忍,阿寒既然不要本王的性命,那便将阿寒的性命交给本王好了。”
说罢,摆手,所有士兵将萧予尘围住。
握紧剑,杀出重围,钟离言执剑砍来,两人终是难逃决一死战。
萧予尘需快速脱身,便在十招之内将对方击败,钟离言被踢出几米开外,刚落地,一剑便随之而来,硬生生刺入胸口处。
“啊!”一阵巨痛传来,其失声嘶叫。
接着,一袭白衣出现在眼前,拔出剑时,萧予尘冷冷地道了句:“现在告诉你,我不是钰王水千寒,而是杀手萧予尘。动我的人,这就是下场。”
杀手……萧予尘……
模糊中,望见一袭白衣男子渐行渐远,双眸慢慢合上,一滴泪水从眼角溢出,滑落……
是他钟离言捂错了心,到头来没捂热,却弄得遍体凌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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