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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时间过得很快，染登和心柳拿到了成绩，他们的成绩很好，被上海的某一所大学录取了，他们在同一个学校，只是是不同的专业，小美的成绩也不错，只不过她已不在乎了。染登和心柳他们想去看小美，他们从小美父母那里得知小美恰巧在上海的一个建筑工地干活，于是他们便决定去看小美，他们想给小美一个惊喜，也没有提前告诉小美，他们决定看了小美，就去染登的爸妈那里，因为他爸妈在那里开公司，然后就去新的学校去看看。

　　这一天一轮烈日挂在空中，没有一丝云，没有一点风，时值中午，工地旁边的树木已无精打采，叶子起了卷，懒洋洋的站在哪里，人们就像在蒸笼里一样，连空气都是热哄哄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即使坐在哪里不动，汗水也会从脸上冒出来流个不停，可他们却还在努力的劳作，大声的吆喝，他们不分男女，不分老小，都必须要辛勤劳作，他们的任务才能完成，一座座高楼大厦才能拔地而起，城市才会越来越美丽，他们全然不顾汗流浃背，汗如雨下。小美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小美的伤好了一些，她便和强强用推车拉水泥。强强已经在她的前面。小美用力拉着水泥，身体因为用力弯得像弓一样，她努力的向前走去，像是朝着一个坚定的目标走去一样。就在这时染登和心柳到达了这里，虽然周围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但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来找小美的，都各自干活。他们俩此刻看到了小美，心里十分难受，小美背对着他们，所以没有看见他们，只见小美佝偻着身子，十分卖力的用推车拉着水泥，小美的头发因为干活而染上灰尘并且有些凌乱，她穿着一件灰色的短袖，一条很薄的篱笆色的长裤，脚上穿着一双很少有年轻人穿的胶鞋，可能因为天气炎热，她的胳膊由原来的白皙变得发黄，她也像其他干活的人一样，项上挂着一块沾满汗水和尘土的毛巾，染登想，小美本是如花的年纪，要是她也可以梳自己喜欢的发型，穿自己喜欢的裙子和鞋子，读自己理想的大学该多好啊！要不是生活所迫，她一定会去学弹古筝，他记得小美曾经说过她最想弹古筝了，到时她一定是一个才华横溢、活泼可爱的女孩，可无奈生活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贫困使她不能完成她的理想，贫困啊，贫困，摧毁了多少有理想的人。

　　这时心柳喊道：“小美。”

　　小美拉着水泥觉得仿佛有人在喊，不过她也没听出来是心柳的，她想可能是因为太累听错了，或者产生幻觉了吧，便没多想，继续往前用力的拉水泥。

　　心柳见小美没有停下来，便又喊道：“小美，小美，我是心柳，我和染登来找你了。”

　　小美这次听见了，是心柳的声音没错，可不知为什么小美的脑袋轰隆隆的，一片空白，说不出道不明的复杂心情，她愣了片刻，没有转过头，便更快速的拉着水泥向前走去，因为她的腿还没有好彻底而她又走得太快太急，使腿显得一瘸一拐得，看上去让人心里十分揪心。

　　染登看到连忙跑上去惊讶又难过的说：“小美，你腿怎么啦？你转过来看看，是我和心柳呀。”

　　小美心里一阵波涛汹涌，她既高兴又辛酸，她犹豫了片刻，便放下推车，用毛巾揩了揩汗水，慢慢的转过身来，只见染登仿佛又长高了一些，他留着漂亮的学生头，白里透红的脸蛋，十分深情的眼神，穿着一套黑色套装，白色的运动鞋，看上去十分的帅气。

　　这时心柳看到小美更加瘦弱了，原来白皙的脸也变得发黄，因为热，脸也发红，凌乱的头发被汗水沾住，汗水从头发尖往下滴，她看到小美这样，心里一阵酸楚，她便一下子跑过去抱住小美说：“小美，真的是你，又见到你了。”

　　小美很高兴见到他们，见到心柳，只见心柳前面辫着两个小辫，小辫和后面的头发扎在一起，留着齐眉的流海，穿着漂亮的淡蓝色裙子，银白色的带跟凉鞋，显得十分优雅动人，她开朗活泼，就像一个阳光女孩一样。而此刻的小美衣服又脏又旧，胶鞋早已被水泥和泥土遮住了本来的样子。

　　染登见到小美那黄里透红瘦弱的脸蛋，那沾满浑浊泪水的脸蛋，显得弱不禁风，楚楚可怜，但那双眼睛却异常坚定，透露着对生活的拼搏，可染登知道，她的坚强让人心疼。这时小美已经松开了心柳，染登再也忍不住了，他心里想要保护她的愿望像野草一样强烈的窜出来，他也跑上去，抱住了小美对小美温柔的说：“小美，和我们一起走吧，不要在这里干活了，我和心柳以后也会在这里上学，我可以跟你想办法。还有你的腿怎么了？”

　　小美说：“我的腿只不过受了点小伤，你们不用担心。”

　　此时的心柳看到染登抱着小美，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她此时更关心小美，如果小美会喜欢染登，她会很高兴的祝福。

　　小美推开了染登故意笑着说：“谢谢你们，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了，你看你们还是离我远一点好，我会弄脏你们的衣服，你们不要在工地上来，这里东西摆放的很乱，地面凹凸不平，走起路来容易摔跤，而且有时高空会有东西掉落，很危险。”

　　染登连忙拉着小美的手说：“小美，这里又脏又苦又累，这地方危险，你不要在这地方干活了，我爸妈在这里经商，我去爸妈那里，我让他们给你找份工作，等到要开学了，我找爸妈借些钱，你也去读你想读的大学。”

　　小美一听读大学，眼泪便像线珠子一样往下掉，她摇了摇头哭着说：“别跟我提读大学了，读理想大学的愿望早就在我妈妈生重病欠别人很多钱时消失了。”

　　染登说：“原来你在那时就放弃了好好学习，原来从你妈生病以后你在我和心柳面前开心的学习，都只是怕影响我们的学习，原来你真的是随便应付了高考。”

　　小美流着泪水说：“没想到吧，我就是这么懦弱，困难早早的就把我打败了。”

　　染登说：“小美，你可以早点跟我和心柳说，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小美伤心的说：“你们知道吗，我不想读了大学后还要欠别人更多的钱，我不想弟弟上学有困难，我不想本就瘦弱的爸妈再加重负担，在所有痛苦的现实面前，我没有一点办法，脆弱的不堪一击，你们不懂，因为你们没有经历过，可我也希望你们永远都不懂。”

　　心柳难过的说：“小美，我们理解你，可你本就瘦弱，不能这样干活，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小美又恢复了平静说：“心柳、染登，谢谢你们，今生能遇到你们是我最快乐的事，你们忘了，我是农村姑娘，干这活，我也能承受，而且我和表姐在一起，你们不用担心我。你们以后好好学习，别来这种危险的地方找我了。”说完便一瘸一拐的跑开了。

　　强强在不远处也听到了一些，她见小美跑开了，便跑上去对染登和心柳说：“你们是小美的好朋友？”

　　心柳说：“是的，你是她表姐？”

　　强强点了点头。

　　强强说：“你们回去吧，小美真的很辛苦，身心俱累，她的苦，你们不懂。我理解她，她想到你们来看她，因为干活，她却不能好好陪伴你们，所以她很难过。”

　　染登说：“我真的希望能帮助她。”

　　强强说：“没用的，贫困的家庭你想像不到，你一个学生，无缘无故你也不可能总帮她，即使帮她了，她还有爸妈，还有弟弟怎么办？”

　　心柳说：“那姐姐你照顾她一下，我们先走了。”说完心柳便让染登走，可染登朝着心柳跑走的方向，很想追上去再看看小美。

　　心柳又拉着染登的衣服说：“走吧，小美心里很难过，她不想我们看到她难过。”他们便走了。

　　强强朝小美的方向跑去，一路并没有看到小美，于是就跑到楼上，他们休息的那房间去找，小美果然在里面，她站在窗户哪里，望着外面。

　　强强轻轻喊道：“小美。”

　　小美转过身，眼泪早已打湿了脸颊，强强连忙跑上去用手揩小美的泪水并说：“小美妹妹，好了，不哭了。”

　　小美说：“他们呢？”

　　强强说：“我让他们走了。”

　　小美说：“我和他们又在同一个地方，只可惜……”

　　强强说：“小美妹妹，我知道，你也想像他们一样去读大学。”强强拍着小美的肩膀不说话，她们俩望着窗外，望着心柳和染登渐行渐远，最后消失的背影。

　　心柳和染登看到小美这样，心里很难过，可也没有什么办法。

　　染登带着心柳到她家，心柳见他们住在一个环境优美的别墅里，别墅旁边则是花园，外面用围墙围起来，围墙上面长满了植物，开满了野花，给人清新的感觉，在围墙外不远处则是高楼大厦。

　　染登刚一进门，他妈妈就迎了上来，心柳见他妈妈很是温婉、优雅、热情，一点都看不出快四十岁了，她问染登：“这位是？”

　　染登说：“我同学，和我考到一所学校，她叫留心柳。”

　　他妈说：“这名字好听，就叫你小柳吧，快坐。”

　　他妈已经吩咐阿姨做好午饭了。她对染登说：“赶紧把桌子摆好，我和阿姨端菜。”

　　染登说：“好的，妈。”

　　心柳见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好吃的饭菜，好喝的苹果汁。

　　她妈对染登说：“快去书房叫你爸爸吃饭。”

　　染登便快速的走到楼上叫他爸爸去了。

　　很快，心柳见染登和他爸爸来了，他爸爸走在后面，看上去稳重，有气质，而且有魅力，还让人感觉平易近人，也看不出已是四十岁左右的人，心柳想到难怪染登这么温柔、帅气。他的爸爸走过来看到心柳，心柳连忙站起来说：“叔叔好。”

　　他爸连忙说：“好。”

　　他爸对染登说：“你这孩子，刚怎么没跟我说有同学。”

　　染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爸又客气的说：“孩子，随便些，吃饭吧。”于是心柳坐在他妈旁，心柳旁则是做饭的阿姨，阿姨旁是染登，染登旁则是他爸了。

　　吃完饭，染登则带心柳在他家玩，心柳见他家一共三楼，每一楼至少有五个房间，一楼主要是做饭、用餐等，二楼则是他爸的书房、办公室等，三楼则有染登的卧室、书房等，阳台上面种满了花草，它们开开心心的开放着。每一楼装修得都很温馨、精致、有格调。

　　染登又带心柳到屋旁玩，心柳见屋旁有绿色的草坪，草坪上有一张石头做的桌子和几个石头做的凳子，草坪旁则是花草树木，值得一提的是这里也有好几颗梅花树，记得染登曾说过，他妈妈喜欢梅花，所以他爸爸亲自栽的，故乡如此，这里也如此，看来他爸是一位深情、浪漫又优秀的人，而他的妈妈也是一位贤惠、知性、优雅的人，他们彼此都遇到了对的人，心柳想到。心柳走着，欣赏着这里的美景，然后心柳说：“染登，以后在这里住了，你还想回老家吗？”

　　染登说：“想啊，当然想，老家和这里都一样让我喜欢。”

　　心柳说：“哪你以后是回老家工作，还是这里？”

　　染登说：“这我现在还不确定，你呢？”

　　心柳吞吞吐吐的说：“我，我也不确定。”她心里想，想和你一起工作呗，但她没有在染登面前表现出来。

　　染登停了下来，坐到草坪上，心柳也在离他不远处坐了下来。

　　染登叹了口气说：“哎，要是小美也能来和我们一起玩就好了，我好想她，不是，我好想她也能来和我们在一起。”

　　心柳难过的说：“她确实太辛苦了，我也好想她一起来。”

　　染登感伤的说：“看到小美，我在想，其实我们是幸运了一点，也许让我们像她一样的经历，我们都未必扛得住。”

　　心柳说：“是啊！我们未必有她做得好。”

　　染登说：“如果幸运可以分该多好啊，我一定会把我的幸运给她分一份，让她不哪么辛苦。”

　　心柳说：“如果我也不幸运，你会分给我吗？”

　　染登笑着说：“傻瓜，你怎么会不幸运呢！”

　　心柳故意笑了笑，她想到，她的不幸运就是染登不喜欢她，他喜欢小美，可小美不喜欢他，他会受伤，而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这样看着，那种滋味比吃苦瓜，比吃黄莲还要苦很多倍。

　　第二天，他的爸妈便带着染登和心柳去公司参观，心柳见公司的规模很大，公司周围有围墙围着，里面绿化很好，染登的妈妈穿上了车间工作服，染登和心柳也换上了车间工作服，他的妈妈带着染登和心柳进车间，心柳看到哪些人站着秩序井然的工作，有一个人，可能是里面的领导，看见染登的妈妈便跑过来打招呼，那人问道：“这两位是？”

　　染登的妈妈说：“这位是我儿子，以后他来这里，还得多多烦请你们指教。

　　那人说：“那是应该的。”

　　他妈说：“这位是我儿子的同学。”

　　他的妈妈带他们去了不同的部门，不同的工序在不同的车间完成，一道道工序十分的科学、严谨，心柳想，没有点本事，还真不行，看来以后上大学的好好学习，才能学到更多的知识，懂得更多。

　　到下午时，染登的妈妈拿了两瓶送给心柳。他们便离开了公司。

　　染登和心柳到学校去看了看，学校的环境十分美丽，文化氛围也很好。

　　染登的爸爸决定让染登在这里学习一段时间，心柳也可以在这里玩，等要上学了，就和染登一起回去，看看家人，而且为染登办升学宴。

　　染登和心柳每天都会看书，染登去公司学习，心柳也要一起去，有时他们一起和员工做简单的活，有时他们一起讨论研究。心柳感觉每天和染登在一起无比的快乐。

　　染登的妈妈忍不住和染登的爸爸说：“你说我们家孩子是不是喜欢小柳呀？”

　　染登的爸爸摇了摇头说：“依我看，好像不可能。”

　　他妈妈说：“也对，他们还小，我看他们俩的学问倒是不相上下。”

　　一天下着雨，染登想要去买一本书，心柳便说：“一起去吧。”

　　染登说：“你就在公司里，帮我看着，我自己去，我给你带你爱吃的石榴。”

　　染登出去进了一个书店，他挑选了好一会儿，最后正准备去拿《活着》的时候，正巧另外一只手也准备去拿，染登转头一看，正是小美，染登见她梳着高马尾，斜流海，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裙子，一双帆布内增高鞋，显得十分清纯美丽。染登惊讶的看着说：“小美，你怎么在这？”

　　小美平静的说：“我怎么不能在这。”

　　染登说：“我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小美，我怕你又扭头就走，你的腿好了吗？”

　　小美微微一笑说：“谢谢你的关心，我的腿好了，我真要走了，那本书你买吧，我反正买不买无所谓。”

　　染登见小美没有像上次那样扭头就走，心想，她心里应该释然了些。

　　见小美走了，染登连忙说：“小美，我可以让我爸妈在公司里给你找一个工作，你愿意吗？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就去说。”

　　小美想心柳喜欢你，她现在正好和你一起很好，而且他们只是朋友关系，实在不能过多的麻烦他和他的家人，更何况染登现在只是书生意气，以后他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共同的话题也会越来越少便笑着转过头说：“谢谢你，染登，你作为我的同学加朋友已经对我很好了，染登你要明白，我们以后终会曲终人散，各自天涯，至于读书时的友谊，我们珍藏心间就好，很多年以后回忆起学生时光，仍记得心柳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说完小美便走了。

　　染登大声说：“小美，你以后如果需要我帮助尽管说。”

　　小美回过头笑着说：“谢谢你。”便匆忙消失在雨里。

　　染登望着小美走去的方向失落的自言自语的说：“小美，你知道吗，我不止把你当好朋友，我不想和你各自散落天涯，我只想永远陪着你。”

　　下雨的黄昏，匆忙的行人，疾驰的车辆，虽处在喧闹的城市，但一切都让人感到比乡村还要孤寂。

　　染登准备回去，想着还要给心柳买石榴，他跑进水果店买了石榴便回公司了。

　　时间过得真快，染登和心柳又到快要上学的时间了。明天染登的爸爸准备带染登和心柳回老家去，因为染登和心柳他们各自都要办升学宴。

　　心柳想着要去看看小美，那天她便没有和染登一起去公司，她买了些水和水果，便到工地去见小美，心柳到工地时，看见那些工人大多数是四五十岁左右的男性，女性很少，像小美这么大的就更少了，他们背得背，扛得扛，忙得跑来跑去，他们因为长期暴露在太阳下，皮肤黑的发光，就像泥鳅一样。这时心柳见小美正背着钢筋，她穿着那件很旧，袖口还有破洞的淡红色T恤，穿着上学时穿得很薄的那条黑色布裤，背着钢筋用力的向前走去，看得出来小美需要费很大的力气。心柳便朝她走去，帮她抬钢筋，小美感觉轻了不少以为是强强姐帮她抬的，便说：“强强姐，你去忙你的吧，我可以的。”心柳没有回答，继续帮她抬钢筋，小美见没有答应便扭过头看，小美看到是心柳很惊讶又担心的说：“心柳，你放下，别抬了，会弄脏你的衣服。”小美见心柳穿着黑白格子衬衫，淡蓝色牛仔裤，让心柳看起来成熟、干练。于是小美让心柳放下钢筋，小美也放下了钢筋。心柳跑上前去，望着小美，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的抓着小美的手看着她。

　　小美笑着说：“心柳，看什么呢？是不是我变得很丑了。”

　　心柳连忙摇头说：“当然不是。”

　　小美说：“你这表情，可不是我当初知道的哪个天真浪漫，大大咧咧，活蹦乱跳，开开心心的心柳了。”

　　心柳说：“小美，天气好热，喝瓶水。”说着便把水和水果递给小美。

　　小美说：“心柳，谢谢你。”

　　心柳说：“小美，别跟我这么客气。”

　　小美望着心柳笑了，心柳也望着小美笑了，这笑容是那么的干净、美丽，就像晴空朗朗的天空一样。

　　心柳看着小美的腿说：“腿好了吗？”

　　小美说：“好了，一点小伤。”小美当然不会说她从车上摔下来，这样会让他们担心。

　　心柳说：“我和染登还有他爸妈明天就要回去了。”

　　小美说：“回去办升学宴，升学宴什么时候办？”

　　心柳说：“回去后第三天。”

　　这时有人喊道：“小美，快点。”

　　小美连忙说：“来了。”

　　小美又对心柳说：“你们明天回去一路小心，到家了给我发个短信，我还要干活，现在不能送你了，要不要染登来接你。”

　　心柳说：“我不要染登来接我，小美你干这些活小心点，别太累着自己了。”

　　小美点了点头，便连忙背着钢筋走。

　　心柳说：“小美，即使现实让我们身影越走越远，但我们的心还是在一起。”

　　小美转过头来，对心柳笑了一下，便连忙背着钢筋走了。

　　心柳看着瘦小却很坚强的小美背着沉沉的钢筋远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对于现实，对于人生，她有了一种更深刻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