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拿着钥匙将门轻轻的推开,还未推开之际就已经听到提高八度的:“嗯~嗯~”的呻吟声,这是狗狗对主人回家特殊的欢迎仪式,门展开一个手肘宽,我未看见平时这个时候应在门口摇起花的小尾巴,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小白连路都走不了了吧。想着妈妈说小白碰到上次咬伤它的黑白相间的丝毛狗往回跑时绊了一跤而周围没有障碍物也没有斜坡,小白或许是老了,连跑起路来自己都摔跤。今年深秋已过,现在的小白已满十一周岁,在我印象里,这两年来带它遛弯也没见它疾步小跑过。今年夏天带它遛弯仅仅走了总路程不到五百米的路,它却早已吐露出鲜红的舌头大口的揣着粗气,回家的路途要爬一层楼高,爬楼前它缓了缓脚步,抬头望着我,我看着它晚年发福宽胖的身躯,对它说:“走,自己走。”它似乎听懂似的,收上外吐的舌头,后腿微蹲,好像要憋足一口气爬完一整楼似的,可是它还是老了,不曾像它年轻时候那样,不需要准备好势态就能健步如飞的爬完一整楼,然后回头来看看我,此时的它猛憋足了一口气爬了5、6等,顿了顿,又爬了5、6等,它回头看看我,那气势一点不输年轻时的它。
我探进身来,将门完全推开。
“哟,哟,哟”伴随着爸爸一阵的唏嘘声,我看见小白一瘸一拐的走到我的面前,尾巴只是微微左右摇晃,右前腿好像抱着什么宝贝似的,已看不见它的爪子,只瞧见一头白色绒毛缩在它的胸下,可它包的并不是什么宝贝,而是剧烈的疼痛让它无法将爪子伸展开来,无法像正常的那样走路,我蹲下身子,抚摸着它的头部,想试探的查看它受伤的前爪,它缩了下身子,往后退了两步。“你看看,腿瘸了,还出来迎接你”爸爸说
我起身关切的问到:“看医生了没?怎么说?会好吗?”
“照了个片,只是脱臼了,还花了100元”
还没等我问怎么治的要多久好,爸爸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紫色的五毛钱接着说:“你看,本来到宠物医院之前不报什么期望的,还花了1块5毛钱给它买了跟王中王火腿肠让它吃顿好的,到医院之前心想让它安乐死算了,毕竟太老了,我们也要快还新家了,到了宠物医院,不知怎么稀里糊涂的给它拍了个片,只是脱臼了,医生居然要开刀,人脱臼了也只要摸骨医生接下骨头就好,那用什么开刀呀,我要求它把骨头接好,那个骗钱的医生,摸了半天,小白躺在那叫得让人揪心,就没让它搞了,抱着小白回来了,看看它自己能不能好吧。”
不知从哪来的一个软软的石头抵在我的咽喉下哽咽着,我尽量保持平静,毕竟是一条狗嘛,犯不着我这样子。小白已经回到狗垫上,它舔舐着它的左前腿,右前腿并没有因为它趴着而将右前腿搭在垫子上,我试探的将手伸过去,这次它没有回避我,我轻轻的缕缕它的毛发,长长的毛发半遮掩着它的双眼,略显一丝颓废之感,不知是因为老了掉发还是长不出新毛发了,原本纯白色的毛发竟发了黄,如同放久了的白纸一样,背上稀稀拉拉的几根毛发,露出它皮肤的粉红,加上这几年的发福,要不是头上还有丝毛狗象征性的长毛还以为是香猪在地上跑呢。
现在的它名副其实的丧家犬一只,可它曾经是稳坐小区里的霸主宝座,连体型使它3、4倍的牧羊犬都怕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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