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极了小说,从我开始读小说开始就是这样,现在仍是如此,我喜欢极了小说。
当年应该是只有小学的年纪,常看一些画报或杂志,到不是我家里有什么读书人,或许是因为我爸爸也是个喜欢游玩无度的人,又自有高中文化,常拿一些画来看看,不去打牌之余,消遣下时间。这到也丰富了我。
彼时农村的居住仍是大家庭的,我常不住自己家里。五叔当时还没结婚,我常跟他和爷爷在一起,便得到了半本《三国演义》,也是个翻的都掉页了,直到我翻了七八遍,也都烂的不成样了。那本书,前面有个《序》,好像有写关公如何的,再就是人物画像了,记得典韦很传神,一手一个半大小子的武器,赤着上身,半身毛,脸上,胸前,全都是,张牙舞爪,有点吓人,我总是看的津津有味。吕布也记得,圆脸的,头带紫金冠,倚一根两翅戟,潇洒的很,华佗就是提个什么篮子,戴个帽子,瘦瘦的老头样。现在想想,那画像的衣着,应该是明代的服饰,叫方口员外帽吧,脑后飘两根带子。
那也是童年的乐趣了。每逢不去打架或游玩,只躲在家里,躲在床上,一看一整天的,动也不动,好多字,不认识,只凭感觉去认,感觉你什么,就一带而过,囫囵吞枣似的以为了。这个毛病现在还有。比如“彧”,正确的读音应该是“YU”,我却自以聪明的读“HUO”,可能也是受到水镜先生所讲,唯诸葛才高,好读书,不求甚解的精髓。
当然,我那个年纪,自是无法读懂《三国》所讲的什么事,无非图个书里写的热闹,也能有些身临其境的。赵子龙,七进七出长板坡时,几个回合杀了谁,几个回会败了谁,手持青缸剑,如砍瓜切菜般,只被那精采的描写所引导的血气沸腾,不知道人死的痛楚;当关公败走麦城,赤兔绝食而亡,心中认为好人却失败,并不是太认可,但十分信心,读的这些故事,都是真事。或许,这也是初读完整的小说时每个人都一样的情态吧!
从那以后就开始收集小说来看,自然是通俗小说了,时间就是我上初一了,仍记得那时的书名《武林八修》、《江湖小道士》《童林传》《金剑雕翎》,又记得几个名字,卧龙生、李凉。自然没有金庸和古龙,到似记得有个书中的人物,叫令狐欧阳的男主角,到后来才知道这些名字,是如何创作来的。
那时也读了一些不好的武侠小说,有些色情的,如何描写的,现在已记不清了,或许也算是“性启萌”,书名均记不清了,还不懂的文字是粗糙的,只觉得写的有趣,当读了《故乡》,才算真正意义学了小说。我的学生语文也进入了到了一个新纪元,从记叙文、议论文、散文、诗词,到了小说了。
如果此时拿《故乡》和金庸的作品比较,或许我更喜欢读金庸的作品。但,如果拿其他的武侠来比,我还是喜欢故乡,《社戏》也喜欢。一下子,因为这样那样的小说,在我的生活里,渐渐的,我成了一个理想主义者,一个空想家,很难去务实的坏学生。一边常立志,一边游玩无度,总以为明天会有一个很好的生活在等着我,总以为,我已经努力过了,总以为所有一切美好,都围着自己的身边。这可能也是小说艺术的源泉之处吧,它来自于现实,又超越了现实,既有现实的影子,又有想像的空间,体会到真实所在,又感应到精神的享受!
自此刻,我才真正的迷恋上了小说,不知而觉得这小说,是唯一的快乐了,在一个少年时期,对任何事物都没兴趣了的年纪,只有读读小说,那空灵在脑子里的感觉才让人觉得身体与精神是结合在一起,又超出了现在的生活,有梦幻,可醉的。是啊,那时已懂的醉了!
也成了我第一次缀学后唯一的慰已方式。
农村的家人,或单说我的家人。并不是太好的,当可能他认为在内心里也不是太开心时,却表面装着似无奇淡的,而有些洒笑,看似潇洒的对待,却不懂一个少年人心里那份自尊不比成年人少多少。气愤,苦恼,悲情,失意,似前途一片黑暗的,连生存也丧失了触觉,肉体渐而的麻木。如果当时有现在的强韧与弹力,自可能处境要好许多。
学心理学的人,习惯性的将成年人的心理特殊化,归结于童年或青少年时的生活阴影,我也研究过心理学,有时也将自己做为案例来分析,而我现在的怪异与孤僻也可能是来源于当时的事件,对人情的冷暖不定也是,而我的狡诈与欺骗,就要归结于我当时读的小说了。
且不说是旧书摊给我的诱惑吧,可以蹲上一下午的时间,忘记了身上还有多少烦恼,而回忆起那时候读的《大剑师》,黄易写的,玄幻的,脱离现实太多的故事,我比三国还要深信,潜意识里知道是精神麻醉,宁信其真。兰特从出逃,遇险,绝处逢生,而又财色兼收,最好抱得众美人归。讲的是童话,似乎让我这类并不是太真心烦恼,得过且过的人,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一样。这份狡诈自然也养成了,埋进了潜意识里,条件反射式的会爆发出来。
后来在济南,读大学的课了,开始超越了热闹的情节,课本里自也没有多少可学的,而一些类似于《小说月报》《收获》类的文学专刊,及贾平凹,赵本夫,梁晓声、铁凝、莫言、苏童、叶兆言等,一些当代作家的短或中篇,三毛及张爱玲,这其中,张爱玲对我的影响是最大的,其次是贾平凹,我看了张爱玲的选集,从《沉香屑-第一炉香》《倾城之恋》《金锁记》《色戒》等好多,还有她的一些散文,贾平凹就是《怀念狼》《废都》还记得名字,这是长篇,短篇的几部,都是在《小说月报》上,名字已想不起来了。唉!离现在我所处的时间,这些都是久去的往事了,十二年了吧?
是啊!就是一些可悲又可爱的时间,让我从此挑剔我所读的小说了,色情的从那也没再看过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些不美的文字,却试图写优美的事,将是多欺负文字,还是《金瓶梅》写的好,虽未看全,意到处,一切都不似人们讲的那样淫意,若有淫意,或,人本身的所感,因人而异的。当然,像《肉浦团》等一些明清色情小说,也有看一些,区别于张爱玲的民国风情,单论情节,更难理解与感触。
张爱玲自有她小资情调让我去跨时代的可以体现,单绝不单是言情,或说,她根本不是言情的。真正的言情小说,我没有读过,应该是男欢女爱,或生死相约相守的,或是执手相老的。而张的小说,早已超出这些,更贴进现实的来描述反映社会的现实,人的复杂情感,有爱情,有友情,有奸情,有亲情,有伤情,天地更宽阔,虽似娓娓道来,却也包罗万象人生,世界百态,相对于单一的言情,其创作格局宏大,关注问题深遂,文字描写的文学成就就更高了。
那时就认识了张宏伟,相约五年嫁娶,却又洒笑似的分开,也因为读了太多的张爱玲,现实主义中,又有理想幻想,也有童年那份未努力的狡诈,当近年胡某人出现时,似宿命中又有了个五年,一切那么的巧合,这一来,让我的生活就此开始了不平静,带有宿命的不平静,而我也耻笑自己与胡某人的笑话中,又不能自拔于对张宏伟的愧疚感,或觉得自己也亏欠自己好多。也有誓言,要弥自己过去的亏失,也似乎有些不太现实,或太现实!一切都是这样,小说中,人物都有自身的矛盾,才有了故事的发展,如果我来写,也是这样的!
或许也是年纪的原因,我可以不用工具书,就可以通读《聊斋志异》了,再去读成本的《红楼梦》,国外的莫泊桑,或福楼拜,再如托尔斯泰,马克吐温,这些人,却也说不出他们的作品名字,只是因为人有名,去读一些,看看,还是有些意思的。不过《羊脂球》我是还记得。当作者,用妓女这一个身份,用反喻的手法,借一些道德之士的真伪善,而烘托,一个卑贱躯壳下,高尚的灵魂。故事呢,自然是故事,只是为了一个目的,而组织一些有利的语言,尽力的去说明一件事物的真实目标,同样,卑贱与高尚共存的矛盾,和我们讲的匹夫有责的道理,莫不相同,好像中国有“阿Q”,外国也有。区别开了正义与伟大不只是英雄士大夫的专利,出身不好的人,也有伟大的可能性。从而让小说用伟大的现实来道出人类真实的本性。
当然,小说也必须有对立的两面,如同电影电视剧里,有好人与坏人之分,最终,必须坏人死掉或改好,不然,没有人看。这或许就是写小说的人,与看小说的所考虑问题的不同,也是说明一个伟大的小说家,和一些平庸的小说家不浅淡区别。
这也是金庸与古龙的相同,与不同,大家去说后四十回的《红楼梦》不是曹雪芹所写的道理是一样的。金庸与古龙都写正义与邪恶,而古龙人物,最终邪恶的都消失了,金庸却有第三类的哲理存在,张无忌也就是了,不杀、不同的隐居了。而曹雪芹前面所有的伏笔,都是写贾家将惨不忍睹的结局,一涂到地的下场,而高鄂则在绝处又让它逢春,这样读者,或大部分的读者满意了,而真正的文学者,不同意了,这也是人性的一个问题了。
曹雪芹的现实主义精神折射,后四十回的理想主义麻醉,是不同的两部书。高鄂的文笔也很好,诗与词也很美,情节动人处,也技法高超,是一个好的文学家,但要达到曹雪芹表达的思想高度,是很难的。如同我们的人类,宁可相信有神的存在,也不相信骗子无非不在,宁可从“人之初 性本善”出发,而不信人性本恶之说,好多的道理,都是莫须有。皇帝骗人民要克守本份,不要造反,而人民骗自己要生前积福,忍受痛苦,到地狱再去享受,而不承认是自己的懦弱、愚昧、无知,反而叫自己“道通先生”,是无上的哲理,典型“阿Q”儿子打老子的愚已。
当然,这些都是小说里写的。读来读去,我们将这些做为自己人生的旧途,而我们却不那匹老马。多读了小说的人,就已迷失在了现实与虚幻之间。
我至今还是有偶尔读小说,并尝试去写过,或许也是因为读了一些,自认为可以写了,却未有一个真正结稿的,还算是十一年前写的关于穿越的故事,一气写就的,像极了《神话》,我当然全凭想像,而如今这么多穿越体裁的小说,还不是这样框架,我却也不奇怪。我和其他人接受的教育,接触的文字,人群,信息,统统相同,产生出一样,或类似的作品,自然不奇怪,这些也包括《悟空传》或《鬼吹灯》一样,连《西游记》也是先有传说,到元曲,再到小说,一个个的片断组成一个大的小说。鲁迅的认知未必就比别人天才多少,而是社会变更下必然的产物,不是鲁迅,可能是齐迅,或赵迅。
看似小说丰富了这么多的内容,似乎伟大的不行,其实,一点不是,只是我们荼余饭后,纯线的消遣,别管多动情,为了一部小说,自杀的少,不吃饭的少,当然,受到影响改变行为的不算,因为至少,没有真正的脱离现实生活,吃饭、睡觉,一样不少。
小说也有读疯的,那是读到小说里了,是疯子了,但,即使不读小说,也可能疯掉,小说也只是给它了一个疯的平台。
看小说,到真是想回到小时候,那个仍旧做梦的年华,只是会觉得热闹去消遣时光,有趣,好玩,就可以了,写当然要丰富,不然没读者了,而读者的文化程度越高,小说也就越来越难写,就如同时下,好多小说家,未必能写出好的小说来,而只是靠媒体来宣传包装,利用人的虚伪,形同于《皇帝的新衣》一样,就像莫言这个作家,还有海岩,并不认为他们的文笔好,或故事讲的好,而莫言是诺贝尔文学奖,而这个奖,有多少政治意味,就是莫言同志要去衡量的。
至少我在读他们的作品时,我没有觉得有趣,好玩,或是文笔优美,情感真炽,只是别人说他们好,我不认为是,海岩呢,就更不用说了。我还记得周立波《暴风骤雨》里分篇的《分马》,还有赵树理的《老杨同志》,也是选章的,对人物心理的描写,结合了时代背景,性格特征,行为特点,让那样的一个人物,活灵活现的印在脑海里,而这些是真写出来的。现如今,社会浮燥,名气,包装,远比才情更重要,那我们这些读者,也得不到真正的精神享受,这可能也是文学事来在世风日下,只是政治或广告炒做的工具。
我是个做媒体工作的,我也要承认,我很久没在当代读到什么好的作品了,这也是我为什么想要去尝试自己写一样,一样没有成功,也是因为,我有份可以温饱的工作,而我也有思淫欲和其他,当然就没有时间去写小说了。
或许吧,在我人生旅途的过程中,我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纯粹的打发时间,图个热闹的读小说,也或者,是不自量力的,写些小说,我的目的也不单纯的,也或者还有其他目的。都无法去影响我喜欢极了小说。如果说能让我表现我如何爱上小说的,就不要说我上面描述的我读的小说和认识,便是我偶然出现的爱情与感情,我都用小说中的人物来诠释的,我与张宏伟的,与胡某人的。当然,我以后的人生,也是将会以小说的方式来生活,又或者多年以后,我像张爱玲一样的遇到了张宏伟,淡浅一笑;又或者多年以后,我像傅红雪一样的遇到了胡某人,可能谁也笑不出来了。
小说写尽人生百态种种,人生如梦如幻,总结起了,一段人生,一个人生,都是一部小说,生也要,死也要,打发了时光,有趣,好玩,图个热闹,管谁死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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