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挺难受的,一整个下午都不舒服。究其原因,是为了一只绿色的斑鸠:一只翅膀还没有完全变红的红翅绿鸠。鸟友说,这样的它还是一只小鸟。
前一天,我坐在鸣凤山的一棵树下等候鸟儿来树上吃果实,但没有鸟来,又走出数百米,再到另一棵结了果实的树下等候,还是没有鸟来。而之前,我都在这两棵树上看到许多鸟,现在果实未落净,鸟就不来了。无奈之下走到山顶,这里有片空地,还有一棵挂满了果实的棠梨树,可是只有黄臀鹎偶尔光临。就在前一天,还有人说,他在这里看到了十余种鸟,至少有五种鸟都会到空地边的棠梨树上吃果子。然而这时候,树上挂着果实,鸟们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在圆通山的鸟友说:来这里,有绿斑鸠。
但凡绿色羽毛的斑鸠都被十分简便地称为绿斑鸠,比如红翅绿鸠、楔尾绿鸠,还有厚嘴绿鸠。鸟友说的这只,是红翅绿鸠。
虽然我明知道那是一只有翅膀的鸟,等我到了那圆通山,它早不知飞哪里去了,还是收拾了东西,下山。路途中,鸟友还说:快一点,绿斑鸠在睡觉。
终于到了圆通山,已是一个小时之后。绿斑鸠仍然在滇朴树上,它闭着眼睛,沐浴在秋天的阳光下,看起来很是慵懒的模样。不一会,它张开眼,依然懒洋洋地,不愿动,好像没有睡醒,又闭上眼休息了一会,这才再次张开眼,慢慢悠悠地走到枝尖,展翅飞走了。又有人去找它,然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它的身影:它虽然体形略大,但羽毛颜色与树叶非常接近,往哪里一藏,就不容易看到。如果不是它主动现身,很难发现它。
一整天,我就只看到了它,之前一群一群飞来的黑头金翅、红头长尾山雀、绣眼鸟,这天一只都不见。
隔天,有鸟友再次拍到绿斑鸠,这时,它已在鹰爪之下。
明知物竞天择,明知鹰也要生存,但无可避免的,我很不舒服。想着前一天,天很蓝,树叶已半黄,它吃饱肚子后就在树枝上睡觉,阳光中的它周身都暖意洋洋。
其实圆通山不仅仅只有一只红翅绿鸠,因为后来我又看到了它。它在构树上吃果子,把嘴周围的羽毛弄得脏兮兮的。一只猫小心翼翼地爬上构树,慢慢向它靠近,我正不知是要呼叫以便提醒它,还是要捡石头吓走猫,它却发现了危机,展翅飞出构树,往远处去了。
这天,圆通山已恢复了往常的热闹,有人在拍黑头金翅上竹枝,有人在岩石边找朱雀,一群绣眼鸟在树上细声细气地鸣叫,我则在树下拍紫啸鸫。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那天圆通山和鸣凤山都那么安静,想来是因为附近有鹰藏匿,鸟们都躲起来了。就是那只绿斑鸠,它是个憨的,不知道躲藏,竟然大大咧咧地在阳光下呼呼大睡。
其实我不知道,忘了保持警觉的那只红翅绿鸠是不是一只小鸟,它的翅膀有没有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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