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角色:
老翁:老生
郎君、季聿:小生
座师:老生
杜淮:小生
小厮:小生
谈观焕:娃娃生,小生
祖父:老生
季氏子弟:小生
(剧本大意:一老翁于潇湘渚遇青衣郎君季聿,势投潇湘,以箜篌引诱出其怨冤,以之为词着小儿传唱,由一小吏传至御史大夫,终得沉冤。阳城知州谈观焕少时于祖父处闻此事,亲自季聿冢拜访,然所知非实,祖父逝前方道出缘由。)
【第一场】空付潇湘
江水潺湲,芳洲白薠,偕风伴雨,一蓑衣,一白头,长者轻压衣袂,入眼处,一青衣小生走来。
(老翁、郎君上。)
老翁(内白):此生旧裳蔽体,眉眼处莫不萧索,江水漫漫,已无前路,吾不欲为霍里子高,奈何,奈何!
老翁(四平调):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堕河而死,将奈公何!
老翁凝江轻叹,高吟箜篌引,郎君驻足,颓然长泣,掩面呆立。
老翁(白):郎君,待何处往?
郎君(白)(二黄慢板):无处可往,唯黄泉碧土暂安。
老翁(白):痴儿,痴儿!往事已矣,来者难料,却不知郎君为前事抑或来事。
郎君(白):吾不存害人之心,亦知世道艰险,怎想小人无谓,朱门高险,此生长恨,无破无解。
老翁(白):今投湘江,亲者苦痛,仇者抚掌,郎君岂不知?况江水无泿,似红尘无竭,此水尤昨日之水,今人尤昨日之人。昨日可过,今日亦可,明日又何尝不可?
郎君(白):先生高义,然小生尘土无恋,未料逝前遇善者如斯,慰藉足矣!
老翁(白) (二黄散板): 仁人志士,不顺于世道,不容于小人,如何顺风顺水!郎君今誓投湘江,不若道旧往,他日深埋黄泉,亦有吾念之纪之。
(老翁、郎君下。)
【第二场】朝福夕祸
辰时放榜,庭除聚集学子,相顾互揖,座师书房踱步,频着侍儿添茶。
季聿与世兄杜淮自幼相熟,慈父逝世,杜家多援友,引以元白之交,同年进京,幸拜同座师门下。此刻两厢对座,敛息无言,雍容不迫。
(座师、季聿、杜淮上。)
季聿(内白):早知白身无用,日夜唯盼榜上有名,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一小厮疾高喊,满院骚动,座师闻声已至。
小厮(白)(西皮摇板):恭喜老爷,卢郎君同进士十五,季郎君同进士二十七……杜郎君二百三十四,恭喜老爷,贺喜郎君!
(小厮上。)
座师抚掌,学子高呼,苦笑者连连摇头,开怀者畅意舒然。十载苦读,心酸不为人道。
(小厮、杜淮下。)
按次入书房拜谢座师,季聿撩袍落跪,座师前磕头,师生二人晤谈甚欢。
座师(白):吾有一侄女,及笄之年,许之,可否?
季聿(白):学生得师教诲亟相助,今世之幸,万事必奉师为先,尊师为父,吩咐贴耳,不敢有违。而慈父逝前与友有约,学生已有婚约,实觉遗憾,望师见谅。
座师(白):吾亦有憾,汝未嫁娘幸矣,既已,如此罢!望汝良缘,百年修渡。
季聿(白):谢师恩!
又拜,出而见杜淮,告之。
(杜淮上。)(座师下。)
杜淮(白):贺季世兄前程无忧。
季聿(白):谢杜世兄,同贺同喜。
杜淮(内白):唉!吾与季生同科,百事不如,师有失偏颇,意难平,恨难移。
(杜淮下。)
【第三场】不虞罹祸
座师拨一院于季聿,铭感五内。一日,季聿外出交友归,门前候一小厮,细看乃座师府中,小厮直身阔步至季聿前。
季聿(白):不知座师有何吩咐?
(季聿上。)
小厮(白):老爷言郎君三日内离府。
(小厮上。)
季聿(白):小生惊恐,不知何缘由。
小厮(白):奴不知,话已至,望郎君早些收拾。
季聿欲询,怎料小厮三两步离去。
(小厮下。)
季聿(白)(二黄垛板):天降事端,不虞祸至。师仁善,今无故逐我,误会故,自前往释一二。
季聿至座师府前,不见,适杜淮出,门房恭敬有礼,季聿上前呼杜兄。
杜淮(白):季郎君速离去罢。
(杜淮上。)
季聿(白):杜兄何意?吾不知所以。
杜淮(白):吾素敬季郎君,以兄相称,未曾想季郎君乃夷吾之流,背信弃义,不敢相与。
季聿(白):胡言乱语。吾上不怍天地,下无愧五义。
杜淮(白):汝诳师,背弃婚约,攀师同科之女,已属实,师痛恨,面极愠色,汝速离去!
季聿(白)(二黄散板):荒谬至极……
季聿欲释,杜淮着门房驱之,遂离去。
季聿(白):无端罹难,呜呼哀哉。
(季聿、杜淮下。)
【第四场】毋忘旧事
谈观焕,自陵城名门谈氏,三岁通文,八岁制艺精绝,祖父言之:“吾志有望,谈氏光明”。
谈观焕九岁某日,祖父唤之书房,以旧事告。
(祖父、谈观焕上。)
祖父(白)(二黄散板):吾而立之年于都察院任一小吏,起草闲事,窃以为足矣。伯父逝世,回乡奔丧过晋城,听三两小儿沿街而吟“杜氏颠倒,季聿枉死,天道不公,疏漏疏漏”。吾使人探查,原一老翁,晋城名士作也,其代季聿作一陈情:
吾季聿,晋城季氏。生父早辞,叔伯不亲,慈母艰辛,二十载心酸一言难道。幸同进士加身,亦曾怀庙堂心事,座师赏识,欲许侄女。然生父生前与友有约,婚约结两姓好,虽未悟孔孟之道,亦不敢颠倒五德之要,婉言谢绝。吾有一杜氏世兄,素宽厚载德,上躬下亲,吾引以为类河东先生,未曾想杜世兄进言座师吾攀座师同科之女,祸始。师拒于门外逐京,叩阍无计,进退维谷,有冤靡途,实难安然。至晋城,未婚娘已许人,诘之,言吾去信废约,吾之笔迹实矣,乃杜淮借吾手笔之作。未及,晋城遍传吾背信弃义遭师驱逐,欲解无果,却季氏子弟遭人耻笑,被逐书院,实不愿累之,况大丈夫在世,前程尽失,庸者之生无意,唯以死明志,望世人明察。
祖父(白):吾深感流涕,待回京陈情,杜淮已娶其座师之女,获文牒,幸御史大夫正有道义,悉其情,杜淮德行不正罢官回乡,季氏为季聿立衣冠冢,座师亲至拜祭。
谈观焕(白):惜季郎君徒逝,空留香火祭祀,若非,远大前程伸手可得。
祖父(白):悲哉,惜晁错蒙冤,腰斩东市,死后加御史大夫列三公,碧落黄泉能知否?吾孙当记:心存希冀,万事未必。
谈观焕(白):孙自当谨记。
祖父(白):类季聿者,俯拾皆是,有朝一日,倘有幸踏足和明堂,莫忘今日之语。
(祖父、谈观焕下。)
【第五场】虚实不知
熙元九年,谈观焕期满评优任允州知州,文牒发放后敛裳走马上任,过晋城二日,访季氏。
谈观焕(白):吾偿闻季聿,冒昧前往,可祭拜否?
(谈观焕上。)
季氏子弟(白):大人想是言叔祖,叔祖壮年早逝,投河无尸,碑立于季氏祖坟。大人有意,请!
(季氏子弟上。)
恰杜氏遣送贴,十日后春丰亭相会,季氏子弟欣然应约,欢喜溢于言表。
谈观焕(内白):怪哉!杜氏于季氏有恨,今互交互友,何由?
谈观焕(白):宿昔季郎君之死何解?杜氏何偿?
季氏子弟(白):大人确否?吾等确有一叔祖,名聿,然其死与杜氏又有何尤?大人想是误听矣。
谈观焕(白):其实如何?
季氏子弟(白):叔祖一时误入歧途,幸所悟不晚,却羞愧投河,杜氏大义,既往不咎,宽厚仁善。
谈观焕(白):杜淮?
季氏子弟(白):杜淮杜大人,素有贤名,民少时幸见,风采文仪,唏嘘,已逝三年。叔祖有误杜大人,然大人宽宏,杜氏季氏世代交好,杜氏多有提拔,感恩不尽。
谈观焕(白):所言何知?确否?
季氏子弟(白):上辈所传,不敢妄言。
谈观焕(白):罢了,且先祭拜,后叨扰一二望谅。
季氏子弟(白):大人言重,季氏之祉。
(谈观焕、季氏子弟下。)
【第六场】临终教诲
谈观焕访季氏后心存疑惑,去信祖父,数日未得回信,甫得信言祖父病重辄起身连翩。及至,奔赴祖父房中,祖父已垂垂老矣,摆手示意旁人退下。
(谈观焕、祖父上。)
谈观焕(白):祖父安好。
祖父(白):吾时日不多,朝夕难料,已阅来信,知汝所惑。
谈观焕(白):孙儿一事不明,困扰多日,乞教诲。孙儿尝顾陵城季氏,得季郎君侄孙,其不知叔祖沉冤,并杜淮已逝,官至尚书郎,殊多美言,交口称赞。
祖父(白)(二黄慢三眼):昔时所告乃吾一厢所愿,实则季聿为杜淮所构,愤而投江,老翁因助之惨遭杜淮所害,吾一无权小吏,上峰渎职,惮杜淮座师假意应允吾,实夺证据,吾惭愧至今。嗟乎,殆杜氏以权相易,季氏隐之。
谈观焕(白):竟是如此,祖父为何虚构其事?
祖父(白):宿昔汝尚幼,当信善者有福,恶者有惩。今告之,望汝知世事无常,头戴乌纱,应体白身之苦,鉴前事,引后生。况善恶天听,赏惩神识,人道“人心或可昧,天道不差移”,杜淮早逝无子,未尝非天谴。汝今一方父母,必秉正持节,知民为民。宿昔师言:给粥乞民,使同量则瘦者饱膏人饥,公乎?使同饱则量不同,亦公乎?惜愚钝至今不解,将死无望,汝若有解,夜台混沌,勿忘祭拜相告。
谈观焕(白):深感祖父苦心,定不负所望。
祖父(白):世多不公,然君子立如斯,俯比三千钧,志存高义,俯仰无怍,虽少然存,汝当行君子之事,除小人之心,不贪渔利,砥砺狷介。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正道为实,往事为虚。
谈观焕(白):人心数寸,填无穷欲,短短人世,朝夕而已,安乐自得,莫辞五常。抑欲戒欲,远弃鄙诈,讱默养德,禔躬寡虑,大行其道。
(谈观焕、祖父下。)
【幕徐闭·剧终】
前段时间参加了两场考试,其中一场是只能考两次的专业考试,网上都泄题了,然后相关部门立刻站出来说会查明惩处并附上举报电话,但是二十天过去了没有任何后续的报道,就这样过去了,心肝脾胃肾都气的疼。希望现在抱怨泄题不公的人将来有一天可以这这个世界变的公平一点,不然成为自己多年前痛恨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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