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场哨想起,获胜一方的球员立刻飞奔向彼此,拥抱、欢呼。场下的球迷也尽情呼喊,享受这一刻的喜悦。反观失败的一方,球员们都低着头走进更衣室,球迷们也静悄悄走出场馆。不论是喜悦还是难过,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这时候,人们关注的不再是这项运动本身,而是这背后的人和事:获胜者的胜利如何来之不易,失败者本该如何避免失利。人们谈论这些事情,体味这背后的情感。而这些都将被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方式记录下来,再讲述给不同的人去听。运动只是作为一种载体来记录这些故事和情感,这大概就是球迷看球的意义所在。
很多人开始看球是因为自己本身就参与这项运动。比如我自己,从十二岁开始打篮球,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成为篮球迷。打篮球和看篮球比赛是如此紧密联系的两件事,以至于,如果我说我只打篮球但是不看比赛,大家就会觉得我并不是真的喜欢篮球。是的,“喜欢”,这个字眼代表一种情感的联结,同时也是一种身份的认同。通过观看篮球比赛,我同篮球世界建立了一种更深的联结。一方面,我通过看比赛来提高自己的篮球水平。我会模仿专业运动员的动作,同时研究不同教练所采取的战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自己开始有了自己喜欢的球员,我会去了解他的人生故事;我也有了自己喜欢的球队,我会研究这支队伍的历史。我会因他们的胜利而开心,因他们的失败而难过。反观那些技术层面的东西,我反而关注的少了一些。
然而,有一些人会说,看球最高的境界应该是摆脱这些情绪的影响,只关注运动本身,欣赏这项运动的美。我认同这个观点,但我自己做不到这点。这就好比人生,我们都知道要尽量避免让情绪控制自己,只关注如何处理事件本身,但大部分人都很难做到不带感情地去评判一件事。就像专业体育评论员一样,他们的职业要求他们尽可能客观的去评判和分析体育赛事,但我们还是能够注意到在某些时候他们会对某些球队或者某些球员表现出好恶。这是人的本性,我们生来就是有情绪的。或许我可以说,是情绪让我们成为人。情绪有时候会促使我们取得进步但有时又会阻碍我们的成长,无论如何人无法完全摆脱情绪对自己的影响。
我想起了一位队友的女朋友。在遇上那位男生之前,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篮球。为了跟自己的男友有更多的共同话题,她开始看NBA. 她不仅了解球员和球队们的故事,也学习篮球相关的术语和战术。到后来,她懂的甚至比我这个自诩为资深球迷所懂的还多。我开玩笑说,爱情的力量真强大。而她说,一开始关注篮球确实是因为她男朋友,但到后来她逐渐喜欢上了这项运动本身。所以现在即使没有她男朋友,她也会继续爱篮球。
你看,这就是人。当你喜欢上一件事情或者一个人时,你会想法设法让自己同他们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然后这种联系会带你进入一个更宽广的世界。你会经历一些事情,也会自己创造一些事情。你阅读跟这件事相关的故事,同时自己也成为了这故事的一部分。你会从中得到快乐和悲伤。我想,这些深刻的情感体验是促使我们喜欢一件事情的重要原因。喜欢看球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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