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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篇三:惶惶人生路,本该不多情

序篇三:惶惶人生路,本该不多情

作者: 彼间灵 | 来源:发表于2020-05-15 10:26 被阅读0次

    我是月鸿,东盛王朝大皇子。

    我四岁时,父王觉我聪慧,便悄悄命人授我帝王之道。那时,父王还只是诸臣不看好的三皇子月蠡。

    母妃是父王的正妃,知书达礼,是个真正贤良的女子,她亦聪慧,有时候还能给父王出出主意。父王敬重她,对我这个嫡长子也很看中。

    随后诸位皇叔在朝中争斗的越发厉害,父王几次都险象环生,最终避过去了。

    那时的生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先生教我的是文韬武略,我学会更多的却是如何规避因某算计。

    父王常说,当力量不足时,要学会韬光养晦,静待时机;当敌人不止一个时,要学会驱狼吞虎;当你强到别人望尘莫及时也不能忘记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五岁那年,太子皇叔和六皇叔相互倾轧的越发厉害,最后却两败俱伤,纷纷落得被监禁的下场。

    我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父王的手笔,但父王在书房笑的舒畅,与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父王对我说,阿鸿,再迅猛的雄鹰也有折翼的一天,你要让自己永远是最优秀的那只,才不会被失败。

    父王很看重李家,李家二子受夺嫡之累后便暗中支持父王了。父王最常说起的却是李家的三公子李慕,每每谈及他,就感叹他能恣意江湖,拜得名师,眼中还露出艳羡之色。我那时想一个江湖人而已,何至于此。

    我七岁那年,父王与人谋事便不避讳我了,有时还会询问我的看法。

    有一日,姨母来府中,走了之后,母妃便愁眉不展。我问她何事,母妃却说这事让我别问。

    不久后,听说宫中给玉家去了一道赐婚圣旨,言左相幼女玉璇玑品貌无双,与晋王世子乃良配,择日完婚。

    父王说这是皇爷爷在抑制诸位皇子的势力,如今四皇叔势力如日中天,皇爷爷想为其寻一对手。晋王侧妃的侄女是四皇叔的正妃,晋王一向偏宠侧妃,而与其嫡子感情淡薄,若晋王世子与玉家联姻,四皇叔必与晋王离心。

    晋王早年也曾在战场立过功勋,只是自袭王位后,便醉在世俗温柔乡。晋王不敢违皇命,晋王世子成了婚,却也和晋王彻底翻了脸,新婚第二天,晋王世子便赶赴边城,再没回过玉京。只是可怜我的姨母,一生无望。

    我九岁时,皇爷爷病逝,我父王继位,一夜之间,我由皇孙成了皇子。

    一开始我由衷的为父王,不,父皇高兴,慢慢的,我开始有些害怕,我曾偷偷去看过曾经的太子皇叔和六皇叔,一生囿于一方院子,万分凄凉。

    父皇的心腹皆知我是他最看中的嫡长子,可父皇也有许多孩子,而且只要他想,还有更多。

    是不是我的兄弟将来也会与我斗得死去活来?父皇会不会有一天也忌惮我?我每每想到此,不寒而栗,却又有种莫名的激动。或许,在这宫廷倾轧中长大的我,争权夺利已成了本能。

    有一天父皇忽然带着我出宫去了城郊,原来李家的三公子要回问心谷了,父皇要他收我为徒。

    我拜入了李慕门下,成了他的首徒,在问心谷化名玉鸿。

    师父与我并不亲近,但教授我剑法十分认真。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他被迫收我为徒的缘故,后来发现他并没有十分亲近的人。

    师祖却十分喜欢我,我总觉得师父和师祖身上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气质。或许是因为他们看人的目光相似,似乎他们高高在上,众生皆不在眼中。

    师叔们觉得我天分不错还传授我一些基本的医药之术。四个月后,我回到玉京。问心谷太过安逸,我险些适应不来这深宫中的血雨腥风了。

    父皇召我到御书房,原来他让我拜师,是想让我在问心谷寻长生之法。

    父皇查到我的师祖修霖如今已近三百岁。他曾派几批最优秀的探子和杀手去问心谷,都有去无回,而问心谷毫发无伤。

    父皇灼灼的眼神,如芒在背,我心中恶寒。

    我向母后请安的时候,母后让我日后要行事低调谨慎,任何事要权衡利弊,以保住自己为先,要学会堤防他人,包括我的父皇。

    我开始期盼在问心谷学艺的日子,在这玉京皇城,我心中的弦一日不敢放松,唯有在谷中我才能的安宁。

    十三岁那年,我遭遇刺杀,此次与往日不同,我险些丧命。我与亲信失了联系,不敢妄动,便扮作进京赶考的书生。玉京的必经之路上尚有人在寻我,我伤势未愈,得一位姑娘相助方顺利进京。

    自此我便藏起锋芒,少问朝中之事。此时我已入问心谷五年,我告知父皇问心谷并无长生之法,师祖长寿只因曾亡命之时误食一种果子才与常人不同。父皇大失所望却心有期冀,让我查清师祖在何处得到此果。

    父皇不知道,师父曾告诉我,武学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若能勘破,长生未必不可,师父如今尚在追寻。奈何我如今在江湖上不过堪堪二流,资质有限又心恋朝堂,斩不尽红尘,如何能问鼎武学巅峰,求想长生?父皇就更做不到了。

    外公门生不少,虽已退出朝堂,然舅舅玉衡才情不菲,在朝中已有建树。或许正因如此,这两年父皇开始防备我和母后。庆幸的是朝中吏治清明,百姓也算安乐。

    我回问心谷后,莫叔说师父游历归来,传我去破军殿。

    我到了破军殿,殿中除师父外,还有一个小女孩,似五六岁的样子。原来师父受人所托,将她带回问心谷照料。师父此次归来是为闭关突破,虽将她收为记名弟子,却是由我代为授艺。

    这破军殿虽风格简约,但件件装饰皆非俗物。我初来时,尚忍不住感叹,然这位小师妹却只安静的站在一旁。

    “阿鸿,护着点你师妹,别叫人欺负了她。”师父简单交代就着手闭关之事了。只是不知是忘了还是闭关心切,竟没有为师妹举行拜师仪式。

    我向师妹走去,才发现她浑身紧绷,眼中尽是在陌生环境和陌生人面前的小心谨慎和微微防备,让人有点心疼。

    我想起我一母同胞的妹妹,妹妹如今八九岁,由我和母后护着,没吃什么苦,一路天真烂漫长到如今。

    这种对外界颇为防备的模样,怕是尝了不少苦楚。

    后来谷中的修念师叔祖给阿七摸骨,我才知道阿七入谷时原已九岁了。

    我本想将这个师妹养的像我的妹妹锦华一样水灵可爱,但阴差阳错,却是我害的她一生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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