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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05期“秋”专题活动。
暮秋的清晨,阳光遍洒庭院。静谧清幽的娘家院落,已不再有盛夏的葱绿花红,也没有了初秋的丰腴饱满。藤连藤,蔓绕蔓的西红柿、黄瓜、西葫芦及豆角等应季节绿菜都退出了律动的舞台。两畦玉米没等修炼成正果——变黄变硬,就提前下岗去“为人民服务、鞠躬尽瘁”了。还有因老妈生病,老爹也没顾及采摘的几十个人参果,都被霜嚒嚒使了魔咒,冻得青一面,紫一面,不成了昔日淡黄嫩白的容颜,失去了“长生不老”的应有魅力。
幸亏老爹已把白萝卜,胡萝卜从拔凉拔凉的泥窝窝里拔了出来,并洗净入菜缸腌渍成咸菜,不然它们的命运不比那些人参果惨淡,等到地冻三尺,可不是两三锹能解决的问题,那可得大动干戈——动用撅头或五股铁叉的抓头来抛取。萝卜一旦拔得迟,被封冻在地至死,收拾起来,除了麻烦还难吃。更重要的是,硬邦邦的冻萝卜吃到肚里会伤胃致病的。
接下来,是盈时一夏的大葱。在老爹种植的所有庭院作物中,最坚强、陪伴人最长久、影响力最大的当属大葱。可以说一年四季,一日三餐,爱荤爱素,有了它香飘一家,没了它,就会索然寡味。
大葱皮实坚强,土地里茁壮健长,出土后依然生生不息。顺境也好,逆境也罢,只要人为外因虐不死它,它总会向死而生!暮秋,自从老爹把它从地上拔起,再经老妈精心搭理,三五根成把,七八把成捆,堆放在南墙跟的背阴处,它便善始善终地为人做贡献。无论冬雪酷寒拷打,还是春风春雨的随便淋涮,它的辣香味永不颓变。
秋天的主色调本是金黄色的,暮秋当然也应多以金黄为着眼点。而现在,目之所及娘家这小院,再也不会有曾经堆的连下脚处都难找的场景了。大马牙玉米棒、喜眉笑眼的谷穗儿,亮晶晶的黄米黍穗儿,圆滴溜溜的黄豆儿,但凡等等,都是非黄莫属。
想到老爹老妈身强力壮时,汗一把水一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绘制过的满院金色,不知不觉在东升的朝阳和西下的夕阳冲淡中,一天天变少、变淡。直到今天,几乎大部分退出了方圆三四分大的院落。依稀可见的,只有相融在日暮里的昏黄、银白两道光——老爹老妈。他们默默守望着春生,夏炫,秋成和冬享的世间馈赠。
厚重的金秋虽不再莅临娘家小院,春绿的生机可也不匮乏,而且是老当益壮的。从黄瓜、西红柿、人参果,到西葫芦、胡萝卜、白菜和香、韭菜,再到架豆角、毛豆角和玉米,以及边头沿地的海娜花、西番莲花及河颖丽花(学名叫不来的花),更到生活仍然井然有序的老爹老妈,那一样不足以令人叹时光不语,唯进暮秋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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