渎字

文/山道年

潦草而言，我渎字之行着实难堪。

我低头，难窥的心境，心事游荡，看不清，孤魂野鬼一般，数不了。

水中月，壁上影，此等心事不该做心事。偏偏，就成了心事。

少年有少年的忧烦，老来有老来的愁闷。少年带着不平凡的迷惘，老来负着少年的悔恨。这芸芸的人间烟火，淡如清水，也味重十足。我无奈于往日传来的回响，诉说人间尝不尽的悲欢，呢喃软语，我细听，不喜欢。

我认，我躲不了。放逐的人皆困于枷锁，被世人的眼光押解上路。

凡人唯一的开解，是放弃。放弃渴望的，在别人漠不关心的脚下，拙劣地匍匐，在苍桑里，寻度阳光，耳听宁静。自此，风月仍是风月，所有死去的都在永生，活着的总是白驹过隙。

干枯的树枝再也不执着于雪的亲热，在清晨我醒来之前断落在门前冰冷的石阶上，破碎的声音清脆凄清，我惊醒，困惑哪里来的哭泣，扰人清梦。

青春的酒河激荡，年轻的人微醺于岸边，相遇的有了最初的爱恨。我褪去枷锁，潜入河底，我和他们眼里风景不一。

我爱上了一个不存在的，未曾有人到过的地方，我名其“你”。

我带你览尽我所知，你带我看遍自己，而后，不见而散。

我怀念，臻色玉颜，袒映于呼酣之时的魂梦中。你不在的时日里，我依旧温情一杯，喜怒一杯，一腔五味杂陈，你不能共饮，我无处安放。

你是谁？是锦岚过山，是白月催映雪。

你是书，我醉卧庭前看余阳潮昏打在你的身上，细数你的埋怨，任斑驳细碎；你是梦，我醒与不醒都逃不过的因缘孽障，更悲欢年华去，纵白驹过隙。

汲滋润味，是水，水铃摇山，早已安歇的雪落在羚角上。山寺里声声回响，残风送老友共听。此时提笔，你的红袖何处？

该死，无聊之时，我又在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