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他没有食言确是月圆。只是,她等了六个还是七个?
归来的那夜他满身鲜血不只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她不声张语内心恐惧但也只能尽力压下内心的不安。一切服从他的安排去做,那一刻她心中觉得自己不像个妻子,更像是下属,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只管服从的下属。
“怕不怕?”他问她言语中带了些关怀,她摇头但眼神中的恐惧骗不了人。
“不想问为什么?”
“不想。”
“就不怕我为今天的事杀人灭口?”
“不怕。”说完两人便在床边各占一头相对而坐着很久以后她才开口:“其实害怕的,但又觉得少爷如果会杀我也不会救我了。现在,我也没了什么亲人,就算少爷是坏人我也只能信你。”
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换个角度来说他和她是一样的,只要愿意相信什么便会一直信下去,无论对与错。两人又是相对无言,他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并不多,只是知道自己救了她而她的父母也都不在了,两个人也算是同病相怜,在这乱世中抱团取暖。
“你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
“嗯?”她有些晃神,一瞬间怀疑自己有了错觉,“没做什么,只是日日闲着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做些什么。”
“少爷,我想做些什么,总好过每天这样虚度了。”咬了咬牙终于说了出口,“虽然我定着这个少奶奶的名声做不了什么,但想学些东西,总好过就这样当一个废人。以前没机会学些什么,只会做些粗重活,现在有机会也有时间总是想要学些什么了。”
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点了点头。她已经没了继续在追问下去的勇气,毕竟之前答应好的便是在府上当好这少奶奶就行,其他的要求直接告诉管家不必和他说,可她就是想他能给她指一条路,现在看来他也许并不想过多参与她的生活吧。两人无话依旧是相对坐着,谁也不知该如何说接下来的话题,此时她的心中竟暗暗在盼着他快些走了至少不会想像在一般尴尬,但想法一有又开始懊恼自己,分明是别人的家,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与此同时他心中也在煎熬着,他困了想睡觉但一方面伤势让他不能有多的动作同时也不太想离开这间屋子去书房,另一方面觉得她已经在这间房里睡了这么久没理由一回来就赶人走更何况这人刚还尽心帮自己处理伤口这样有些不合适。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用一只手撑着脑袋倚在床框上点着脑袋,他也不敢叫醒她只能披了件外衫在她身上,心想着新婚夜她究竟是怎么撑到他来的这夜真的难熬。其实她确实挺好看的,他忘不了那温暖的烛火映照中盖头下的的那张脸,她有些安静过头了,有时像是身边没这个人似的。其实能静下来也不错,或许能用心学一些什么,也或许有一天她能明白他的信仰,这样他们或许会成为并肩作战的战友,这样一想他的眼中似乎有了些光芒,他开始期盼。
她都不知道自己竟是被冻醒的,在看了床上合衣睡着的人心中一股闷气,瞧见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有觉得好笑。看她靠着框睡了一夜也不知道叫醒她,自己倒是睡得安稳好在还知道给披件衣服,若不是念在有救命之恩而他又是她目前唯一的依靠真恨不能将他从床上拖下来一顿毒打再丢出去,也只能是想想了。
又过了几日,这些天为了照顾他的伤两人也没再分房睡只是同床不同衾两人为了互不尴尬也是心照不宣德选择合一而眠。他的伤好了很多,今天在房中写了两封信应该又快走了吧,她一人坐在回廊中愣着神想着。
“少夫人,少爷叫你去书房。”管家似乎寻了她很久额角细细看去有些汗珠,管家在这家中已经有多久了?她脚步放慢了很多,心中想着管家已经在这院中多久了?三十年或者更多?他熟悉这院中中的每一处花草,这院中的人数加上她和少爷也不过一双手数的过来的这么大的院子管家是怎么做到的?
“进来吧。”他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尽管她脚步已经极轻了但在脚踝上的那个小铃铛却随时在提醒着人她的存在。
她推开门却发现屋中另有一男人,她有些局促两只食指搅动着分明在说着不安。那男人年岁同他相差无几看上去却更活跃些,对比起来倒是显得年轻了许多。
“你那日说想学些什么,我今早才写了信就有老师来了。学什么都要从基础的开始,先试着认认字,有他教你我相信你会学很快的。”
她没想到原来他听进去了,心中有些感动,拼命点头保证不辜负他的期望。在一旁的男人看笑了,对着他说:“嫂夫人倒是有意思,她保证的样子像极了学童初入学时像父母保证的样子。”
他没有接男人的话,只是说道:“你负责教好她就行,其余的不用你管。”
原来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冷冰冰的,她心中想着倒是渐渐找到了些平衡点,至少知道了他对自己的态度并不是因为厌恶。
又过了几日。
“你又要走了吗?”她倚着门框问道,心中有些不舍却也不能明说。
“嗯”他答道,或许是觉得有些敷衍了半晌后又接着说道:“这次走大约要三个月,我希望下次回来后你能看明白我留给你的那些信。”
她点头,其实她很聪明也很努力,短短三五天已经将一本诗经的字认得一大半了,她喜欢诗经,也能理解很多,原来寥寥数字便能说明白很多情绪了。原来,这世间的情感有这么美好,无论是爱情,友情,亲情家国情都是那么美。
【未完待续】
她开始向他靠近,会渐渐明白关于他的一切。开始变得不再胆小怯懦,开始慢慢表达自己的感情与感知,对于女主而言这是成长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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