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飞行竟已过去半年,我20岁的时光从中途开始稳定地固定在北京这座城市,热爱行走的我在本科最后一年遇见了佘老师和一堆志同道合的朋友们,总算在这个方圆1.64万平米的地方留下了些许痕迹。
我是一个很喜欢水的人,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无数天马行空的幻想都与河海湖有关,甚而我的梦境也总是翱翔在海平面的上空俯瞰人间。最开始我经常拽着文岩去未名湖边注视酉时落日,金光闪烁在湖面上犹如天堂仙境,北大让我最迷恋的场景也就是如此了。我们在各个时段坐在湖边畅聊,我问她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类,她就会笑笑说我是从哲学还是人类学,还是生物学历史学的角度去给你分析呢?她很博学,她也总是很懂我,尤其对于我这样一个情绪化的人来说,很多时候她从理性逻辑角度给我分析的结果都十分管用。
在奥林匹克森林公园和朋友们野餐那次,我下午四点多就断片了,这个时间正好赶上酉时落日,还挺浪漫。我在奥森的湖边目睹余晖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一大片,我吟着海子的诗大喊我要跳湖,如此太阳强烈,水波温柔的人间,我要献祭给自然。后来文岩和朋友们把我带到她家给我点披萨吃,我一直闹到晚上11点才清醒过来,我只记得我洗澡的时候请求文岩陪陪我,我说我好孤独,我什么也没有,她点点头就答应了,然后静静地看着我洗澡。
我很爱她,每次见面我都会亲亲她。她在搬家之后就过起了二人世界,校园里甚而都很少见她,加上我整个夏天都在流浪北京,所以我们倒是少见了些日子。后来遇见了佘老师,佘老师也会陪我注视未名湖畔的酉时落日,而后两个临近期末却没有复习考试的人莫名其妙坐上了前往后海的车。他说“姐姐,我要带你去鼓楼!”我说我们走吧,我还没去过那些奇怪的地方。车到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他买了两张船票拉我去划船,我很讶异,我居然在期末季的夜晚和一个弟弟踩着脚蹬船观看湖水和后海边的车马人流。我们聊了很久的天,以至于船只都超时了,但我却不太记得清具体聊了什么,只有很后来的时候他告诉我,就是去后海的那天他确定了,他是真的喜欢我。我有些程序化无感,我想你怎么马后炮呢,不是去之前就天天说喜欢我了吗?
真正的夏日是从期末结束后才开始的。弟弟20岁生日那天喝吐了一堆朋友,我也未能幸免。我说你可不可以给我唱歌啊,就唱《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我那个时候真的很迷恋这首歌曲,他醉后又清醒盯着我的眼睛给我唱歌,他的声音很好听,音色比肩声乐特长生。他笑嘻嘻地问可以做我女朋友吗姐姐?第一反应“快逃”的我拒绝了他,但他似乎没有太多失落,紧接着又给我唱了首《霓虹甜心》,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充满自信,笑容依旧灿烂,我颅内高潮了,那一刻我仿佛可以死去。第二天我告诉他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他说姐姐这样还不跟我恋爱哦,我哈哈哈地转移了话题。
我对他暗戳戳的试探持续了很久。有一次我们骑着电动车在校园里兜风,我说要不我们失联一天,让我们试一试一天不联系之后是会不适应呢,还是也就那样。他情绪立马不对了,但还是答应了我。我想能怎样呢,结果第二天中午我就开始忍不住联系他了,很神奇的是我居然丝毫联系不上他,消息一句不回,电话也不接。我百无聊赖地去了艾丽华找我的朋友们打牌,那天下午我打了5场,连输5场。好朋友Jerry说晚上必须组一局了,我开始疯狂联系他的朋友,终于发现这位弟弟为了跟我失联干脆直接弃用手机,改备用机微信小号上网。我顿时觉得有趣万分,好家伙啊,居然还能这样玩吗,我以为“失联游戏”也不过就是我的口嗨,说说就罢。他那天晚上还是来了艾丽华和我们一起玩,我很惊喜地抱住他问怎么还可以如此。他说那姐姐都要跟我失联了,我能怎么办啊,怕什么啊,来嘛英雄。在艾丽华我们和朋友们发生了许多故事,这真是个神奇的地方,直到最后我们都瘫倒在了床上、沙发上,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一起坠入爱河。
立秋之后我常常陷入断片的状态,他一直在我左右守护。去簋街散步的那天我们一人拿着一杯精酿在路上边走边喝,吹了风的我很快晕晕乎乎起来,只记得那日的北京很热闹,是一种人间烟火气息的感觉,与高新科技和未来感截然不同的胡同里我们并肩踏步。那个时候我们走在一起,甚而不需要牵手或是怎么的,只觉得一起走着就很好,我们关系无比亲密,相处无比融洽。那天的温度很好,连同着彼此的体温也都很好。当然与快乐相伴的就是第二天的起床痛苦,我们玩的太凶了,累倒在床上根本爬不起来,我被迫改了和导师的约谈,一直睡到中午才疲惫地起床出门。我们玩心总是很重的,当天并没有回去,扭头就去了建国门泡汤泉,休息区的时候我们毫无羞耻地打闹,弟弟说我们能不能有一点道德底线,我觉得可能只是太喜欢他了,饱满的情感是无法掩饰的。
他就像一件艺术品,又是人间尤物,所有美好的元素都集中在他身上了。我抱着他的时候总感觉这小玩意怎么这么俊,又如此可爱,可爱到我的目光根本无法从他的肉体之上移开。他说姐姐能不能让我先看完电影再亲我嘛,我异常癫狂,根本无法压抑得住自己惹火的欲望。怎么回事呢?你看都怪你总是调动我膨胀的感性,这与我无关啦,你控制变量分析一下嘛。他一以贯之笑嘻嘻地看着我,我发觉一个人的善良与纯粹是非常明显的,正如他的眼睛永远澄澈明朗,这是世俗的黑暗与压抑所无法搅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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