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漫长的阅读生涯中,有这样一类书是我初中时候尤为喜爱的,但遗憾的是却也只持续了初中三年,这之后我却再也耐不住心性看这类书了。这类书指的即是动物小说,动物小说我最早是在当地图书馆里开始有所接触的。当时正值小学毕业后的暑假,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暑假的岁月似乎是格外的漫长。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娱乐,对我而言每天最多的乐趣即是读书,而大部分书都是来自于当地的图书馆,我也是那时候开始接触到动物小说的。
对于彼时的我来说,动物小说是具有相当大的吸引力的,毕竟小孩子总是喜欢动物的嘛!而家中亦无猫狗之类的动物,我所接触最多的倒是仅限于昆虫类了,正是因为缺乏接触才显得更加好奇。我最喜欢的节目是央视科教频道的人与自然,连带着也喜欢上与动物相关的小说了。我最早接触到的动物小说要数法布尔的《昆虫记》了,但遗憾的是此书却并未给我留下较为深刻的印象,一来此书的学术性太强而故事性又太弱;二来便是昆虫对我而言太过于熟悉,也因此而提不起兴致。对我影响最大的动物小说,到头来还是要数沈石溪的作品。
对于那时候的我而言,沈石溪的书有很强的吸引力。一方面因为他所描写的是我一直感兴趣却没有机会接触的野生动物,另一方面是对于他的作品我早在课本与推荐书目中有了初步的了解。所以每次去图书馆的时候,我都会尽量去找他的书借回来看。有趣的是,我的初中同学们似乎也有几个与我兴趣相同。
很可惜的是,对于沈石溪书的兴趣我只持续到了初中时期,这其中有许多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沈石溪书自身的定位问题,我当初喜欢看他的书是因为他的书本身是面向中小学生的,我后来放弃也是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感觉看不下了。具体而言就是沈石溪在进行动物小说的创作的时候,始终都是将动物进行拟人化的描写,并且为了故事的情节而言书中还时常要有一个或多个反派。我并不反对为动物赋予人类的情感,但对于自然界的事情我很讨厌将其强行划分为正派与反派,毕竟所以动物都是为了自身的生存,其行为也都是合情合理的。当然也有更过分的,例如沈石溪在一本关于“警犬拉拉”的书中为了塑造出警犬拉拉的形象,以至于将另一只警犬本身作为反派来描写。给人一种为了讨好读者而故意为动物赋予人格特征的感觉,我认为故事中为吸引读者而虚构出一些情节是可以的,但沈石溪的书本身作为面向青少年的偏科普性质的读物,这样的很多描写可能会给读者带来一些错误的知识与影响。
除此之外沈石溪的小说还给人一种蹩脚的野史的感觉,一言以蔽之就是小说中的动物主角光环过重。这个故事写的哪个动物,那这个动物就是最厉害的,例如在写老虎的故事里老虎就是森林里最厉害的,而到了野猪的故事里野猪又成了最厉害的。有种蹩脚的历史传记中为了塑造传主而贬低其它人物,而换了个传主之后则又开始贬低先前所塑造人物的感觉。这些是我读了许多之后产生的想法。
同样是在当地图书馆借书的时候,我发现了另外一个动物小说作家的书。这位作家叫金曾豪,他的在动物小说界名气可能不如沈石溪那么大,但我一经阅读之后就喜欢上了他的写作风格。前面曾讲过沈石溪所写的“警犬拉拉”的故事,我通过后记得知,当时金曾豪和沈石溪是一同前往部队里对警犬拉拉与其饲养员进行的采访。并且之后两人都进行了相关的故事创作,同一个题材才能看出两个人风格的差异。我在金曾豪关于警犬拉拉的小说中就没有再见到沈石溪书中那般刻意的性格塑造,即便是对于主角警犬拉拉,作者也是采取一种较为克制的态度。我去年暑假曾在十堰日报社进行实习,实习期间我学会了一件事情。即记者在撰写一个事件的报道的时候,事件的选取与讲述方式可以有自主权,但在报道中一定不能表达出个人的感情倾向与看法。而同样金曾豪对警犬拉拉故事的描写也是,始终是以一个客观的旁观者视角,只是把故事描写出来,其中并不掺杂自己的一些感情与评价。这样一来相较于沈石溪的小说故事性就会变差吗?当然不会,因为作为一条立功许多功勋的警犬,拉拉本身的故事就极具传奇色彩与可读性。这样对比起来,沈石溪的很多人情化的描写倒显得有些画蛇添足了。
除此之外,金曾豪的动物类小说还有一个有趣的地方。即他时常会在故事发展到最高潮的时候突然煞笔,这种煞笔虽然突然,但通常都是在故事的发展已经确定的情况下所做出。如此一来虽然总会给人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但结局其实已经暗示读者了,剩下的高潮部分就交由读者自己来脑补好了。对于这种写作手法我是十分钦佩的,很多作者都不会采用这种手法,因为通常故事的高潮部分都是对读者一种极大的吸引与满足。这种手法同时也是作者本身一种自信的体现吧,说到煞笔我就不由得想起金庸先生早年的一本武侠小说《雪山飞狐》。作品的最后将主人公胡斐与苗人凤置于了生死两难的境地,却将结局留给读者自行思索,而后又创作了《飞狐外传》的前传故事,但对这个结局依旧是闭口不谈。而近来随着金庸先生的离世,这个结局也就彻底成为一个迷了。不过我个人倒是有些独特的理解,既然小说的结局是胡斐跟苗人凤处于生死两难的境地,作者如果写下去就势必有一个人死去,那么作者干脆不写。如此一来胡斐与苗人凤就能一直活着,直到结局出来之前一直都是如此。那么时至今日,胡斐与苗人凤也还在那个雪山的困境之中抉择吧。
言归正传,我对这类动物小说的偏好与阅读也仅仅持续到高中时期了。其中有许多原因,更多的还是出于个人兴趣爱好的偏移吧,对于这类偏儿童向的动物小说不再具有先前那般高涨的兴趣了,同时也有高中之后时间紧张不再去图书馆的缘故。一言以蔽之,这两位作家的动物小说对少年时候的我还是有蛮大的影响的,开拓我视野的同时对于其中的写作技巧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亦不失为一段有趣的阅读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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